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房間的。
只是覺得的腦袋已經思考不過來了,什麼“不得善終”?為什麼會“早已去世”?
這些話就這樣飄在腦海中,一遍又一遍,一塌糊涂,讓不能思考。
易淮聽見開門聲,緩緩睜開眼睛看過來。
只見整個人愣愣的,像個木偶一樣,懷里還捧著一個碗,手卻在微微抖,眼睛雖是看著他的方向,可若仔細一些,便能發現,的眼神并無焦距。
易淮察覺到緒不對,雖然腦子還是有些暈暈乎乎的,但還是第一時間掀開被子下床,將手中的碗放好。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聽到他的聲音,蘇了,緩緩抬頭去看他,眼中含著淚,眼眶通紅。
對上這樣悉又悲涼的視線,易淮瞳孔猛,瞬間就慌了,直接就將拉懷中。
下意識就像之前一樣安,“沒事的,別怕,我在這里,都是假的,別怕寶寶……”
他聲音溫和,但著背脊的手卻在微微抖,“別怕……”
即使在他的懷抱里,蘇依舊覺得渾冰冷,眼淚不自覺滾落。
張了張口,無助哽咽,“媽媽,媽媽……我,想給媽媽打電話……”
易淮渾一。
再看到那碗沒送出去的醒酒湯,他瞬間就明白了。
對于這件事,他說不出什麼安的話,只能收手臂,抱住,給力量。
“我想,我想媽媽了……”
蘇一邊流淚,一邊兀自呢喃。
現在再多的安和話語于而言,都是多余的。
易淮只能抱著一遍遍重復,“我還在這里,我在……”
最后,蘇還是掏出手機來,撥了電話。
電話那端,一如既往,是姜知意好多年前錄下的,“你好,這里是姜知意,我現在在忙著生活哦,有事請留言,謝謝。”
醒來之后,也好多次打過這個電話,每次都是相同的話語。
實則在姜知意出國后,就很會打電話去打擾,就算打,姜知意也很會有接到的時候。
一直以為姜知意在國外很好,所以也從來沒有懷疑過可能是出了事。
電話自掛斷,再撥;再掛斷,再撥……
就這樣一遍一遍地聽著聽筒里母親的聲音。
“你好,這里是姜知意,我現在在忙著生活哦,有事請留言,謝謝。”
直到再一次自掛斷,側過頭去看易淮,“我一直以為,過得很好……我,我從來沒有想過,,我,是我沒有照顧好……”
哽咽著,腦子一團麻,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寶寶,這不是你的錯,不要自責,媽媽的事是個意外,我們沒有預知能力,是無法避免的,這不是你的錯。”
看這個樣子,易淮心痛如絞。
“,究竟是怎麼去世的?這五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無論此刻是否認為自己是穿越還是失憶,所丟失的這五年,都是的人生。
前些日子,不在意,不過是覺得這五年對來說無所謂,丟了便丟了。
可此刻卻才知曉,原來丟失的不僅僅是這五年的時,還包括在這五年里從生命中離開的人。
易淮低頭,再一次對上的眼神。
他知道,自己從來拒絕不了。
于是妥協道:“媽媽是車禍去世的,一年前,在比利時。”
“意外?”蘇問道。
他點頭,找出當年的新聞遞給,“是在一輛旅游車上,車子側翻掉落山崖,車上32人……”
無一生還。
他沒說出這最后的話,只是手機上刺目的一行標題,已經足夠明顯。
蘇盯著那方通報的遇難名單,一行行找下去。
雖存僥幸,卻還是在那最后一行看到了那個名字。
姜知意。
閉了閉眼,眼淚順著滾落,很久沒再說話。
易淮在告訴這些事的時候,也是一定盯著的緒的。
秦也那邊很早就說過,既然是暫時的失憶,那就有再度想起來的那天,所以在失憶期間的一些適當刺激,也是能夠觀察到療效的。
也許這個消息于而言太過難以接,也不算是適當的刺激。
可就照著現在的狀況來看,不再是如同之前那種鋪天蓋地的悲傷,甚至還能理智地問他是否是意外,這就表明,在接。
即使傷心,可在慢慢的接。
只要不是一味的沉淪,那就是好的。
等到好不容易將蘇哄睡,易淮這才了眉心,抱著躺下。
聽到側的呼吸逐漸平穩綿長,黑暗中,蘇睜開了眼睛。
作輕緩地到旁的手機,將線調到最暗。
蘇:[查一下最近五年在我上發生的事。]
既然易淮避重就輕不愿意告訴,那就自己查。
消息發出去,程硯那邊很快回了過來:[你的?]
蘇:[是,五年。]
程硯猶豫了一下:[你之前代過,你的事,不能查。]
蘇:[……我現在反悔了不行?]
程硯:[你自己說的,反悔也不行。]
蘇:[……]
程硯:[我知道你失憶了,但這件事是你失憶之前代的,或許是之前的你不想讓現在的你知道這些事呢,你乖乖的,好好聽話治療,一看你就病得不輕。]
蘇:[你聽聽看,你說的是人話?]
程硯:[你不是一直說我是機人,我現在攤牌了,我就是個機人。]
蘇:[……]
蘇:[求你了~哥哥~]
程硯:[不是,你撒我也查不到啊我親的妹妹。]
蘇:[為什麼?這世界上還有你侵不了的電腦?]
程硯:[雖然你這麼信任我我很開心,但是,國家機不能竊取,這是底線。]
蘇:[國家機?我那麼重要的?]
程硯發了個攤手的表包。
程硯:[我說真的,這些事你來問我,還不如問問你那個枕邊人易淮。]
程硯:[不會吧不會吧,你不會真以為你那個閃婚的丈夫就只是一個演技與值并列的影帝吧?]
蘇:[……他要是肯告訴我,我還找你?]
程硯:[哦,不用強調了,我一直都很清楚自己的定位,我就是個備胎,你只有解決不了的問題才記得找我,那我走?]
蘇:[等一下,走之前一個問題。]
程硯:[說唄。]
蘇:[母親的死真的是意外?]
程硯:[……是,我知道你懷疑什麼,但確實和蘇家那邊沒關系,如果有,們本逃不了。]
程硯:[這一年的時間不僅僅是我和姜家那邊在查這件事,其中還有兩勢力在,我猜一是你們家易淮的,但另一就不知道了,反正我這邊沒發現什麼別的東西。]
蘇:[我知道了,謝謝哥哥。]
程硯:[行了,你什麼時候對我那麼客氣過。]
程硯:[好好治療,別讓我遠在國外還在為你擔心。]
蘇:[知道了。]
蘇放下手機,易淮還睡著,轉過抱住他。
聞著悉的味道,原本繃著的神慢慢放松了下來,最后在他懷中沉沉睡去。
等睡著后,易淮整個人才放松下來,在額上輕輕吻了一下,這才又閉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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