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老人回國,想跟你敘敘舊?”
不怪開這種玩笑,畢竟能讓對方皺眉頭的事,可不算多。
債,恐怕是這人唯一的弱點了。
誰知,此話一出,男人卻像是找到了救星,竟征求起的意見來。
“你說,我要不要去啊?不去的話,萬一人家小姑娘人生地不的,遇到什麼危險怎麼辦,我那個表姑也太不負責任了,居然讓小孩子一個人坐飛機回來,哎冉冉,要不……你陪我一起去吧,有你做掩護,一定能萬無一失的!”
繞來繞去,繞到自己頭上來,這是冉萬萬沒想到的。
“我明天還得上班……”
“不能請半天假嗎?”茍子鑫坐起,一雙桃花眼眨啊眨,像藏了兩只小鉤子。
他顯然太知道如何運用自己的了。
冉別開眼,表冷冷地:“當天工資,還有扣掉的獎金,你給。”
“三倍工資和獎金都可以!”
在茍心里面,錢能解決的,都不問題!
他并不知道,在人心里面,錢和其他一切,都只是用來掩飾真心的道。
確定之后,茍子鑫高高興興地給那個小茉莉發去條消息,以哄小孩的口吻給對方賠禮道歉,然后保證自己一定準時出現在機場,讓對方千萬不要跑。
冉若有所思的目掠過茶幾上那堆資料,落在男人發送著短信時不自覺彎起的桃花眼上。
“你喜歡孩子?”
“啊?”茍的表有點茫然。
這是從哪里得出的結論?他明明連婚都不想結。
“算了。”冉垂下眼瞼,快步走向浴室,“我先去洗澡了。”
“哦,好。”
咔嗒。
背靠在門板上,隔著布料,玻璃有點冷。
閉上眼,深吸了口氣,開始服。
鏡子里反出一窈窕的材。
抬手,搭在自己平坦的小腹上,苦笑了兩聲。
太糊涂了,為什麼會突然有那種想法。
新生命不是籌碼。
更何況,假如不被喜,就一點價值都沒有。
到時候被困住的,只有自己。
冉知道自己很矛盾,理智和,像水和火,在不停地斗爭,無止無休。
又仿佛踩在冰川之上,稍不留神,腳下就會裂開,從此墜深淵。
熱水兜頭淋下,站在水霧中,雙瞳沒有焦距地盯著瓷磚上的某,正恍恍惚惚著。
忽然,唰地一聲輕響,后的浴簾拉開,一副裹著涼意的軀靠了過來。
“一起洗吧?”
話音未落,陷一個堅實的膛里。
這副軀和它主人的格一樣,跟小太似的,滾燙炙熱。
不由地一,瑟抖了下,本能地想要遠離。
“嘖,洗了這麼久,怎麼還沒熱起來啊,我幫你吧,好不好?”
從進門開始,對方就一直在很禮貌地發出詢問,這是他們之間最初的約定。
畢竟這種關系,最講究的是你我愿,男平等。
誰有需求了,就提出來,但另一方也可以拒絕。
雖然,此時此刻,沒得到任何回應也沒影響到男人的進一步作。
茍子鑫承認,自己有點卑劣。
他試圖在冉沒反應過來之前,先把親迷糊了。
弄到發,失去理智和冷靜,這樣就不會以不是周末為理由來拒絕自己。
他發現,之前不住在一起還好。
這一旦在同一個屋檐下,越發不可控制。
休閑放松的時候再約這種想法,就像堵危墻,一堆就倒。
天知道,他念著這事兒,念了有多久。
“我……”
冉剛開口,整個人就往前撲去,又被圈著細腰,拉了回來。
空間太狹小了,本沒有躲避的地方。
到最后,連開口的機會都沒了。
清冷的嗓音,仿佛空谷里的風聲,被翱翔的鷹給撞碎了。
“乘坐7C4532航班的旅客請注意,您乘坐的航班即將起飛,請您盡快前往登機口辦理登機手續……”
機場大廳人來人往,廣播一遍又一遍,不厭其煩地通報著。
冉踩著有點虛的步伐,來到出站口。
嗡嗡。
手機跳出條消息:【冉冉你還好嗎,要不還是我來吧,你坐車里休息】
閉了閉眼,懶得答復,索摁滅了屏幕。
然而對方十分鍥而不舍,顯然知道,不回不代表沒看見,又討好道:【是我的錯,主要這麼多天了,我頭一次睡到床,就……激了下~】
冉:“……”
最好和睡床有關!
知道,要是不給句話,今天這消息怕是要沒完沒了,于是一手舉高接機的牌子,一手打字:【你老實待著,我可不想上新聞,在事沒真正發生轉機之前,你最好足夠低調】
【放心吧,對了,你待會兒啊別冷著張臉,當心把人家小姑娘給嚇哭了】
冉冉:【那孩子多大了?】
等回復的時候,冉打開手機前置,沖著鏡頭扯了扯角,試圖出一個溫和親切的笑容。
【我也不知道,大概十歲左右吧,不過也有可能才七八歲,現在孩子都早】
剛要切換到聊天頁面,一道甜的嗓音傳來。
“請問,你是阿鑫哥哥的……助理嗎?”
冉循聲去,一名二十出頭的孩,腳邊是一只與史努比聯名的行李箱,后背著星黛包。
歪著頭,長得很卡哇伊,表也很可,正一會兒打量自己,一會兒抬頭瞥向那塊寫著“小茉莉”三個字的牌子。
一雙大眼睛,眨啊眨的。
這種眼型,冉并不陌生。
姜海也有一雙差不多的眼睛,很漂亮,顯得整張臉非常清純。
但姜律師和面前這個孩,顯然不是一種人。
的,說不上來。
大概是心態早就老了,無法理解這種表面上的天真無邪。
小孩變了大孩。
冉也不知道茍子鑫會怎麼想,但不管怎樣,人是接到了,只不過幫個忙而已,于是也沒有開口解釋自己并非什麼助理。
小茉莉倒是角進得很快,當即就把自己的行李箱推了過來:“給你,當心著點,我剛買的,貴著呢,你半年的工資都賠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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