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是最閃亮的？”韓意眠摟著兒，心里惦記的很。

“因為外婆韓星啊，最亮的那顆星星啊，外公說的。”秦孟的小聲特別的暖人。

韓意眠靠近兒的小臉兒親了一口：“晚上跟媽媽睡吧，可不可以？”

原以為秦孟會問一句秦政南的意見，哪想秦孟一口答應，“嗯嗯！！好呀！”

等秦政南去接聽電話的時候，韓意眠小聲問：“你不問問爸爸讓不讓嗎？萬一爸爸生氣怎麼辦呢？”

“不會呀。”秦孟眼神清澈：“爸爸和爺爺說，媽媽很我的，那我多跟媽媽一起，是正確的呀。”

“媽媽今天是你的生日呦，我跟爸爸把生日禮給你帶來啦。”

韓意眠今天回來，并沒有通知家里人，所以……

江勁忽然說了句：“每年這天他都會帶秦孟過來。”

至于生日禮的事兒，秦孟纏著爸爸說一起準備禮給媽媽留著，等媽媽工作忙完了回來就可以一起拆開好幾個禮，一定會特別特別開心。

那時候，醉了酒的秦政南笑了笑。

既然能讓他們娘倆都開心，那就值得做。

這是自打分開后，的第三個生日了，秦政南也把三份禮放在了他們曾經的臥室里。

它們被男人擺在那里，然后等回來。

被秦孟拉著上樓進臥室的韓意眠，怔怔的看著那幾份禮。

就在拿起秦政南送的禮走神時，旁邊的秦孟兩條小胳膊趴在桌面上，歪頭問：“媽媽，你有沒有找到新的男朋友啊？”

“什麼？”韓意眠驚訝回神。

找新的男朋友？

秦孟眼眸眨啊眨：“爸爸跟我說過的，說爸爸媽媽分開生活了，但你們一樣很我，我永遠是你們的寶貝。可是爸爸有我陪著，媽媽卻一個人在外面，媽媽有沒有新的男朋友陪伴呢？”

孩子的想法是天真的，只是覺得媽媽一個人會很孤單，所以希媽媽可以有人陪伴。

韓意眠心里麻麻的，眼底泛著淚，摟住兒：“媽媽沒有找呀，媽媽……不孤單，也不會再找。”

人生漫長又如何。

過往的那些，足夠拿出來一遍遍品味，思考。

每一年回憶起同一個場景，同一件事，韓意眠腦海中產生的想法都不同。

“可我覺得爸爸應該很快就有新朋友了吧。”秦孟說話像個小大人。

聞言，韓意眠的心，咯噔的一下，呼吸差點沒跟上來，“是……是嗎？那好的。”

“有一次我有聽到爸爸接了個電話，那個阿姨很大聲，我聽到了說喜歡爸爸，還說會對我好。”秦孟把跟自己的媽媽講述了出來。

韓意眠呼吸都了，聲音沙啞：“然后呢？”

秦孟想了想：“然后爸爸說了句對不起。”

對不起……

韓意眠仰起頭，努力遏制住心洶涌的酸。

這兩年幾乎不會掉眼淚了，無論是想念誰，都是默默的。

可為什麼到有關于秦政南的事，還是一瞬間就想哭。

“媽媽，你爸爸嗎？”秦孟忽然問。

韓意眠吸了吸鼻子：“小娃娃知道什麼是嗎？”

秦孟搖搖頭：“對你好呀。”

韓意眠愣住。

多簡單。

多簡單的答案。

是啊。

復雜嗎？

不就是純粹而簡單的嗎？

不就是心甘愿的對你好嗎？

韓意眠了鼻尖兒，“寶貝真聰明，比媽媽聰明多了。媽媽從前那麼大都不懂什麼是。”

“那現在呢？”

“現在啊……”韓意眠拆開了禮盒子：“現在已經抓不住了。”

有一次韓意眠在世界上最高的蹦極場所蹦極，的確到了死亡的靠近。

等上來時，另一邊也上來的游客嚇壞了，不停地哭，的男朋友抱著一個勁兒安：“不怕不怕，驗一下而已，害怕就再也不玩了。你看，都過去了，你現在好端端的站在這里呢。”

都過去了……

那一瞬間，韓意眠忽然意識到，當年秦政南拍了拍的肩膀，說的那一句‘過去了’，指的是什麼。

人生里的事，過去了就真的是過去了，就像昨天永遠不會再回來。

盒子里放著的千紙鶴是銀的，上面鑲嵌了不知道多顆鉆石，閃亮無比。

底下還有一張卡片，印著兩行字。

第一行明顯是秦孟寫的，雖然字跡歪歪扭扭，但不難看出已經在很用心的在寫了。

【媽媽，我好好你呀。】

才四歲的娃娃，能寫出這樣的一行字，已經不錯了。

而下面那一行字，利落，干凈，但卻僅有三個字。

【要快樂。】

第二張卡片上面放著的是一個看不出品牌的指南針，設計十足，它正指著韓意眠的方向。

所的地方是南，南邊有個家。

卡片上。

【媽媽，我比去年更你了哦。】

【要無憂。】

第三張。

【媽媽，辛苦你生下我哦！】

【要平安。】

當看到第三張上秦政南的字時，韓意眠積了幾個年頭的緒，終于剎那間洶涌，如海嘯翻滾，本不住。

秦孟看著媽媽忽然攥著卡片哭的難，嚇到了，匆忙跑出去找爸爸。

秦政南在家門口著煙，眼神有些空。

“爸爸！”

聽到兒的呼喚他回眸，“嗯？”

秦孟跑過來仰頭看他：“爸爸，媽媽哭了，哭的好傷心好傷心，怎麼辦啊？”

“……哭了？”秦政南問：“是不是你惹媽媽不開心了？”

“沒有呀！”秦孟解釋說：“我只是給媽媽看了幾份生日禮，媽媽就著卡片哭。”

“爸爸，你去哄哄媽媽啊，我不會！”秦孟很著急的樣子。

秦政南并沒有，站在風里與兒一高一矮的對視著。

那一刻，他角有一苦笑：“爸爸哄不好的。”

“才不會，爸爸最聰明了！”

-

被兒鬧著過來的秦政南，無奈的推開了臥室的門。

這個臥室，他們曾一起住了一千多個日夜，里面的味道都與當年一模一樣。

韓意眠趴在桌上，竟不了，手里還著那張卡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