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至把最后一盤菜端上桌，四菜一湯，齊活。

吃飯期間，姜至先剝了兩只蝦，給他倆一人一只。

拿巾著手，直奔主題：“我談了，你們怎麼都不問問我男朋友的況呀。”

聞言楊柳和姜正默契對視一眼，相視一笑，那笑含義不明。

姜至所有的注意力都在糖醋排骨上，本沒注意兩人的小作。

往里塞了一塊排骨，說話含含糊糊的，“名字、年齡、工作、脾氣格一概不問，就問男的的？”

姜至嚼著抬眼看他們，“你們思想前衛啊。”

姜正舀了碗湯放到楊柳面前，“我們不問是因為對你放心，相信你的眼和選人的原則，總不能看臉吧。”

聞言姜至夾翅的手微頓，面尷尬，沒吱聲。

不看臉看什麼？

當時第一眼就淪陷了，而后才是那莫名其妙的吸引力。

姜正又給姜至舀了碗湯，面不改道：“再說了，你總會讓我們見見的吧，也不能一直藏著掖著啊。”

“……”姜至喝了口湯，咂咂。

這話怎麼這麼悉？

好像季川也這麼說過來著。

可沒想藏著季川啊。

可太冤枉了。

見狀，楊柳看著，順勢問：“你男朋友什麼名字，多大了，干什麼工作的，還有……”

似笑非笑地盯著姜至，“你有沒有欺負人家？”

姜至喝進里的一口湯差點嗆出來，“不是吧媽媽，問得這麼敷衍？”

不提，母親大人就不問。

這不是敷衍是什麼？

放下碗，急為自己辯駁道：“什麼我欺負他呀？你們不是應該怕他欺負我嗎？我可是親閨！”

“他不敢。”

“他不會。”

楊柳和姜正同時開口為季川證明。

雖然說辭有出，但中心主題是一樣的：季川不會欺負姜至。

“……”姜至當即傻在原地，一雙圓溜溜的眼睛在他倆上轉來轉去的。

這是什麼況？

他們怎麼都幫一個外人說話！

我才是親閨啊！

而此時正在開車的季川，冷不丁打了個噴嚏，毫不在意地抬手了鼻子。

話落，楊柳和姜正也是一愣，就這麼一不小心說出了心里話。

姜至狐疑看他倆一眼，雖然覺得古怪，但也說不清哪里古怪。

放下湯碗，主開口：“他季川，比我大三歲，是津城市刑警大隊的隊長，他家是……”

說到這，姜至頓了頓，刻意注意著兩人的神，繼續說：“他家是臨安的。”

說完后，故意停頓了一會兒，眼睛一瞬不瞬地看著兩人，想看他們的反應。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他們總該問些什麼了吧。

可兩人依然不不慢地吃著飯，看不出什麼明顯的異樣。

甚至可以說是毫無波瀾。

姜正夾了筷子土豆，象征地說：“好，干警察的小伙都不錯，就是經常出差，你得多理解人家，別總是耍小孩子脾氣。”

一旁的楊柳點點頭，也附和道：“這兩個人在一起，就得相互諒，相互包容，才能走得長遠。”

姜至聽完二老的一席話，陷了沉默。

他們話是說的沒錯，但就是覺兩個人在敷衍。

“那你們怎麼不問問他對我好不好？”姜至繼續不死心地問道。

好像他倆不問，就不好意思說一般。

可也不是那不好意思的人啊。

姜正和楊柳無語對視，這丫頭是不是傻？

姜正了張紙巾把，微微嘆了口氣，妥協般問：“那他對你好不好？”

“好！”姜至揚著一張無比燦爛的笑臉，中氣十足，口而出。

姜正：“……”

楊柳：“……”

等的就是這個。

但還是沒把季川的份告訴楊柳和姜正，以后再說吧。

吃完飯后，一家三口坐在沙發上一邊吃蛋糕，一邊看元旦晚會回放。

元旦這天還是姜至的生日，農歷臘月初一。

姜至過生日沒那麼多儀式，一家人一起吃頓飯就很幸福。

小時過生日的時候，楊柳和姜正會給買好多煙花，讓放個盡興。

自從那件事之后，姜至害怕煙花竹、打雷之類的聲響，就沒再放過了。

以前過年家家戶戶都會放鞭炮，那也是最難熬的時候。

后來況有所好轉，城區基本燃放煙花竹，也慢慢長大了。

姜至懶洋洋地靠在楊柳上，手里端著一盤小蛋糕喜滋滋地吃著，被電視節目逗得嘎嘎樂。

楊柳看著孩子氣的姜至微微嘆了口氣，如今越來越好，這個做母親的心里也很安。

不一會兒，姜正端著一盤切好的水果放在茶幾上，用牙簽了半塊蘋果遞給楊柳，然后坐下跟們一起看電視。

屋燈溫暖通明，電視機里歡聲笑語和現實中的相互映襯，織著傳向遠方。

夜深沉，整個城市逐漸安靜下來，只剩下路燈在街角發出昏黃的。

風悄悄地穿梭在街巷間，帶著冬日的凜冽，吹得樹枝瑟瑟發抖，抖落一地斑駁的月影。

姜至洗完澡出來的時候，已經十點了。

盤坐在床上，抓起手機翻看和季川的聊天記錄。

姜至：你忙完了嗎？

給季川發完信息后，留了一盞床頭燈，鋪開被子準備睡覺。

剛躺下，季川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噌得從床上坐起，快速接通電話，嗓音甜甜，“你忙完啦。”

“嗯。”季川嗓音低啞，聽上去有些疲憊。

“睡了沒？”季川在電話那頭問。

姜至重新躺回床上，往上揪了揪被子，“剛躺下，準備睡了。”

“你呢？出差累不累？”又問。

距離兩人分開差不多一個星期了，很想他。

“還行。”季川了發酸的脖頸，清了清嚨，“就是見不到你有點難熬。”

季川覺得，他越發離不開姜至了。

哪怕出差忙碌，每一個不經意的間隙，姜至總會時不時跑進他腦子里。

的樣子，的眼睛，的笑容，的一舉一，不停在他腦中閃回。

可姜至又未嘗不是？

恨不能分出一個小型人形掛架，天天掛在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