這邊,靳書言開始想方設法讓沈青瓷發現這份鑒定報告。
他先是假裝送文件進去。
“青瓷,你看看這份文件。”
剛把文件遞過去,他突然驚呼,“哎呀,怎麼這份文件也掉了。”
說著,他還順腳將已經翻開的鑒定報告踢過去。
沈青瓷低頭看去。
靳書言心懸起。
看了看了!
看了!
然而只一眼沈青瓷就收回視線,淡淡道,“自己撿。”
靳書言:?
這都沒看到?
眼看著沈青瓷已經簽完字,他立刻將地上的文件撿起來,放到沈青瓷面前。
“這份文件也很重要,要簽字,你看仔細了,有事我。”
張兮兮說完后他就出去了。
剛離開沈青瓷視線,他又迅速掉頭,在辦公室門口看。
沒多久,黃助理出來了。
他瞬間繃。
來了來了!
黃助理肯定是來他進去的。
果然,黃助理朝著他步步靠近。
他深吸口氣,“黃助理,我做好準備了,走吧。”
“去哪?”黃助理滿臉疑。
接著將手上的文件放到靳書言懷里,“這些文件沈總已經簽好字了,靳總您收好。”
靳書言皺眉,快速從文件里找出那份親子鑒定報告。
上面空空如也,沒有任何簽字痕跡。
所以,青瓷沒看?
他不信邪。
抓住要去沈青瓷辦公室匯報的徐子杰,將鑒定報告塞在他的文件里。
結果原原本本被送出來了。
他又托老趙送進去。
沒用。
甚至他還將報告做花朵的形狀在花瓶里,白紙花格外突兀。
正常人都會疑拿出來看看。
但沈青瓷卻連個余都沒有。
到最后,靳書言干脆破罐破摔。
在得知沈青瓷要去開會后,他立刻沖到開會的必經之路。
瞄到沈青瓷的影,他手忙腳打開手上的文件,他抬頭,清了清嗓子,用著標準的播音腔朗讀,“依據現有資料和DNA分析結果,支持靳書言系沈青瓷的生學父親……”
念完最后一個字,他心里開始打鼓,等著沈青瓷的質問。
然而沈青瓷卻只是目不斜視經過。
靳書言瞪大眼。
他普通話這麼不標準?
青瓷這都聽不清?!
拐角暗中觀察的席星野將這一幕收眼底,咬著角發抖。
媽的,連他都聽到了,老婆怎麼可能沒聽到!
而且,靳書言今天這麼風,老婆又怎麼會察覺不到!
那就只剩下一個可能……
席星野猛地捂,轉就跑。
徐子杰只覺得一陣強風吹過,轉頭就只看到席星野的背影。
他疑撓頭,“席哥這是咋了,不知道還以為他逃命呢。”
會議室里。
沈青瓷坐在長桌中間,左邊是申遠的設計師,右邊則是靳書言團隊的設計師。
靳書言推門進來,瞥了眼沈青瓷,義正言辭道,“我來旁聽。”
說著,自顧自搬來一張椅子坐到祝蕓芝旁邊。
祝蕓芝下意識和他保持距離。
靳書言也不在意,而是將手上的鑒定報告打開,就這麼明目張膽放在桌上。
沈青瓷只要往這邊看一眼,就能看到那上面被他跳到最大的一行字。
其他設計師們則是沉浸在會議氛圍里,各抒己見。
沈青瓷聽得認真。
靳書言見沈青瓷是真的不往這邊看,也逐漸放棄了。
開始將目轉到祝蕓芝上。
“阿蕓,我……”他正要說話。
旁邊突然傳來沈青瓷疑的聲音,“這份鑒定報告……”
靳書言心都提到嗓子眼。
他立馬轉頭。
就見沈青瓷凌厲的眸子看著正在匯報的設計師,“哪里來的?符合行業規定嗎?”
敢是建筑材料鑒定報告啊!
靳書言又是失又是松口氣,轉頭繼續和祝蕓芝說話。
沈青瓷突然道:“嘶,這份報告……”
靳書言僵住,轉頭。
沈青瓷:“會議結束后拿到我辦公室。”
靳書言:“……”
說話能不能不要大氣啊!兒,你大舌頭嗎?!
會議兩個小時,沈青瓷提了不下五十次鑒定報告四個字。
全程靳書言的心都跟坐過山車似的,一上一下。
等會議結束,他整個人都滄桑了十歲。
而另一邊。
席星野溜走后就去了醫院。
他想來想去,現在辦公室是最危險的地方,不能待。
那就出來溜達溜達,找找樂子吧。
第一個樂子,在醫院。
宋祁半躺在病床上,看到席星野出現,他氣得手指都在抖。
昨天回到家,他越想越氣,就把家里的沙包當席星野狂揍了幾個小時。
結果因為運過量,暈倒了。
剛剛才醒過來。
一醒來就又看到這張討厭的臉,他咬牙切齒,“席星野,你竟然敢耍我,我告訴你,這次不管你說什麼都沒用,我絕對不會再上你的當了。”
“放心,我這次不是來耍你的。”席星野笑瞇瞇的搬來凳子坐下。
宋祁撇過臉不去看他。
他知道席星野是來嘲笑他的。
這次無論席星野說什麼,他都絕對會堅強,不會有任何的波瀾起伏。
他要讓席星野自討沒趣!
“我給你帶了文件,你……”
“我不會看的,你死了這條心吧。”宋祁意志堅定。
“誰說讓你看了,你都傷了,我怎麼會這麼沒良心讓你自己看,我念給你聽。”
說完,席星野湊到他邊,指著文件上的字,一個一個挪過去:“仔細聽啊,一個字都不能錯過啊——依據現有資料和DNA……支持靳書言系沈青瓷的生學父親。”
宋祁全一僵。
父……父親?!
這是什麼?!
宋祁一把奪過報告,看了上面的鋼印和席星野花一樣的笑容,了一下。
所以,靳書言是小陶的爸爸。
那他昨天……他昨天……
“呃呃呃!”
宋祁瘋狂搐,又暈過去了。
醫生護士魚貫而。
席星野撇,“這麼弱。”
樂子沒了。
百無聊賴的他又開始去找下一個樂子。
車子停在席家別墅門口。
席星野手指晃著車鑰匙,前腳剛踏進門,下一秒就聽到了悉的聲音。
“阿姨,您真的是星野哥哥的媽媽嗎?但您看起來好年輕啊,要不是您跟我說,我還以為您是星野哥哥的姐姐呢。”
滕菲兒坐在沙發上,夸張做作地驚呼。
“哪有,我都已經四十多歲了,不年輕了。”林善晚笑著擺手。
“我天天做醫,覺皮都沒有您的好,真羨慕,我要是也有這麼天生麗質就好了。”
三言兩語就把林善晚夸得找不著北。
“嗤。”
嗤笑聲傳來。
客廳里的三人這才注意到進門的席星野。
林善晚皺眉。
滕菲兒卻是眼睛一亮,接著問,“星野哥哥,我說的不對嗎?”
“當然不對,你見過魚尾紋能夾死蒼蠅的姐姐嗎?就這張臉,我朋友們見了都還以為是我爺爺找第二春呢。”席星野冷笑。
“席星野,你說什麼呢?!”席正豪黑臉怒斥。
“叔叔,星野哥哥只是開玩笑而已啦。”
滕菲兒剛說話,席星野立刻就把矛頭對準,“一天到晚咯咯咯的,下蛋呢?”
“星野哥哥,你這樣讓我好傷心啊。”
席星野:“我對夾子過敏,離我遠點。”
“你太過分了!”滕菲兒傷心,捂臉跑了。
林善晚沒有說話,只是意味深長地看著滕菲兒離開的背影,隨后試探道,“其實菲兒這孩子還不錯,乖巧,還會聽你話,多好。”
聞言,席正豪心里一,跟著附和,“對,比起來,還是菲兒更適合你,沈青瓷太野蠻,一點也沒有人該有的乖巧溫,你要不要換一個妻子?”
他說完,以為席星野會像往常一樣炸了。
誰知席星野卻笑了。
下一秒他拿起手機,對著那端的人道,“老婆,你聽到了嗎?這兩個老妖怪想挖你墻角!”
林善晚、席正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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