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極力否認，司以澗忽然變了想法，不打算揭穿了。

他挑了下眉，“小白在家里太鬧騰了，我管不了，給你送來了。”

萬宜瞪大眼睛，“啊，我在家里的時候，小白一直很乖呀。”

司以澗隨意地說，“那可能……它見不到你就鬧騰。”

萬宜想著，平時都是和小白親，貓糧也是來喂，小白可能粘著一點。

萬宜抱起小白，它的腦袋，“小白，怎麼這麼不聽話呀？”

小白偏過頭，不出聲了。

哼，我又背鍋。

萬宜知道它發脾氣，忍不住笑，“我就出來幾天，有這麼想我啊？”

明明在和小白說話，司以澗卻垂下了眸子，莫名心虛。

他注意到工作人員收拾，開口，“你們現在收拾東西，拍攝結束了嗎？”

萬宜點點頭，“已經拍攝完了，你要看看照片嗎？”

那張照片就這麼被司以澗看進眼底，他眸子盯著上面，心口重重跳了一下。

他嚨有些發，克制地移開目，“拍的……很好看。”

萬宜無知無覺，蹲下逗小白，“跟我幾天不見，小白是不是想我了，才會來找我呀？”

小白很配合，圍著喵喵。

他們正聊著，周圍已經收拾好了，張姐走過來，“好了，咱們可以走了，萬宜回家以后好好補補，這幾天都累瘦了。”

司以澗看過去，萬宜本就掌大的小臉，現在更顯得消瘦，眼睛也更大了。

萬宜跟著張姐走，想著坐的車回家。

司以澗卻拉住，“坐我車回去。”

萬宜有些不愿，“我和張姐一起就行。”

司以澗語氣低沉，但不容置疑，“難道你要讓張姐多跑這一趟？”

萬宜沒話說了，只能跟著司以澗走，“張姐拜拜。”

司以澗把接到車上，才后知后覺奇怪，就算萬宜真的親他，他這麼在意做什麼，還專門開車把接回家。

但當時，他幾乎沒有多想。

司以澗順手幫萬宜系好了安全帶，慢慢的思索，他應該是到副人格影響，才會這樣做。

沒錯的。

況且，過幾天要去寺里，萬宜回來很正常。

司以澗說服了自己，帶著萬宜回了家。

.

在家里休息了兩天，司就打了電話，他們去寺里。

專門為這事回來，畢竟這麼久了，也沒找到治療司以澗的方法，不如試試去寺里拜一拜，說不準管用。

他們起了個大早，得先從山底爬上去，司爺爺司都來了，司父司母在國外，暫時回不來。還有司家幾個不出名字的伯伯伯母，叔叔嬸嬸。

今天下著點小雨，上山的路上十分安靜，幾乎沒有什麼人。

很長的臺階，他們走累了，就休息一下繼續往上走。

云霧繚繞間，萬宜看到了山頂的寺廟。

似乎一下子就能讓人平靜下來，他們走進去，凈手后拿起香，虔誠地跪拜。

隨后，有小師父出來，萬宜進去，萬宜有些驚訝，“是……我嗎？”

司笑著說，“肯定是大師回來了，你們先去，我們在這里等你們。”

萬宜被領進去，一個老人在團上跪拜，滿目慈悲，悲憫虔誠。

大師溫和地開口，“你們來了。”

萬宜有些好奇，“您知道我們會來？”

大師慈眉善目，微微一笑，“善哉。”

大師仔仔細細端了萬宜一番，隨后嘆了一口氣，“因果循環。”

萬宜還懵著，“大師，您讓我和司以澗結婚，究竟是什麼用意啊，我真的和他命格匹配嗎？”

大師眉目微闔，“不可說。”

萬宜在大殿上，司已經去了后面的殿里，司以澗還在外面等著，就看到了有祈福牌。

他停了一下，緩緩走過去。

萬宜出來時，一時間沒看到他，轉頭才看到，“司以澗，你怎麼在那兒啊，爺爺呢？”

司以澗走過來，神清淡，“他們去后面了。”

“那咱們也過去吧。”

他們相攜往前走，很快就追上了司爺爺他們。

司問萬宜，“大師和你說什麼了？”

萬宜有點為難，“他說的，我有點聽不懂。”

司的腦袋，“也對，大師說的話，一直都是云里霧里的。”

到了中午，他們留在寺里吃一頓齋飯，就準備下山了。

寺里的齋飯雖然素，但非常好吃，萬宜很珍惜地把最后一口湯都喝完。

回去的路上，萬宜在車上，坐著坐著就睡著了。

夢中，回到了從前。但沒看到自己，而是看到了陛下。

萬宜想他，他卻聽不到。像是在空中漂浮著，沒有實。

一個宮人來報，說有一位云游四海的僧人，有辦法救人。

司以澗的眼神有些歇斯底里，眸子里全是紅，樣子與現在完全不同，像是……一個瘋子。

他將一個茶杯摔下去，眸子里盡是狠厲，不耐煩道，“給我去找！要我教你嗎？”

宮人戰戰兢兢跪拜，慌張地跑出去，“是……是，陛下。”

萬宜試圖上前，平他眉間的皺褶，卻無能為力。

“你怎麼……脾氣這麼大了呀？”

司以澗起，繞著書房走了一圈，又走了一圈。

推開旁邊的暗門，走了進去。萬宜也跟了進去。

一進去，森寒的氣就讓萬宜打了個。是一個很大的冰棺。

好奇地飄到上空，想看看是誰。但在看清那張臉的時候，如遭霹靂，怔愣在原地。

是……居然是。

死的時候很不好看，臉上、上，都有很多口子。不過，司以澗都幫干凈了，依舊是白白凈凈的一張臉。

臉上一涼意，萬宜才發覺，是的眼淚。

“干嘛啊你，我死，又不是你想的，沒必要這樣啊。”

萬宜想笑著安，可惜他聽不到，也忍不住淚珠。

司以澗什麼都聽不到，他掀開冰棺，和躺在了一起。

萬宜害怕了，想上去敲開冰棺，卻什麼都不了。

他就這麼抱著，冰棺里空氣越發稀薄，他仍然不管不顧。

萬宜拼了命地撞，想要把它打開，也無濟于事，甚至，他慢慢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