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羽書微微一愣,本著老同學的關系,還是同意下來,對喬憶辰和夢澄泓說道:“你們先去車上等我,我馬上來。”
喬憶辰挑了挑眉,出一副“我懂”的表,拉著夢澄泓先走了。
夢羽書和易紫茗走到一旁,易紫茗低著頭,手指不安地絞在一起,沉默了幾秒后才開口道:“羽書,其實……我一直沒有忘記你。我知道你現在是事業上升期,可能沒時間考慮問題,但我還是想問問你,我們會有機會嗎?”
夢羽書微微皺眉,語氣平靜:“易紫茗同學,當年我就跟你說得很清楚,我拒絕你不在于學生份或是未年,僅僅是因為我對你無。從高中到現在,一直如此。”
易紫茗咬了咬,似乎還想說什麼,但最終只是點了點頭,勉強出一笑容,“我明白了。那……祝你事業順利,生活幸福。”
夢羽書始終維持著一種充滿疏離的禮貌,道:“謝謝,你也是。”
說完,他轉朝停車場走去,干脆利落卻又決絕無。
易紫茗站在原地,著他的背影漸漸遠去,眼中泛起一淚。
原來,這麼多年一直都只是一廂愿罷了。
車上,喬憶辰見夢羽書回來,笑著調侃道:“怎麼?老人敘舊完了?”
夢羽書無奈地別過去一眼,淡淡道:“沒談過哪兒來的人?”
后排的夢澄泓湊了上來,好奇問道:“哥,是不是還喜歡你啊?我覺得漂亮的啊,對你這麼多年癡不改,你就一點想法都沒有?”
夢羽書了弟弟的頭發,笑道:“等你長大就知道了。”
夢澄泓撇撇,不敢說話。
要是被哥哥知道自己已經有朋友了,嘶……會不會打他屁屁啊?
……
另一邊,夢蓁約了蕭寒吃午飯。
說是請客,蕭寒卻主請纓定了餐廳。
餐廳的環境很雅致,木質的桌椅散發著淡淡的木香,墻上掛著幾幅風格簡約的畫作。
正午的過薄紗窗簾灑在桌上,營造出一種溫馨的氛圍。
“這家餐廳的菜很有特,你嘗嘗這個魚香,酸甜適中,一點都不膩。”蕭寒將魚香往夢蓁的方向推了推,見今天神狀態不錯,他角揚起的弧度更大了些。
看來,夢安然把夢蓁哄好了。
夢蓁拿起筷子嘗了一下,微微一笑:“確實好吃,你不是時常生活在海市嗎?怎麼對京市的食也這麼了解?”
“沒辦法,大小姐刁,以前每次跟吃飯是挑地方都得選上三四個小時。”蕭寒挑了挑眉,語氣中帶著一調侃般的無奈,“只要不合口味的,再沒第二次。認識這麼多年,全市環境比較好的餐廳我們都吃了遍。”
后來,夢安然就干脆自己開酒店了,硯都酒店的每一位廚師都是得到過認可的,每一樣菜式都是經過親嘗的。
所以硯都酒店的生意才越做越好,每年餐飲上的流水遠超客房部分。
夢蓁被他逗得一笑,回想了一下夢安然平時吃飯的樣子,又忽然有點疑了,“我看安然平時在家也不挑食啊,剛從陸家回來的時候,也沒在飲食方面抱怨過。”
“哈?”蕭寒瞇了瞇眼,像是聽到了什麼匪夷所思的事兒,“大小姐不刁就不是大小姐了,這麼說吧,我認識十六年了,沒見過有哪一樣菜式是會吃兩口以上的。”
像洋蔥、胡蘿卜、西蘭花這些,甚至都不會一下,又挑食又刁。
夢蓁默了默,跟妹妹相五年多了,似乎真沒注意過這種細節。
只知道每次無論媽做什麼菜,夢安然都吃得津津有味的樣子,里說的盡是贊之詞。
見夢蓁沉默的樣子,蕭寒倏然反應過來自己有點多了。
以夢安然的見識和思維層級,很多時候會選擇向下包容,回到夢家對而言正是如此。
并非不挑剔,只是修養令明白該如何跟不同階級的人相,讓所有接的人在與往中都能保持一種舒服且均衡的狀態。
夢家曾經也躋豪門圈層,但跟世家大族培養出來的千金終究是有點差距的。
“可能……伯母的廚藝正好合口味吧。”蕭寒扯著角,拿起公筷給夢蓁夾了塊燒鴨,“這里的燒鴨皮脆多,味道很不錯。”
話題功被岔開,兩人邊吃邊聊,氣氛輕松愉快。
飯后,本來說是夢蓁請客的,蕭寒卻很紳士地提前結了賬。
“又讓你請客,真不好意思。”夢蓁愧地低下了頭,每次出來都是蕭寒在支出,想回個禮都難。
“這有啥的?”蕭寒不以為然地擺擺手,將手機揣進兜里,“哪有出門吃飯讓生買單的道理?”
夢蓁眼底升起幾分崇拜,暗暗下了上翹的角。
既然出門約會了,自然不會單純吃個飯。
他們一起去了京市藝館。
過藝館高大的玻璃窗,灑在潔白的展廳地面上,形一片片斑。
夢蓁站在一尊巨大的雕刻作品前,目被深深吸引。這幅作品名為《縱生》,整風格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抑。
雕刻中的人形象扭曲而痛苦,仿佛被無形的枷鎖束縛,掙扎卻無力掙。
組了一個高大偉岸的“神”。
“哇哦,這玩意兒真是絕了,看著就讓人心里發堵。”蕭寒站在夢蓁旁,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眼神卻著幾分銳利,“這要是擺在我家,估計得天天失眠。”
夢蓁瞥了他一眼,斟酌片刻后說道:“或許,這作品有著很深的寓意呢?”
的目挪向作者介紹,只有名字——凄然。
突然讓想起了另一個名字——柒染。
讀音很像,不同的字卻給人不一樣的覺。
一個令人覺悲愴凄涼,另一個卻似有活力鮮艷的彩。
蕭寒挑了挑眉,冷笑道:“寓意?確實寓意深的。”
也不知道刻的是陸衡,還是夢安然自己。
夢蓁不解地看著他,“你認識這個作者?”
蕭寒瞬間收起復雜的表,聳了聳肩,“凄然只有這一尊作品,出道即巔峰,《縱生》面世當年就拿了藝獎,被寫藝教材里。藝協會的解讀,這尊神像顛覆了人們對神的好印象,現出社會底層人民的生活苦楚。”
很方很書面的解答,但了解夢安然的過去和真實脾后,蕭寒能看懂這件雕刻作品。
夢安然是睥睨眾生的神,也是深淵中苦苦掙扎的人。
別看表面親和隨,心里藏的東西多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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