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在這里？”

小文頂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看向蘇唯的眼神充滿了迷茫。

蘇唯沒想到在這里上小文，和小文分在同一個房間，昨晚沒回去，小文肯定知道。

正煩惱著如何解釋，又有人穿過花叢來到邊。

肖朗也是一臉困頓，沒比小文好上多，見到眼睛閃了閃：“你怎麼在這兒？”

這下更不方便解釋了。

“我...”蘇唯一臉為難，不知如何開口。

救命。

肖朗像是看出了的窘迫，在說話之前開口道：“昨夜我們幾個打了通宵的撲克，小文現在準備回去補一覺。”

蘇唯眨了眨眼，意識到小文并不知昨夜沒回房間。

肖朗打量了一會兒，又笑了：“你該不會是已經睡醒了，出來跑步了？你的作息也太健康了吧！哈哈哈...”

蘇唯陪著他尬笑了一會兒，心道好在糊弄過去了，誰知小別墅的院子門嘎吱一響，唐岑走了出來。

“早。”唐岑出現在蘇唯后，春風滿面的。

平日里的冷面上司主打招呼，小文寵若驚，連說了幾句“岑總好”。蘇唯趕轉過，背著小文和肖朗對唐岑一通眉弄眼，里也客客氣氣地道：“岑總早。”

一大早上這場面實在難辦，蘇唯忽然有一丁點兒后悔自己沒更早起來提前溜走。

現在只希唐岑醒目點，或者...至不要搞事。

唐岑全程看著蘇唯裝完，又掃了眼后一臉懵懂的小文，目落在著眉眼瞪視自己的肖朗臉上。

他今天心甚好，看見肖朗也沒半點影響，反而一改平日的冷淡寡言，主說道：“大家起這麼早，都是來鍛煉的？”

小文尷尬地笑了下，肖朗沒說話，蘇唯蓋彌彰地猛點頭。

“正好我也去湖邊，一起跑跑？”唐岑邀請眾人。

領導要求陪跑，答應是再自然不過了吧？蘇唯心里贊唐岑上道，上“順勢”答應下來。

小文面為難，猶豫再三還是點了頭。

肖朗直接說“出發吧”。

唐岑卻沒，冷冷地瞥了眼肖朗：“就穿這個？你真是出來鍛煉的？”

眾人這才發現肖朗只套著一雙室拖鞋。

肖朗被人拆穿，臉上微紅。其實他是看到蘇唯出來，臨時趕過來的，但他不愿在蘇唯面前怯，道：“沒錯，我打算...”

“岑總，其實肖朗是來送我出門，”小文搶在前面，把鍋先背了，“我不是出來鍛煉的。我就是來...拿東西。”

小文邊說邊著頭皮看向唐岑，滿眼都是撐。在唐岑面前說謊很有力。

肖朗也不慫，并不打算躲在小文的掩護之后，反而攤牌了：“其實我也是專門下來找蘇唯的。”

唐岑挑眉：“噢？”

肖朗更篤定了，無視唐岑的注目，只著一個人：“是。蘇唯，能談談麼？”

蘇唯的目在兩個男人之間流連一圈，突然意識到這一早上費勁全力的裝模作樣，也許什麼都沒掩蓋住。

“談談吧。”答應下來。

唐岑深深地了一眼，知趣地轉過，什麼也沒說，甚至連跑步的方向都改變了，給留出了湖邊的空間。

“要不要去換雙鞋？”蘇唯提議。

肖朗搖了搖頭，幾句話打發走還在發呆的小文，踢踏著拖鞋和蘇唯往湖邊走去。

溫泉山谷的氣溫比外界高出幾度，南方的暖冬了一片連綿的花樹。兩人沿著種植著麗異木棉的湖畔慢慢地向前走，影在絢爛的花朵間若若現，良久無話。

蘇唯走了一小陣便開始走神，酸痛令暗暗扶腰。原以為神好便是無礙，誰想卻沒有想象中那麼耐造，又或者說低估了一些不該低估的事。

明明之前紅著臉在小口書查了那麼多資料，還以為自己做好了準備的。看來有些事還是得親經歷才能會，看一百個別人的經驗也...也許還是因人而異吧。

胡思想間，肖朗的聲音響起：“想坐會兒嗎？”

“不必！”蘇唯反應過激地回應。

“我走累了。”肖朗踢了踢拖鞋，算是找了個臺階，不知是為他自己，還是為。

“...那好吧。”蘇唯隨他坐下。

兩人在湖畔的花樹下并肩而坐，輕聲細語地聊起來，孩兒仰起被寒氣凍得微紅的臉蛋，男孩兒滿面掛著寵溺的微笑，遠遠看去，就像避開人群出來拍拖的小。

“畫面養眼，”文靜站在一棵茂的喬木下，對正在將外套拉鏈拉到下頜的唐岑說話，“你怎麼不管管？”

唐岑放下手，將下半張臉藏在高領運服里，眼神淡漠，不答反問：“昨晚沒睡？”

文靜也不是真要他管。將手中的士香煙熄滅在煙灰缸里，一張先打了個呵欠，才憤憤道：“小家伙不肯睡，拉著所有人打撲克陪了整晚，最后自己還當了散財子，把一個月的工資全都待了。”

“活該。”唐岑冷冷道。

文靜心底有火，反相譏：“嘖，以前怎麼沒看出你這麼沒有容人之量？”

唐岑冷笑：“那也要看對誰，做不到的事我從不強求。好了，你還有什麼說的嗎，我想去跑步了。”

文靜把他半路截下，他才跟站在這里。他可沒有在背后盯著別人聊天的好。

他的漫不經心讓文靜心里更加窩火，忍不住諷刺道：“那你呢？怎麼大清早兩個人出來鍛煉？難道昨晚沒睡？”

此睡非彼睡，唐岑了文靜一眼，一聲未吭，那冰山般的臉突然笑了。

即便他被運服擋了半張臉，文靜也能看出他的眼睛里笑開了花，得意的笑容本不住。

更氣人了。

“混蛋。”

唐岑笑得更開心，沒心思反駁，丟下文靜，哼著歌兒跑步去了。

溫泉團建“圓滿”結束，眾人回歸崗位，帶著對過年假期的期，很快迎來東大會。

這日蘇唯早早收了工作，只前往研發院。今年的東大會定在研發院大會議室召開，唐岑會作為管理層，將跟著總經理兼董事溫仕儒一同參加，直接面對東做述職匯報。

出發前，蘇唯特地換了一不失的職業套裝，又心化了個妝，甚至打理了頭發。

要去“偶遇”唐岑下班。

知道白瀾藍也必定會出現在那里。

相信唐岑是一回事，不耽誤他工作也是考慮的因素之一，但他答應了卻沒做到的事，沒打算跟他鬧，而是要當面討個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