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他騰出來了一塊地兒,移植回了兩棵梅花樹。
閑來無事時,他總是在下雪的時候,在房檐下一站站大半天。
江勁提醒他:“小心老寒。”
秦政南總是不在意的笑笑。
三個孩子在院落里玩著雪,韓意眠給他與兒留下的圍巾手套,父倆都戴著。
秦孟好像知道那是媽媽留下的,一直保護的格外小心,臟一點都要心疼半天,親自用小手兒洗干凈。
“姨夫。”
秦政南垂眼看著旁的小家伙舉起來了一片黃的,枯萎了的花瓣。
那是向日葵的花瓣,也不知道打哪兒吹來的,埋在了雪里,都已經干的了。
冷冷把向日葵的花瓣放到了秦政南的手心里,他小大人似的說:“姨夫要開心。”
“姨夫開心。”秦政南蹲了下去:“謝謝冷冷的花瓣。”
“我媽媽說,姨媽小時候最喜歡向日葵。”冷冷小聲講。
秦政南看著掌心的花瓣,眼前不自覺的浮現韓意眠從前燦爛的笑容。
真如向日葵一樣,永遠朝著。
他把干枯變脆了的向日葵花瓣帶回了書房。
臺燈下,男人戴著眼鏡在擺弄著什麼。
窗外,廊燈昏黃,雪還沒停,風倒是小了。
樹脂倒進小盒子里,向日葵花瓣融進其中,等干了以后,秦政南又作了幾下別的。
凌晨一到。
新年的鐘聲時隔三百多天,再一次響起,它回在人間的每一個角落,掀起了陣陣歡聲笑語。
閣樓里,也起了孩子們嬉鬧開懷的回音。
秦政南將做好了的東西推到臺燈下,燈穿過樹枝,照到了里面那朵向日葵花瓣。
他把它做了小擺件兒,立在桌面上一直對著他。
-
自打秦政南帶著孩子回來后,江勁與他的關系越來越親近,除了各自工作的時候,幾乎是形影不離的。
江勁心思敏,但絕不會主提及秦政南的傷心事,可他總會有意無意的陪著秦政南解悶。
今天江勁就特意磨嘰秦政南,讓他去公司找他。
被磨嘰的煩了,秦政南倒是真的來了。
他一路從一樓,朝著頂層去,期間遇到了無數的公司職員。
一些新職員的瞄他好幾眼,相互納悶著那位儒雅養眼的帥哥是誰。
但多數的都不認識。
秦政南來的時候,江勁正在跟一個人談工作上的事。
“我去隔壁等你。”秦政南推開門后見有人,門都沒進,只說了句。
等辦公室門關上,里面的人揚了揚下:“那是誰?也是你合作伙伴?”
不應該啊,從來沒有見過。
京城里能長那樣的世家子弟,多數都認識。
江勁瞅人一眼:“干什麼?”
“問問啊,好奇。”
“你別好奇。”江勁起:“那是我姐夫。”
“姐夫??”人詫異:“我怎麼不知道你還有個姐?”
“你不知道的事多了去了。”
“誒我說你這人……”
江勁佯裝兇相:“注意言辭,我可是你老板。”
落魄千金無奈打工的代理總裁沈大人:“……”
上一任代理總裁被江勁開了,之后舅舅江昊賢就給他介紹了之前朋友家的兒。
介紹的時候,江勁特意跟陸意慈說了一下,以防想,哪想陸意慈說舅舅介紹的人信得過。
江昊賢當然不會找一些不三不四,心思不純的人送到江勁邊。
沈曼歌這姑娘本來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大小姐,打小就聰明,其父一心的培養著這個獨,沈曼歌倒是也爭氣,國際高級學府畢業。
可哪想一場經濟危機,讓沈家半年就破了產,其父大病一場,三個月就撒手人寰了。
僅僅一年,幾乎失去了一切的沈曼歌并沒有被打倒,自己往各大公司投簡歷找工作。
父親都能白手起家,沈曼歌覺得自己哪怕不能為父親那樣,但至也不能給他丟人。
江昊賢正是看中了沈曼歌這一點韌勁兒,才把人送過來的。
雖說破產了,但沈曼歌的生活水平也沒有太差,畢竟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也有一個獨棟小別墅,一輛不算太便宜的代步車,但除此以外,也沒什麼了。
沈曼歌的心境變化不大,也不知道是不是城府太深,還是看的很開,總之江勁沒看見愁眉苦臉過。
剛走到門口,沈曼歌一把將人扯回來,往隔壁的方向瞄了一眼:“真是你姐夫?你別騙我啊,我會做假賬的。”
江勁:“……”
“能不能有點給人打工的覺悟?”
沈曼歌立馬九十度鞠躬,恭恭敬敬,客客氣氣:“江總好,江總萬歲,江總長命百……”
“停停停!”
江勁無奈叉腰:“你要干什麼?”
沈曼歌直言不諱:“我覺得我喜歡。”
“你別覺得了,我都說了那是我姐夫。”江勁勸:“千萬別浪費時間。”
“怎麼能是浪費時間呢?”沈曼歌是個面對任何困難都不會退的子。
江勁繞過就走了。
沈曼歌歪著頭,跟做賊似的往旁邊看,不過也沒太敢放肆。
-
“你今天不忙?”
見江勁過來,秦政南放下雜志。
“沒太多事,想著晚上咱倆出去喝點。”
“行。”
江勁喊了聲書:“訂個適合喝酒的餐廳。”
對門就是書辦公室,但他的書這會兒不知道在哪里,并沒有第一時間回應。
等江勁喊第二聲的時候,沈曼歌走了進來。
那張紙上是一張清單,一共五個餐廳的東西,很顯然是臨時寫下的,鋼筆水還沒干呢。
沈曼歌站著,從第一個一直往下向他們介紹每個餐廳的特。
江勁瞥一眼:“你倒是會啊,都去吃過?”
“沒有,我聽別人說的。”
“不好吃賴你。”江勁開始搜索餐廳電話。
沈曼歌從前是個大小姐,如今還真沒啥給人打工的靈魂覺悟,手撐著座椅:“那怎麼能賴的到我呢?我好心好意幫你,你是要付我工錢的,就這一張紙,一百塊錢,打錢。”
江勁:“……”
“這可是江叔說過的,我做事不按月算,按件算。”
“你還計件唄?你怎麼不去螺廠呢你?”江勁掏出一張現金拍桌上。
沈曼歌頓時笑的燦爛,拿著錢鞠躬:“謝謝老板的賞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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