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一段時間,夢蓁都忙得像生產隊的驢,每天對著電腦跟一堆代碼戰斗,晚上經常加班不回家吃飯。
夢羽書也是接了個男主的角,每周末都得去劇組,有時下午放學還得趕過去抓時間拍夜戲。
夢澄泓更不必說,每天一放學就去吳老那里,晚上吃了飯才回家,周末也是一大早去吳老那,直到周日晚上才回。
夢榮負責管理的廠子也忙,不過每天晚上會回來吃飯,蘇宛曼也得開檔。
周末白天就剩下夢安然一個人了。
倒是不覺得有什麼不妥的,反而覺得這種冷清安靜的氛圍更讓自己習慣。
待在家里可以寫寫作業、看看新聞,實在閑得沒事干就去公司溜達兩圈,關心一下芯片研發進度。
自生日宴請過后,段竟遙沒再聯系過夢安然,陸傾城卻不太安分,雖沒整出什麼幺蛾子,但時不時地就來夢安然面前嘚瑟一下,說話也怪氣的。
夢安然懶得應付,愚蠢的人會自取滅亡。
臨近期末考試,夢安然終于收到了梁嬸約見的消息。
那是一個風和日麗的周末,兩人在咖啡廳見上面了。
“大小姐,你要的東西。”梁嬸把一個小方盒放在桌上,推到夢安然面前。
夢安然的目卻落在梁嬸纏著紗布的手上,眼神尖銳,“手怎麼了?”
梁嬸立刻把手到桌底下,“沒事,干活的時候不小心弄傷的而已。”
夢安然淡淡收回視線,端起咖啡抿了一口,“陸傾城弄的?”
梁嬸抿了抿,沒做聲。
上次被推倒在碎瓷片上,弄傷了手,這段時日陸傾城又總在家里發飆,提很多無理的事命去做,導致手上的傷反反復復不見好。
夢安然了然,放下咖啡,將盒子收進自己包里,順手取出來一小罐藥膏遞過去。
“治外傷的,每天涂兩次,傷口別沾水。跟管家請一個星期假,等傷好了再說。”
梁嬸雙手接過,眼底閃爍著淚花,“謝謝大小姐。大小姐,也就您會在意我們這些傭人了,陸傾城……本不把我們當人看。”
夢安然古井無波,這瓶藥膏給出去只是為了答謝梁嬸幫拿到了發樣本,不代表對梁嬸存在別的愫。
語氣冷淡:“你無權決定你主子對你們該是什麼態度,但你有權利換個主子。”
梁嬸意外的看著夢安然,果然還是那個大小姐,冷漠無,卻也會尊重他們的人權。
很快又垂下眼眸,畔蠕片刻,才小聲說道:“大小姐,還有一件事不知道您不興趣。”
“說說看。”
“管家……好像是大爺的人。”
夢安然眸一滯,半晌后饒有趣味地勾了勾。
有意思,看來不僅是我,陸衡也在計劃造反啊。
也對,陸家培養出來的人,哪個能對陸家有呢?
笑容在臉上轉瞬即逝,重新看向梁嬸,“做好你分事,陸家的浪掀得再大,也與你無關。”
“明白了,那大小姐,我先走了。”梁嬸起躬道別。
梁嬸離開后,夢安然把咖啡喝完,起打了輛車去海洋生科技研究院。
這次,得親自盯著基因匹配過程,以防有人手腳。
……
陸氏集團。
“大爺,梁嬸今天趁著買菜的間隙,去跟大小姐見面了,還給了大小姐一個盒子,說是秦爺送給大小姐,被大小姐落在陸家的頭飾。”
“知道了。”
陸衡剛掛斷管家的電話,就收到了夢安然發來的消息。
兩份基因匹配檢測報告,一份是陸安然跟陸忠的,另一份是陸安然跟白郁金的。
仔細看完后,他神淡淡,心底卻在冷笑。
原來,親生是私生啊。
他反手撥了陸逸的電話。
“在哪兒?”
“關你屁事,小爺我的行蹤還得跟你報備了?”
聽場景的聲音有些嘈雜,像是在酒吧里。
陸衡冷冷道:“我的音響是你砸的吧?”
“哈?”陸逸從沙發上直起,皺著眉頭滿臉不耐,“是我砸的怎麼了?集團都落在你手里了,我砸你一個音響有什麼問題?”
“很好,你車庫里那輛阿波羅可以報廢了。”
“媽的,陸衡,你敢我車試試!”
“你覺得我敢不敢?”
“你給我等著!你那留聲機準備讓人去河里撈吧!”
陸逸掐了線,煩躁地瞥了眼旁簇擁著的那群二世祖,“滾開!”
目送陸逸疾步離開的影,包廂里眾人大眼瞪小眼。
看來陸家兩兄弟不和的傳聞并非空來風啊,不就是互相傷害。
陸家到底是怎麼培養出一對死對頭的?
一個小時后,江畔九號。
“這麼急我回來干嘛?”
陸逸將外套扔在一邊,懶洋洋地癱在一側單人沙發上。
江畔九號32層是陸衡的私宅,在他買下這里第二天,陸逸就買下了33層。
外人看來是兩兄弟在較勁,陸逸勢必要陸衡一頭。
所以兩人經常前后腳出江畔九號也沒人覺得有什麼問題。
陸衡翹著二郎坐在沙發上,周散發著矜貴優雅,將手里的平板遞過去,“你先看看這個。”
看完之后,陸逸眉梢玩味一挑,笑意邪妄,“哪兒來的?”
“安然發來的。查過了,海洋生是投資的一家基因研究所,是讓梁嬸拿到的樣本,親自去做的鑒定,這兩份報告必不會有錯。”
陸逸靠在沙發上,仰頭看著天花板,“所以……陸傾城是陸忠的私生,而我們18歲的親妹妹另有其人?”
事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啊,真假千金的戲碼一波三折,還整上懸疑偵查橋段了。
陸逸忽地坐起,散漫地看向陸衡,“那陸安然呢?怎麼說?”
有沒有打算回來繼續做他的妹妹?
“什麼都沒說,明顯不想手。”陸衡起,去放酒的小冰箱里取出一瓶沒喝完的紅酒,扭頭看了眼陸逸,“喝不喝?”
“喝。”陸逸端坐起來,接過陸衡倒好的紅酒,一口氣飲盡,悠悠道:“陸安然真沒良心啊,記恨陸忠和白郁金就罷了,記恨我干嘛。”
陸衡斜眼瞥過去,“某人讓五歲的時候斷了一肋骨。”
“嘁,你不是也害斷了?”
“也討厭我。”
陸逸啞然。
行吧,誰也別說誰。
“那你打算怎麼理陸傾城?”陸逸問。
陸衡古井無波,抿了口紅酒,說出來的話卻意味深長:“惹禍有時是個完的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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