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宜也小心翼翼說話，“是啊，宋爺爺，怎麼了？”

繡羅裳照暮春，蹙金孔雀銀麒麟。指的就是蹙金繡。

萬宜喜歡用這種技藝，針法很纖巧細，彩也很通。

宋爺爺張地著手帕上的桃花，“那當時賣香囊的小姑娘，也是你了？”

“香囊？”萬宜都快忘了，當時為了給司以澗準備生日禮，還托玉店家賣了個香囊呢。

宋爺爺回房間拿出香囊，兩眼放，“這個是不是你賣的？”

萬宜很驚訝，“是啊。沒想到被宋爺爺買走了，這個香囊里面加了藥材，對很有好的。”

宋爺爺沒空聽說藥材，他急忙抓住萬宜的手，“你居然會蹙金繡這樣古老的繡法？”

“是，是啊。”

萬宜心里陡然一驚，這種繡法已經失傳，竟然忘了。

心虛地垂下眸子，胡編造了一個理由，“是我的一個姐姐教我的，后來去世了。”

宋爺爺還沉浸在震驚中，見提起的傷心事，也不好再多問。

宋爺爺嘆了一口氣，“我們來這里，就是為了找到香囊的主人，找到你啊。本以為肯定找不到了，沒想到這麼巧。”

萬宜奇怪的眨了眨眼睛，“你們找我做什麼？”

宋爺爺興的臉都是漲紅的，“現在的刺繡技藝幾乎是斷層的，蹙金繡失傳已久，如果能把蹙金繡的手法發揚大，我國的刺繡一定能有更高的水平！”

刺繡技藝失傳，沒有傳承人，是一項很現實的問題。他和徒弟們一直找不到任何解決辦法。

但現在！他看到了希！

萬宜顧慮的其實是，自己會不會有泄份的風險。

不過，仔細思考后，很快答應了，“我可以教你這種繡法，但是我有一個條件。”

宋爺爺瞪大眼睛，“你……你要教我？”

他本以為，萬宜會選擇多制作一些繡品來牟利。但這樣他已經很滿意了。從未現世的繡法，會是一筆無法估量的財富。

但沒想到，會這麼輕易說，要教給他。

萬宜認真地強調，“我有條件的，不是白教你的。”

宋爺爺毫不猶豫點頭，“只要我能做到的，我都答應。”

萬宜說，“我的條件是，你不要告訴別人，這是我教你的。”

“什……什麼……”

宋爺爺幾乎愣住了，“就……只有這個條件？”

這甚至不算一個條件，萬宜就愿意把技藝教給了？

萬宜理所當然地點點頭，“對啊，這種刺繡技藝這麼重要的話，我教給你就好了啊。”

宋爺爺熱淚盈眶，“你真的是個好孩子，你真的……太好了。”

他們說著，司爺爺過來了，“老宋啊，你怎麼半天都不過來？是不是看我快贏棋了，故意耍賴啊！”

宋爺爺了眼睛，“誰耍賴啊，你不耍賴我就謝天謝地了。”

他看了眼萬宜，沒有說的意思，宋爺爺也就沒敢提，只是說，“我出來洗個手，馬上就過去了，來來來，咱們繼續。”

司爺爺看萬宜服都了，有些擔心，“你這是被雨淋了吧，快點換件服，不然小心著涼。”

萬宜點點頭，出了洗手間。司爺爺和宋爺爺也結伴去下棋了。

萬宜到了司以澗的房間門口，剛想敲門，門就從里面開了。

司以澗換了一運服，萬宜差點撞在他口。

想到手帕的事，萬宜面紅耳赤，眼神瞟，“那個……我想問問，你房間里有多的服嗎？我能穿的那種？”

萬宜之前從沒來過老宅里，自然沒有的服。只能想著，從司以澗房間里找小碼的服，湊合著穿。

司以澗眼底劃過一笑意，沒說有沒有服，而是打開門，“進來吧。”

萬宜站在玄關，乖乖地一不，等著司以澗從柜里尋找。

司以澗卻，“過來，看看你要穿哪件？”

萬宜啊了一聲，只好跟著過去。司以澗的柜里擺放整齊，都是清一的黑灰服，萬宜都不敢手，生怕把服弄。

司以澗任由挑選，“要穿哪個？”

萬宜咬了咬下，這些服顯得疏離又冰冷，和司以澗一樣。萬宜完全不好意思說，像是要染指哪件服一樣。

萬宜猶豫，“都……都可以。”

司以澗幫取了一件睡出來，“那你先穿這個吧，是新的。”

萬宜拿著服，還是沒。

司以澗挑了下眉，輕笑一聲，“去臥室里換服，我在外面等你。”

“好。”萬宜這才抱著服進了臥室。

他拿的是一件黑睡，雖然已經找了最小的尺碼，可被萬宜穿上，仍舊像是披了個麻袋。

萬宜鞋子也沾了水，只好穿著司以澗的拖鞋。但萬宜剛出去，司以澗就忍不住角勾起，幫把半邊肩膀的服提了起來。

萬宜才發現，自己最上面的扣子沒扣好，服都向一邊偏了。

萬宜臉頰燒得通紅，低著頭深吸一口氣，“謝謝你。”

他們倆就這麼下去，司爺爺和宋爺爺一頓大笑，“我這孫媳婦跟個小孩似的，服都沒撐起來，套了個兜子似的。”

司爺爺笑完，轉了話題，邊下棋邊嘆，“你們這結婚時間也不短了，我什麼時候能抱上我的重孫啊，不對，還有重孫，都可以的，我都喜歡。”

萬宜不知道怎麼回答，窘迫得頭都不敢抬。

空氣一時間有些安靜，司以澗這時候開口，“這才幾個月，你就著急了？”

司爺爺又下了一棋，贊同地點點頭，“也是啊，你們年輕人事業都忙，也沒這時間啊。”

他轉過頭，十分認真和萬宜說，“不過，你別怕太影響事業，要是有了小孩，咱們找個保姆，不用你太累。咱們也不是多封建，非得覺得母喂養的健康，喝也行。”

萬宜不知道怎麼提起的這個話題，唰的一下子紅了臉，手指互相摳弄。

宋爺爺看不下去，敲了敲桌子解救萬宜，“老司啊，你再不趕下，我可就下了。”

“哎哎哎！別！我還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