硯都酒店。
“安然說秦沐不舒服,去送秦沐。已經安排好司機送我們回去了,還是來的時候那輛車。”夢羽書掛斷跟妹妹的通話后,轉達給家里人聽。
夢榮明了地點點頭,又問:“秦沐沒啥大事吧?”
“沒事,就是有點發熱。”夢安然是這麼說的,夢羽書也就這麼回答了。
畢竟是上市集團的董事長兼總裁,平時事務繁忙,可能累到了,染上風寒了吧。
“那我們先走吧。”夢蓁起,拿好自己的包包,高跟鞋穿得不太舒服,恨不得能立刻閃現回家卸妝洗澡。
眾人起離開酒店,商務車已經在酒店門口等候多時了。
陸續上車之際,后傳來呼喊聲。
“蓁蓁!”
眾人停下腳步,扭過頭去的瞬間,紛紛瞪圓了眼。
蕭寒?
譽國際的天才設計師蕭寒!
不僅認識夢蓁,還喊得這麼親?!
家人們炙熱的目投在上,夢蓁頓時渾不自在了,尷尬又蒼白地解釋了一句:“那個……之前安然介紹我跟蕭老師見過面。”
邁著長小跑過來的蕭寒聽見“蕭老師”這三個字,驀然心死。
但還是禮貌客氣地跟夢榮、蘇宛曼打招呼:“伯父伯母,剛才宴會上人太多,沒找到機會跟你們問好。我是蕭寒,安然的發小,你們喊我小蕭就好了。”
夢榮看了看夢蓁,又看了看蕭寒,突然回想起那天夢蓁接到電話后鬼鬼祟祟地跑到臺去接,夢安然又意味深長地來了句“說不定是男朋友”。
啊?好像突然懂了什麼!
他眼冒金地盯著眼前的蕭寒,將對方從上至下打量了一番,而后開啟了查戶口模式:“小蕭啊,你工作室是在海市吧?定居海市了嗎?家里幾口人啊?獨生子嗎?父母是做什麼工作的啊?”
蕭寒被問得一愣一愣的,朝夢蓁投去了一個求救的眼神。
這到底是個什麼況啊?!
夢蓁皺起眉頭拽了拽夢榮的袖,低聲道:“爸,你干嘛呢!蕭老師是安然的朋友,哪有你這樣第一次見就恨不得把人家祖上三代查清楚的?”
萬一讓蕭寒聽得不舒服了,豈不是給安然添麻煩嘛!
夢榮拉開兒的手,恨鐵不鋼地瞪一眼。
對偶像的濾鏡拉得太滿可不是好事兒,蕭寒在室設計方面很有天賦,但撇開設計師這個職業去看,人品道德可不一定經得起考驗呢!
蕭寒尷尬地了鼻子,看來夢蓁沒跟夢家人提過假的事兒,而夢榮又將誤以為他跟夢蓁真談上了。
他暗暗嘆了口氣,解釋道:“伯父,您誤會了。安然覺得夢小姐在室設計方面很有天賦,又知道夢小姐喜歡我的設計,介紹我們認識是希我能勸去走喜歡的路。
“安然七歲的時候我們就認識了,最清楚我的事,如果您不相信我說的,可以去問。”
話都說得這麼清楚明白了,意思就是他跟夢蓁之間沒有那種男紅的關系。
尷尬是會轉移的,此刻就轉移到了夢榮臉上,他扯起角笑了笑,“原來是這樣啊,看來你跟安然很好呢。”
很生的轉折,聽得夢蓁腳趾摳地,連忙打岔,“行了,你們先上車吧。”
“好好好。”夢榮實在不知道怎麼聊下去了,一副落荒而逃的架勢,匆匆上了車。
留下夢蓁和蕭寒兩人面對面,大眼瞪小眼。
“咳。”蕭寒不自然地垂眸輕咳一聲,遲疑片刻后,才問道:“覺你這幾天沒打采的,我給你發微信你也沒回。今天心稍微好點了嗎?”
夢蓁悶悶地嗯了一聲,明顯沒好到哪里去。
蕭寒是個急子,又沒有哄生的經驗,每次問夢蓁都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說沒事,讓他心里也憋得難。
“明明有事非說沒事,你不說出來我怎麼知道你到底為什麼不開心?如果是我有什麼做得不對的,你直接告訴我啊!你自己憋在心里不難嗎?”
他的語氣不重,卻像刀子一樣扎進夢蓁心里。
很清楚自己這種格不好,也很想大大方方地將所有緒吐出來,可是每次這般勸說自己,卻在話將出口時,止不住胡思想。
怕將負面緒帶給別人,怕被人厭惡多愁善的自己,明明是件小事卻糾結不放,這種緒或許會令人覺得很麻煩。
簡單些說,很缺乏安全。
被蕭寒兇了兩句,心里的酸楚更加憋不住了,夢蓁突然就紅了眼。
這下把蕭寒整不會了,他手足無措地想幫眼淚,又覺得這樣的行為太過越界,于是出去的手又了回來。
他深吸一口氣,語氣放緩了些:“我沒有說你不好的意思,就是想讓你把不開心的事都說出來,心里會好很多。”
夢蓁咬了咬下,猶豫了片刻,終于低聲說道:“其實也沒什麼大事,就是……”
話說了半截,遲遲沒有后續,蕭寒眉頭微微皺起。
他不是特別擅長安人,也知道夢蓁的格一向斂,得了反而讓心理力更大。
“如果不方便告訴我的話,你可以去找安然聊聊,你們姐妹之間比較好開口。”
蕭寒頓了頓,思索片刻后,繼續道:“安然表面上云淡風輕,對比較淡漠,但你們是親姐妹,的理智或許也能幫你解決問題。”
聽到蕭寒提到夢安然,夢蓁心里稍微放松了一些。
勉強笑了笑,了眼角的淚水:“嗯,我明白的。謝謝你,蕭老師。”
蕭寒聽到“蕭老師”這個稱呼,心里有些無奈,但也沒有去糾正。
他看了看時間,說道:“時間不早了,你先上車吧,別讓家里人等急了。”
夢蓁點了點頭,轉朝商務車走去。
走了幾步,突然停下腳步,回頭看向蕭寒,“對不起,讓你擔心了,我會盡快調整好自己的狀態。”
蕭寒微微一笑,揮了揮手:“記住,在你的世界里,你最重要。”
夢蓁眸了,那塊在心底了多年的大石頭,似乎出現了裂痕,等待某個時機某個人來將它擊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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