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見你的代理總裁了。”秦政南喝了口酒。
“你在哪看見的?”
“我家……”
江勁尖,“你家?!”
秦政南一個酒嗝剛打出來,接上一句:“在我家隔壁搬磚呢。”
“開視頻。”
江勁直接掛了電話,給秦政南發去了視頻通話。
視頻接通,鏡頭對準的就是秦政南家隔壁的院子。
白天穿著職業裝的沈曼歌像極了上流社會的英白富,可這會兒的沈曼歌,頭發隨意的綁著,穿著一臟服,自己在那里搬方磚。
而且好像干的還可有干勁兒了。
江勁調侃了句:“看來公司里的工作并沒有忙到啊,還能自己有時間鋪地面呢。”
秦政南看著那邊,“我忽然想起那年咱倆一起蓋房子的時候了。”
他還想起了他的妻子,角的笑漸漸上揚,是幸福的味道,不過它們全部落進黑暗里,沒有人看得見。
“誒?!姐夫?”沈曼歌嗷的一嗓子,還推了推自己的鴨舌帽仔細看。
秦政南笑著站了起來,走過去隔著柵欄跟說話:“自己鋪地面?怎麼不請人工?”
“那多浪費錢啊。”沈曼歌了鼻子上的汗,瞄了眼他那邊地上放的酒,“還有嗎?倒一杯?”
“沈曼歌!!”
這一嗓子,讓沈曼歌嚇得差點崴了腳,左看右看:“我是不是聽見我老板聲音了?”
秦政南晃了晃手機:“這里面。”
沈曼歌瞪著眼睛看著屏幕里的江勁,立馬后退一步鞠躬,“老板晚上好!”
“不好!”江勁聲音特別大,“你怎麼跑我姐夫家隔壁去了?”
“我哪知道這是姐夫家啊。”沈曼歌口氣兒,“這倒是好哈。”
“沈曼歌我警告你,你離我姐夫遠一點,小心我開除你!”
沈曼歌撇撇,趕后退一步,“那我接著干活兒了哈!”
夜越來越滿。
秦政南坐在高高的架子上,看著沈曼歌在那干活兒。
他的腦海里全都是韓意眠的影子,他有很久沒去看的牌位了。
不太敢。
秦政南走神走的太久,等回過神時,沈曼歌已經坐在自己家墻頭上,也跟他一樣握著一瓶紅酒,一只酒杯喝著。
“姐夫,我這兒有烤烤鴨,分你一半。”沈曼歌手沒那麼長,頂多放在墻頭。
秦政南看了看,隨手拿了過來,“謝謝。”
“姐夫心不好嗎?”沈曼歌吃烤鴨。
烤鴨配紅酒,多麼另類。
見秦政南看向自己,沈曼歌立馬道:“你可以說,我當傾聽者,我眼睛一閉,再一醒,就全都忘了。”
秦政南笑了笑,因為喝了不,所以目有些渙散迷離,他仰頭看著今晚不怎麼大的月亮。
“就是想我人了。”
沈曼歌猛地一陣咳嗽,差點把剛咽下去的鴨吐出來,“……人?”
哪個人?
過世的妻子?
還是……的老板?
“您……很想念他??”沈曼歌不太確定。
秦政南抿了口酒,盯著夜空,“嗯。”
沈曼歌這麼一覺,便知道指的是那位過世的妻子了。
“您妻子是不是一個特別說笑的人?”
“你怎麼知道?”
沈曼歌抱著一邊膝蓋,手里著鴨,“因為你格安靜,一般這樣的都會找一個外向的,的。”
“是很笑,也很,而且特別漂亮。”秦政南提起韓意眠時,滿眼都是。
沈曼歌注意到了,“你們怎麼認識的啊?青梅竹馬?”
“是我的病人。”秦政南說:“我跟算閃婚。”
沈曼歌驚呆了,“閃婚?!姐夫你閃婚?!”
“怎麼了?”
“你這……”沈曼歌斟酌措辭:“你這氣質怎麼看都不像是能閃婚的人。”
“嗯。”秦政南點了支煙。
也許是醉意朦朧,他晃了下煙盒:“你要嗎?”
他看見過沈曼歌手里拿過打火機。
沈曼歌了手,于是拍了拍子:“我拿了。”
兩個各自點燃了香煙后,秦政南緩緩道:“我也沒想到我能閃婚,我總覺得閃婚不是很理智的決定,容易后悔。”
“那你后悔過嗎?”
“你說娶?”秦政南自問自答:“那沒有。”
只有當年的那回事,讓他后悔過為半個家庭煮夫,其余的從沒有過。
認識,跟結婚,到后來復婚,再到至今獨,都不后悔。
“看得出來你很。”沈曼歌指了指自己的眼睛,“一提到,你眼睛里全都是。”
秦政南笑了出來。
男人只隔著幾米遠,懶洋洋的坐在架子上,笑容溫和,整個人都散發著儒雅的氣質,尤其喝到微醺時,那副淡笑的目。
沈曼歌要承認,的確有些心。
“這麼久過去,心有好一些嗎?”
“肯定是有的。”秦政南低下頭,“悲傷沒那麼濃烈,但其余的更多了。”
比如,思念。
“人這輩子吧,有什麼沒有什麼,都要接。不甘心的人有很多,可那能怎麼辦呢,因為責任,因為不開手的太多,所以沒辦法隨自己的想法走。”
“就比如我的老板。”沈曼歌了角,“我無數次想揍他,可是不行,他是我的老板,下個月的車貸我還要靠他給我發薪水還呢。”
“你大學就是學這個的?”秦政南問了句。
沈曼歌點點頭,“畢業之后沒多久家里就破產了,我爸也走了,就剩我一個人。雖然也有點積蓄不至于流落街頭,可總要考慮以后,要是哪天我生病了,我總要救自己啊。”
“救不活了,就挖個坑,雇兩個小孩兒幫我把土蓋上。”
這話突然讓秦政南放聲大笑起來。
看著他笑的樣子,沈曼歌嘆口氣,“行,笑了就行。”
“沒什麼大不了的,我聽說你們不是有個兒嗎?撐不下去的時候多看看,沒奔頭就給自己找個活下去的奔頭,沒樂子就找樂子。雖然這話說著有點簡單,但就得這樣活著啊。”沈曼歌倒是看的開。
秦政南也夸贊:“想法很開明。”
“不開明怎麼辦?找繩兒給自己吊死?我這個條件的,都沒人給我收尸。”沈曼歌跳下了墻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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