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幾個月沒見，臉皮已經厚這樣了嗎？”江霖徹眼神淡淡的，沒什麼多余的起伏。

周景卻也不惱，蹲下來看著他那雙修長好看的手擺弄那個鑰匙扣的造型。

兩個人離的不算近，江霖徹坐在小板凳上，周景隔著半米左右的距離，他不，周景也就不。

“你閑著沒事了？”江霖徹沒看他。

周景一只手托著一側的臉，盯著那個鑰匙扣的模型看，“嗯，出來旅游能有什麼事，瞎溜達。”

“那你去溜達。”

“你啥意思？不愿意看見我？”周景問的認真。

江霖徹停下作，視線落在周景的眉眼上，“你想聽我怎麼回答你？”

對于昨天得知的那個事實，江霖徹的的確確是一宿沒睡著，腦袋里七八糟的一片，什麼都想不明白。

他也有許許多多的疑問解不開，不是對周景的，還有對自己的。

江霖徹倒不是對周景這一類人有歧視，他哪有資格歧視別人，而且他們學校里也不是沒有這樣的，主要是……

這事兒一旦出現在自己邊，意義就不一樣了。

他想不明白，當初周景跟他一起玩，一起吃飯的時候，想的是什麼？

還有周景因為他的原因，選擇遠離他，又是為了什麼？

而如今他知道了周景的難言之，他自己在想什麼？

退避三舍？

還是當做沒事人一樣？

其實他想知道的不止這些。

“周景。”

這次，江霖徹沒哥。

周景抬眼，“嗯？”

“你什麼意思？”

這話把周景問住了，“什麼什麼意思？”

“你知道我在問什麼。”

周景沉默了很久，“我知道你江霖徹，你要結婚生子的，我都清楚。”

“清楚就好。”

周景睫垂下，并沒有再言語。

江霖徹繼續擺弄著鑰匙扣的模型，也同樣沒再跟他流。

-

晚上。

“乖乖？你在喝酒嗎？”

視頻里，江勁語氣中著擔憂。

江霖徹也沒有瞞父親，“嗯，在喝酒。”

江勁點了支煙，把手機放在桌上跟小兒子聊天：“怎麼了呢，跟爸說說？”

“的。”江霖徹抓了一下頭皮，眉眼盡是煩躁。

看著兒子那個模樣與氣質，江勁笑了下：“我兒子長大了啊，上都有男人味了。”

江霖徹忽然低頭看著屏幕。

視頻里，他皺著眉頭，剃著寸頭，眉眼間盡是煩躁與冷厲。

他記得曾經的自己，不是這個樣子的。

“哎呀，我記得當年你外公外婆聊天聊的是我跟你媽媽，這一眨眼我都開始犯愁你跟你哥哥未來的事了，時如流水啊。”

“爸，你是高考狀元，能不能說點有文化層次的，什麼時如流水啊。”江霖徹笑了起來。

“什麼狀元不狀元的，那都是歷史了。”江勁嘆口氣，“爸現在就惦記你啊。”

“惦記我什麼？”

“你說惦記你什麼？你……”江勁被旁邊的陸意慈狠狠地掐了一下，趕把到邊的話咽了回去。

調轉話頭，江勁又說：“你喝點。”

“好。”

掛了視頻，江霖徹一個人坐在房間里喝著酒，他不煙，他也不想哭，也不想找人聊天，只想一個人待著。

冷冷輸碼進來時，招呼都沒打。

江霖徹知道是他，也沒回頭。

一瓶罐啤被打開，冷冷仰頭喝了一大口。

兄弟倆對視的時候，冷冷笑了：“你還會借酒消愁啊。”

“我哪兒愁了？”

“你都快寫臉上了，還不愁？”

江霖徹深深地嘆了口氣：“不是愁，是不明白。覺很多事都讓我覺得特別棘手。”

“隨著心走，沒那麼復雜的。”冷冷說。

“你這算什麼啊，我聽媽媽提起過，外公外婆年輕的時候遇到的事更棘手更難熬，可人家不也白頭到老了嗎？我聽媽說，外公外婆還去拍婚紗照了呢。每天就是吃喝玩樂，什麼都不心。”

“那不一樣啊。”

江霖徹靠向座椅，“我……”

“你別告訴我，你喜歡周景？”

“不喜歡。”江霖徹回答的格外干脆，“我就是不知道他在想什麼。要是絕了，會不會影響到小妹跟周晏？”

“江霖徹，你不要拿其他人當借口，我只是在問你，你在想什麼。”冷冷嚴肅了起來。

可這個問題，卻讓江霖徹沉默了一晚上。

這個夜晚，過于安靜，一分一秒的流逝著。

十二點一到。

在江霖徹回過神的時候，就聽見了微信的一聲響。

那個久違的亮起來的好友對話框中，出現了一個轉賬信息。

轉賬八萬元。

是周景轉的。

而且轉賬信息上還標注著：祝江霖徹大帥哥生日快樂。

多麼簡潔樸實的生日祝福。

江霖徹：？？？

周景：哥沒什麼新鮮花樣，思來想去還是覺得錢最實在，想要什麼自己去買。

江霖徹的目落在那個轉賬信息上，緒在眼底不停地盤旋著。

“周景給你轉賬了？”冷冷離得近，自然看見了。

江霖徹也沒瞞，把手機往桌上一扔。

“收唄。”冷冷說。

江霖徹瞥他一眼。

“你越是避著躲著，反而越不好，大大方方接自然而然就過去了。”

到底是雙胞胎哥哥的話，還是好用的。

江霖徹接收了那筆轉賬，并且還回復了對方一句：“謝謝周景哥。”

那邊還沒睡的周景看到這條回復笑了。

哥？

哥好。

-

兩個哥哥過生日，作為唯一的妹妹的秦孟自然不可能毫無表示。

一大早上秦孟就想好了怎麼給兩個哥哥過生日，不僅如此，的爸爸秦政南也在早上給轉了筆錢，讓請兩個哥哥吃頓飯，出去玩一玩。

秦孟滋滋收了幾萬塊的轉賬：“謝謝爸爸！”

秦政南用語音回復：“別客氣。對了，這次回來的話，讓……你男朋友來家里吃頓飯。”

正在一起吃早餐的周晏聽到了這句話，立馬坐直了，指了指自己：“伯父是允許我登門拜訪了嗎？”

兩個人談也有小半年了，周晏卻一次都沒有去過秦孟家里，也沒有正式拜訪過未來老丈人。

秦孟忍著笑：“嗯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