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公開賽后，葉正暉已經回隊里了，聽聞了孫辰愷家里的事，也答應了葉汐曖去幫忙。

拖著這幾天疲乏的，葉汐曖回到了家里。

李韻芳看到消瘦的臉龐，不由問了一句：“已經忙完了？”

葉汐曖一把抱住了李韻芳，哭了出來：“媽……”

“好了，不哭了，人總要走這一遭的，或早或晚，你要相信，離開時候是毫無痛苦可言，就是一種幸福，在另外一個世界里，也會幸福。”李韻芳像是在哄兒時的一樣。

這種，小時候爺爺過世，也會這樣。

那時候母親抱住了的，整夜整夜地哄，讓忘卻悲傷。

孫辰愷是否也需要這樣的安，可是他卻狠狠把推在了外邊，讓難以靠近。

“媽……我都不知道該要怎麼幫他，幫他度過。”葉汐曖早就察覺到了他的不正常，別人都說他無和冷漠，只有知道，他在責怪自己。

“慢慢來，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李韻芳安著的緒，“去洗個澡，睡一覺，你看看你的神狀態，你別忘記了，開年之后還要打比賽，難道你們都要為此放棄比賽嗎，除了你自己，你還是一個運員，運員在沒有退役前，要清楚知道自己的份。”

李韻芳的話沉沉地打在了葉汐曖的心里，默默點頭，回去房間。

雪還沒有停下來。

車的暖氣打起來，都能讓車窗生出了霧氣，過霧氣去看這個城市，一切都變得模糊了起來。

“小葉之前在隊里擔心你爺爺的事了傷，又請了假，你爺爺最后的日子，小葉都陪著，你這麼對人家姑娘，我看不過去，你爺爺也看不過去……”孫偉看他頹廢的樣子，不由斥責道。

見他不說話，孫偉又道：“不要覺得只有你一個人傷心，所有人都在傷心，可不能說你爺爺過了之后，我們都封閉自己生活，時間沒有停止，地球還在轉……”

無論他說什麼。

孫辰愷就是沒話。

他整個腦袋靠在了車窗上，閉上了眼睛。

“你這個樣子，誰都會離開你，孫家的小孩，不該這樣，你明天就給我整理一下，回去隊里，該有的訓練去訓練，該有的比賽去打比賽，回到你正常的樣子。”孫偉努力地用這樣的方式，想要讓他的兒子回到正軌上。

可某人，并沒有反應，而且無于衷。

回到了老宅，他一頭扎進了孫振民生前做木工的房間里，什麼都不做，就守在那邊，不吃不喝。

晚餐是凌海嵐端進來，放在那邊，到了半夜，沒有分毫。

凌海嵐看他的樣子，再這麼持續下去，他會得心理疾病，把他拉回房間里去，讓他去休息，可孫辰愷就是一點都睡不著。

一閉上眼睛，就都是爺爺的影子，都是爺爺責怪他的影子。

他無法去越心里的坎。

又一次他站起來，去冰箱里拿了幾罐冰啤酒，在冷冬的黑夜里，不停灌著自己的胃，直到醉意橫生。

用這樣的方式刺激自己的意識。

葉汐曖已經歸隊，孫辰愷該有的喪假也已經用完，卻還不見他的人影。

隊員們對他也表示很關心。

平日訓練，凌海嵐也不敢去打擾葉汐曖，在周五晚上，才給打了個電話，說是孫辰愷的狀況不是很好，在家也不吃不喝，深深把自己折磨出了病來，也不愿意去醫院，整個人廢了。

在電話里邊聽著，邊已經在落眼淚了。

隊里已經給他申請假期延長，又是到了年終，也希能給多點時間來調整自己的緒，以最好的姿態恢復過來。

止步于日本公開賽，讓他徹底失去了巡回賽總冠軍的資格，對他來也是職業的一個落差點，但更重要的是，他個人心態對之后的比賽才是關鍵。

葉汐曖答應要去老宅看看他去，凌海嵐已經讓孫偉去接了。

凌海嵐一方面要照顧失去老伴的婆婆，還要兼顧照顧頹廢的兒子，都沒想到兒子會因為這件事一蹶不振，完全失去了往日的風范。

這種未來公公親自來接他的橋段，發生在了葉汐曖的上，孫偉和孫辰愷上有如出一轍的凜然老干部氣息，與葉汐曖的相也很好。

雖不像是凌海嵐一樣熱絡，但也都是寵著。

就像是現在，外面下雪，他已經撐著傘站在了門口等，像是接放學了的兒似的。

關悅桐同一起走出來，看到這副場景還問道：“這人是在等你嗎，誰啊？”

“孫辰愷的爸爸！”葉汐曖說了一句。

“行啊，未來公公來接回家，牛。”

“瞎掰什麼，他狀態不好，我過去看看。”葉汐曖解釋。

“好好安他，我們全隊都在等他的回歸。”關悅桐代一句。

葉汐曖點點頭，才小跑著過去，喊道：“叔叔，麻煩你了。”

“沒什麼麻煩的，上車吧，天很冷。”孫偉給打開了后座的門，自己坐上車。

又從車里拿出了一瓶熱牛：“讓書給你熱好了，先墊墊肚子，你阿姨已經做好飯，等著咱們了。”

葉汐曖握住了熱牛，暖暖地傳遞在手心里，一定是一個這樣溫暖的父親，才會有這樣一個溫暖的兒子，他在生活細節中都彰顯出了暖意，雖然不善言辭，卻為你張羅完全。

人都說兒子隨父親，一點都沒有錯。

回到老宅，家門口已經有迎接他們回來的凌海嵐了，等葉汐曖走過來，凌海嵐早就拉過的手，問道：“冷了吧，我給你弄了個熱水袋，暖暖。”

凌海嵐總是細致關懷，王雅娟難免人老了，也不住傷痛，自從老爺子過了之后，也多半在屋子里，葉汐曖先過去看了看老人家，長短說了幾句話。

直到吃晚飯時間到了，葉汐曖都沒有看到孫辰愷下樓來，盡管凌海嵐招呼吃，但也食之無味，心里還記掛著孫辰愷。

吃過飯后，就和凌海嵐說，去看看他。

之前有照看老爺子，也會小住在這邊，走到了他的房間門口，房間門是關著的。

爺爺過世都已經將近十天了，給他發過微信，石沉大海，打過電話，手機關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