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妙妙站在兩個人的中間,只覺得時間都要凝固了,想要換個位置,又覺得突然移會讓氣氛變得跟尷尬,就在腦天人戰之時,俞以斐已經“提”著的胳膊走進了電梯。
“你怎麼還沒走?”俞以斐把尬掉的封妙妙拎進電梯,然后側目看向簡怡,“剛回來的第一天簡總就讓你加班?”
“剛回來,要梳理的事太多了,一晃就到了這個點。”簡怡笑著說道。
站在一旁的封妙妙默默的在心底說了兩個字:騙人。
真的加班到這個點,怎麼會有時間換服做造型化妝?明擺著就是故意在這里等俞以斐的嘛。
封妙妙邊想邊用眼神瞄鏡子里的自己,蓬頭垢面,面無。
嗯,這才是加班狗的標配。
電梯陷沉默,顯示屏上的數字不停的下降,在即將到達負一樓的時候,簡怡笑著開口。
“一起去喝一杯?”簡怡的話剛剛說完,電梯也響起了叮咚一聲。
這句話雖然是疑問句,但封妙妙實在沒聽出能夠拒絕的余地。
“我可以……”封妙妙還沒來得及表明立場,后面半句話就被俞以斐打斷了。
“好。”俞以斐一邊點頭,一邊看向封妙妙,“不過得先把送回去。”
“封助理這麼努力工作,應該的。”簡怡的微笑得又溫,讓人不由自主的覺得是在真心的夸贊你。
只是封妙妙對于俞以斐這個決定無比蛋疼,很想說自己可以打車回家,但又覺得太矯了,畢竟現在地鐵已經沒了,一個生半夜獨自打車,俞以斐自然不會讓。
眨眼的功夫三人已經走到了車前,沒給商量的時間,封妙妙已經一頭扎進了后排的座位里,俞以斐見狀淡定的將副駕駛的門打開,簡怡作優雅的坐了進去,仿佛對這臺車、這個座位都無比悉。
車子緩緩啟,從明亮的停車場開往夜彌漫的街道,夜中的城市不同于白日,各的霓虹燈在街邊閃耀,穿著火辣的男男們在街邊穿行。
車很安靜,音響里放著舒緩的音樂,應該是某種演奏曲,對于封妙妙這種更喜歡聽流行音樂的人來說,對于這種高雅藝沒有太多研究,聽起來倒是覺得催眠的。
車的氣氛并沒有像封妙妙預想的那般尷尬,就在的瞌睡細胞被完的喚起時,簡怡打破了這份寧靜。
“師兄,你車里的曲子也太久不換了。”簡怡的聲音清婉,和音樂里的鋼琴演奏曲融合在一起,聽起來格外悅耳,“早知道我就應該錄兩首歌才對。”
原本快要睡著的封妙妙被這兩句信息量極大的話給弄清醒了。
師兄,錄歌。
俞以斐是簡怡的師兄,車子里放的這曲子是簡怡所彈奏的。
得出這個結論的封妙妙頓時有了不太自在的覺,覺得自己像是一個瓦數超強的電燈泡,坐在后面熠熠生輝,打擾到了人家前面兩人的久別重逢。
莫名的,封妙妙的心有些悶。
把目看向窗外,浮掠影,沒了心培養瞌睡,一心只想快點到家。
一路無言,很快就到了封妙妙的家。
“謝謝俞總,簡小姐。”封妙妙恭敬的向兩人道了謝,然后迅速的下了車,朝著小區走去。
俞以斐看著封妙妙的影進了小區,才將目收回,看向坐在自己側的簡怡,剛才那類似宣告主權的話他不是沒有聽明白,也正因為如此才有些無奈。
“去哪?”俞以斐輕發問。
“久漾吧,好久沒去過了,看他們朋友圈都說重新裝修之后走起小清新的路子了。”簡怡甜笑著回答。
知道剛才的行為超出了自己和俞以斐的安全距離,顯得有些刻意,可還是這麼做了,人的第六告訴,那個小助理和俞以斐之間,似有機緣。
其實音響里的音樂本不是錄的,只是故意說了些似是而非的話罷了。
俞以斐沒有說話,只是安靜的開著車,車子緩緩的朝著久漾行駛,開的越遠,路邊兩側的行人就越來越,車子停在了一條窄敝的巷子前,巷口掛著一面古樸的棕旗,上面用狂草寫著“久漾”兩個字,當然,如果不是事先知道這家店什麼,估計沒幾個人能認得出來上面寫的到底是個啥。
“這里?”簡怡走下車,看著面前的小巷,聲音里充滿了不確定。
實在是差太多了。
上一次來久漾還是出國的前幾天,當時為了給送別弄了個小型的歡送會,算算時間加起來也快兩年沒有來過了,在的印象里久漾還是一間走暗黑搖滾系的嗨吧,前不久看朋友圈里有人說久漾在做大改造,改走小清新的范兒了,當時還評論說無圖無真相,對方卻說久漾的老板堅決不許拍照,所有顧客進去之前都要暫時沒收手機,所以他也找不到圖。
就這樣,簡怡才充滿了好奇,打定主意決定回國了一定要來看看。
沒想到,確實很意外。
原本的占地一方的搖滾就把消失不見,變了一整條細長的窄巷,從那面旗幟往后地面全都是深淺大小不一的青石磚,簡怡不由得慶幸還好自己為了搭上的這條刺繡長,所以選擇了一雙綁帶的平底鞋,不然穿著高跟鞋走在這種坑坑洼洼的磚面上,實在是太考驗技了。
小巷的外面擺著一排古樸的柜子,上面是一個個大小不一的格子,每個格子前都搭著一小塊布,布上寫著不同的字,簡怡略去,發現上面寫的有“和、離、舍、斷、”等等字樣,俞以斐走到柜子前,隨手掀開一小塊布,把車鑰匙和手機放了進去,然后就將布放了下來。
“會有人來把車和鑰匙都存放好,等我們離開的時候再開會到原位,這里到都是監控,不用擔心安全問題。”俞以斐解釋道。
簡怡點了點頭,然后走到一面寫著“歸”字的格子前,將手機放進去后就跟著俞以斐朝著巷子里面走去。
巷子的兩側零零散散的擺放著幾桌古樸的桌子,墻壁的上投影著類似皮影戲的戲曲,三三兩兩的客人坐在桌前,有的桌上放著尾酒,有的卻放著玄的小酒壇和小酒碗,看起來竟然并沒有很突兀。
兩人往前走了十米左右,一間類似客棧的房間出現在巷子的盡頭。
俞以斐掀開門簾,做了個請的手勢。
這就是久漾的大堂,一進門的地面上流淌著一條細細的小水流,水流的兩側是兩塊巨大的布簾從屋頂懸下,一黑一白,看不到后面有著什麼。
“選一邊。”俞以斐站在兩塊巨大的布簾中間,神淡然。
他自然是兩邊都去過的,所以并沒有很好奇,依簡怡的聰明,應該也能猜出來這簾子后面到底有什麼玄機。
“這邊吧。”簡怡選擇了右邊,然后順著水流往前了兩步,來到簾子的正中間,掀開簾子走了進去。
“還真的是按中西劃分的?現在古風也這麼有市場了?”簡怡來到簾子后,看著面前的純歐式裝修風格,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推測。
天朝自古以來以左為尊,玄又是不朝代帝王才能夠穿的,所以猜黑簾子后面應該走的是中國風的設計路子,那白這邊嘛,應該就是歐風了。
果不其然,眼前赫然就是一間裝修致奢華的酒吧,喧鬧的音樂和鼓點聲震耳聾,看到在舞臺上火辣熱舞的外國妹子,簡怡覺得那位發朋友圈的同學一定是語文沒學好才會用了“小清新”這麼個形容詞。
“俞總,簡小姐。”穿著西裝的服務生上前,恭敬的向兩人打招呼,然后引著兩人朝卡座走去。
兩人落座后,音樂聲頓時小了不,眼力見通常是這種高檔場所服務人員必備的技能,服務生小哥明顯能看出來眼前的這兩個人不是來喝酒的,所以選擇的位置也相對僻靜,雖然他也不明白這兩個人為什麼不選擇去古風的那一邊,畢竟那邊比這邊適合談話多了。
“兩位還是照舊?”服務生小哥親切的詢問。
久漾會對所有會員用戶做好調查,篩選出每位客戶最喜歡點的酒單,這樣如果客戶沒有給出特殊的選擇,一般就會按照酒單上的NO.1來上酒。
“一杯甘普。”
“照舊。”
得到答案的服務生有禮貌的退下,不大的卡座只剩下俞以斐和簡怡兩個人,店線昏暗,曖昧的音樂流瀉而出,簡怡看著俞以斐的側,察覺到了他的陌生和疏離。
是因為剛才車上的那句話?還是因為太久沒有見面了?簡怡在腦袋里思考著答案。
理智告訴答案應該是前者,但的心底卻希答案是后者。
如果只是因為時間長了而陌生,那只要回來了,這個問題總能夠解決,但如果是因為另外一個人……
“這次回來了還過去麼?”簡怡正想著,俞以斐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不過去了,畢業的事已經忙完了,這次終于可以徹底投祖國母親的懷抱了。”簡怡笑著答道。
“之前聽簡總說你想在華爾街歷練一段時間再回來,我還以為要再過一年。”俞以斐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半半甘的味道在里蔓延開來,耳邊充斥著重金屬的音樂聲,和口中品嘗到的味道格格不。
不知道在干什麼?是胡思想還是打游戲?俞以斐下意識的想要去拿手機,卻想起來電話剛才在進來前已經寄存了。
“本來是打算工作一段時間的,后來覺得生活的還是不要這麼累,就提前回來了。”簡怡朝著俞以斐吐了吐舌頭,出狡黠的笑容。
這個答案,三分真,七分假。
在華爾街這種地方待著,就代表閉上眼睛睡覺的時候都要再腦子里計算或者算計,這不假,但卻并不是因為這個而退。
照簡家的背景來說,像簡怡這種太子,從小到的教育就是永無止境的戰斗,所以絕對不會因為“累”而不去做某件事,所以這個理由明眼人也都能聽出來是敷衍之詞。
至于真的原因到底是什麼,俞以斐并不打算去探究。
有時候看破不說破,遠比刨究底更有智慧。
“歡迎回來。”他舉起手中的茶杯,向簡怡示意。
聽到這四個字,簡怡握著酒杯的手不著痕跡的了,麗的雙眸中流出一種微妙的緒,像是借著酒意在表達某種。
“謝謝師兄。”簡怡莞爾一笑,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回來了,為了喜歡的人,也為了簡家的事業。
與此同時,在久漾另外一側的某單間里正不斷的傳出“臥槽、你大爺!”之類的詞語,可見坐在里面的客人心正于極度糟糕的狀態中。
到底要不要進去提醒一下程大注意一下音量呢?
站在包間外的服務生一臉懊惱的糾結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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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以笙最后悔的莫過于那天晚上一時沖動找了陸闖,從此惹上一條癲狂發瘋的狗。浪蕩子死于忠貞。向陽花死于黑夜。我死于你的聲色犬馬敲骨吸髓。-作者微博:@根號桑呀-另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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