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
“媽……”
陸意慈一遍遍的著韓星,似乎是想要抓住一救命稻草。
韓星立馬跪在陸意慈面前,抱住站不起來的小兒,把自己的懷抱敞開,拍打著陸意慈的背。
“不哭不哭……”
這一刻的陸意慈,終于忍不住掉了眼淚。
向來不是嚎啕大哭的子,這一點,從小到大都是。
哪怕是難流淚,也是無聲無息的。
但眼下,陸意慈哭到失聲,渾的力氣都像是沒有了一樣。
“媽媽,你幫幫我,你幫幫我救救江勁,我求你了……”陸意慈好像失控了一樣,理智全無,對著自己的母親就磕頭。
看著陸意慈砰砰砰的在冰冷的地面,一下一下的磕著頭,韓星的心都要碎了。
“媽媽……”韓星忽然間有些無助,“媽媽也恨自己不是神仙,媽媽不會治病……”
那種看著孩子苦,自己卻無能為力的痛苦,韓星是平生第一次到。
從前信誓旦旦不會讓兒為自己的絆腳石的韓星,今時今日終于覺得錯了。
沒有哪個父母可以忍心不管自己的孩子。
更何況如今的形是無奈又無助,有心無力。
在吵吵嚷嚷的環境中,韓星聽見有醫生說,需要找心外科的專家過來手。
江勁的心臟,被刀子壞了,之所以昏迷就是因為流過多,但那些沒把握的人不敢隨意手。
江勁很容易下不來手臺。
-
一個小時后。
在第二次看見江昊賢的時候,韓星那樣高傲到曾讓滿世界追捧的人,卻對江昊賢跪下了。
江昊賢的頭發已經白了,他無措的看著跪地的韓星。
那個曾在他記憶中停留過好多年的人,“你這是……你快起來!”
“對不起,我沒照顧好江勁……”
人家唯一的晚輩來到了他們家,卻一次又一次的出現意外,命垂危,韓星心里過意不去不說,心里的著急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江昊賢親自扶起來,“你不要這樣,我知道你疼江勁,我都清楚,這也不是你想看見的,跟你沒有關系。哪怕今天江勁不能活著出來,我也不會怪你,那是他的命。”
可即便如此,江昊賢還是掉了眼淚。
他沒有親人了,只有江勁這麼一個孩子了。
他怎麼可能當做什麼都沒發生?
那些專家焦急的商議了許久,終于確定了可以主刀的醫生。
可那個醫生……
當陸聽聞中途出來的時候,拿起手機撥通了久違的一個號碼。
韓星就站在他旁邊。
親眼看著,親耳聽著,陸聽聞這樣優越的人,是怎麼低三下四祈求曾經的對手,甚至是敵人,來救一救他的婿的。
通過陸聽聞的回答,韓星能猜測到對方都說了怎樣嘲諷挖苦,甚至是侮辱的話。
但陸聽聞除了汗以外,半個字都沒有反駁對方,反而在一遍遍賠著笑。
等掛了電話,韓星盯著他。
陸聽聞松了口氣,點點頭:“他答應了。”
-
二十分鐘后。
一個頭發灰白的老頭子終于出現了,看了眼依舊年輕的陸聽聞,眼神可不大好。
他哼哼一聲:“陸聽聞,你給我打下手。”
陸聽聞立馬點頭:“可以。”
等他們進去,人群中走出來一個人。
韓星有好久沒看見慕勛了,他也老了。
慕勛嘆口氣說:“這個心外科的老東西,年輕的時候就因為跟聞哥搶副教授的職稱,一氣之下辭職了,從那以后就跟聞哥是死對頭了。”
所以時至今日,陸聽聞能親自找到那個老頭兒,并低聲下氣的哀求對方幫個忙,足以見得他對兩個婿的重視。
兩個婿都進了手室。
韓星滿是汗,上還有打架留下的傷口,但并沒有在意,只是在拼命地咳嗽。
人不服老是不行的,除此以外,作為兒,永遠不要記恨父母。
你要永遠相信,在你有事的那一刻,百分之九十九的父母,都會豁出命的救你。
毋庸置疑。
韓星坐在走廊的地面,子靠著墻壁,一邊一邊捂著雙眼。
滿腦子都是陸聽聞那會兒祈求對方的樣子。
那麼陸聽聞,差點就沒聽下去。
可那是婿的命……
這短短的七八個小時,所有人都差點忘了是怎麼熬過來的。
等他們的緒回過神,兩個婿已經陸續推到了病房里。
秦政南的命保住了。
江勁的命也保住了,只是……
臉毀了。
江勁的臉上被劃了兩刀,特別特別的深,神仙來了也不可能修復的好。
而等警察審訊完,他們才知道,原來江勁是為了保護秦政南,才被傷那樣。
那一瞬間,趕來的秦家父母,立馬對著江昊賢跪下。
“對不起!對不起!”
秦母早就哭的眼睛都腫了,可依舊在不停地道歉:“對不起!是我們家欠江勁的!江勁以后如果做修復手,所有的費用我們都承擔,他住院我跟秦政南他爸,一起照顧他!”
人家的外甥救了自己的兒子,他們作為父母,哪怕是做牛做馬報答人家都是應該的!
江昊賢好像很累很累,他讓隨行的司機把兩個人攙扶起來:“只要命保住了就好,其余的……他們自己定吧。”
可秦父秦母,并沒有食言。
他們每天都圍在江勁的病房里,需要什麼他們絕對第一時間送到。
先蘇醒過來的是秦政南,也是他先能走的。
按理說醫生是不建議他下床走的,尤其是陸聽聞,但他理解秦政南著急什麼。
外科病房里。
秦政南慢慢的走進來,韓意眠扶著他。
當看著的臉還纏著紗布,秦政南的目沉了許多。
而床上的江勁好像做了夢。
他看見兩個兒子長大了,岳父岳母健康,還過了八十歲的大壽,舅舅也有了晚年的伴,公司蒸蒸日上。
只是……
只是他好像死了一樣,本無法融他們的世界。
一個害怕,江勁就醒了。
他睜開眼的那一瞬間,最先看見的,就是秦政南。
姐夫與妹夫時隔多日再次相見,短暫的沉默一會兒,兩人忽然笑了。
他們異口同聲:“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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