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步婚姻的人，會覺得婚姻似乎沒什麼大不了，不過是法律上的名義產生了變化而已。

而結了婚，夠了婚姻的人，又覺得離婚單，一個人帶著孩子明明也一樣。

也許眼看見的東西一樣。

又或許某個人在婚姻中，什麼事都自己做，覺得無法指的上對方，那個人的存在可有可無。

但一旦遇到了問題，遇到了困難，有些時候，哪怕那個人無法給予你實際上的幫助，你仍舊會覺得邊有個人都能讓自己堅強起來，不會覺到那樣的無助。

可事實上，一個人走余生，一個人面對那麼一個孩子，帶給當事人最大的不同的就是，心理上的變化。

秦政南有足夠的經濟能力養大秦孟，他甚至可以完全養得起他與韓意眠的父母親。

然而一到了夜深人靜，亦或是在剛剛面對秦孟的自暴自棄，心理頹廢的時刻，他好希韓意眠可以在邊，哪怕什麼都不做，他們三口人在一起，都會比現在要幸福的多。

那種潛移默化、看不見抓不著的東西，往往影響的都是金錢換不來，解決不了的東西。

所以無力，往往是年人到的最多的東西。

秦政南走到病房門口，江勁正坐在旁邊的椅子上看著他。

四目相對，兩人忽然笑了一下。

江勁啞聲問：“累了吧？累了就歇歇，我可以幫你。”

也許并不是一句關心與安，僅僅是那一句諒，突然間讓秦政南心里繃著的一弦猛然間斷了。

他轉過關上門。

江勁并沒有跟著進去，而是默默地等在原地。

他知道，再堅強厲害的男人，也需要自我緩解的時間與空間。

可有些階段與歲月，就是需要你一個人熬過來的，哪怕圍著你的人無數，可那些人本無法替你平心的傷痛。

-

八個小時后。

手室的門終于開了，主刀醫生累的有些站不住，出來后都是坐在走廊里的椅子上跟他們說話的。

“病人傷的最重的地方在骨那里，腦干的問題倒是不大，出點止住了，看后續況吧。但骨的傷，這家醫院的水平還不夠，我不確定以后會不會染，我想你們需要盡快找個專家過來。”

骨？

楊希下墜停下時，是面朝地，所以骨與石頭以及樹枝之間的撞擊有些嚴重。

江勁猶豫再三，到底是說：“姐夫，給爸打個電話吧？”

他們的岳父，曾經可是外科的教授，要不是出了點事，沒準現在也是國外著名的專家了。

秦政南拿著電話慢慢走出醫院，他了一支煙，之后又了一支煙，才把電話打到岳父那邊。

“政南？”陸聽聞的聲音顯得還是那樣的有活力。

“爸。”

一聽到那麼沙啞的聲音，陸聽聞特意走遠了一點，以防韓星聽見什麼，“出什麼事了嗎？”

秦政南垂眼下來，把今天在旅游景點發生的事簡單概括了一下，著重敘述了下楊希現在的傷。

陸聽聞聽后，沉默數秒鐘：“地址發給我。”

“好。”

-

微信上。

發過去地址后，秦政南半天都沒有收到岳父的回復。

他站在醫院門口不停地著煙。

也許是不想欠誰的，又因為說不出的激，他的確不太想看到楊希因為秦孟出什麼事。

過了大約二十多分鐘。

陸聽聞回復了一條語音：“我帶著兩個之前的學生過去，三個多小時就能到，讓當地的醫院準備前工作。”

秦政南在那一刻忽然就松了口氣，他帶著音回復：“謝謝爸。”

但陸聽聞并沒有再回復。

四個小時后。

一行人抵達了醫院。

陸聽聞的頭發還是黑的，但皺紋已經在他的臉上浮現，藏也藏不住。

他帶著兩個學生過來，看見秦政南時打了個招呼，于是便與本院的外科醫生了解了下楊希現在的況。

他親自主刀，手前還跟老朋友慕勛通了一個電話。

當手燈亮起，秦政南坐在手室門口，江勁陪著他一言不發的等待。

這場手有多重要他們心知肚明。

等待的時間總是漫長的。

秦政南親眼看著那鐘表轉了一整圈，整整十二小時零四十分鐘。

手的門一打開，陸聽聞都是被兩個學生扶著出來的。

年紀大了，那麼久的時間一直繃著神經與注意力，年輕力壯的人都未必能撐得住，更何況早已過了七十歲的陸聽聞。

護士趕弄了杯紅糖水送過來，陸聽聞喝了一大杯后才覺得腦袋沒那麼暈了。

他說話都著疲憊：“不用害怕了，沒事了。”

秦政南看著自己的岳父：“爸，讓您跟著我擔心了，您辛苦了。”

陸聽聞擺擺手，笑了笑：“爸沒覺得辛苦，我的專業能力能讓你們不擔驚怕，不苦，爸就覺得特別值得。”

江勁一進門，看見的就是蒼老了的陸聽聞，他捧著水杯靠在床頭歇息著的樣子。

猶記得第一次看見他時，江勁差點把陸聽聞認陸意慈的哥哥。

他那時候還那樣的年輕，時過境遷，如今竟也被歲月蹉跎的到了遲暮。

“爸。”江勁湊過來，“您實在辛苦了。”

陸聽聞推開江勁，“起開，別那麼麻。”

他雖然上嫌棄，可眼底都是笑，“我這就走了，你們媽媽都不知道我出來干嘛了，我怕突然犯病鬧騰著找我。”

看著岳父急匆匆的就要走，兩個婿也不好怎麼挽留，便親自送他到機場。

“爸，謝謝您。”秦政南鞠了一躬。

陸聽聞看著他們兩個：“你們兩個別再有什麼事，我跟你們媽媽就知足了。爸爸老了，也許……”

“這就是我這輩子最后一臺手了，我不希有一天再參加你們哪個的葬禮，別說你們媽媽，我也承不住了。”

雖然不管兒的私事，可做父母的不說歸不說，哪能真的有不擔心的呢。

他們不知道，韓星無論糊涂還是不糊涂的時候，總是念叨著秦政南。

似乎特別擔心秦政南會不開心，會想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