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了一些時,江勁湊到陸意慈旁,竊竊私語地嘀咕:“老婆,你說的那是什麼虎狼之詞啊?”
“我說什麼了?”陸意慈神無辜。
那樣子,仿佛是在說:我很單純,請你不要污染我的靈魂一樣。
作為陪伴一路長大,又從單陪到初為人母的江勁,心里是很無語的。
自己老婆什麼樣兒,他能不知道?
這小妮子打小就不知道為何,明明心里想的帶,卻一本正經的裝糊涂,或者不承認,偏偏所有人還都相信那套。
江勁咬牙切齒:“陸意慈,你就裝!”
陸意慈也不惱怒,反而笑的:“信不信我讓魏老師再給你們加點羨慕?”
江勁:“……”
威利!
不對……
這分明是明晃晃的威脅!
可江勁還不敢反抗,只能一邊咬牙,一邊暗的想著晚上休息之后,怎麼教訓他這個習慣兩面派的小妻。
當得知自家錦玉食,尊貴優越的老板,居然在家里被迫搬磚的時候,江勁的書一把鼻涕一把淚的過來探他了。
“我來吧,江總?”書先生眼眶紅紅。
心想,這是被岳父岳母家榨什麼樣了?
怎麼還能讓他們最偉大的江總,親自下地干活呢?
而且干的還是這種搬磚挑水泥的活兒?!
不能忍!
于是乎,在一個風和日麗的周六,書先生召集了公關部與書部中,所有年輕力勝的人才,過來幫助他們的老板。
老板就是他們的食父母,萬一傷了殘了廢了的,他們的飯碗也就丟了。
所以,那些天天坐辦公室的高材生們,擼胳膊挽袖,一點都不含糊的過來出苦力了。
被推到一邊納涼的江勁:“……”
左邊一個書給他扇風,右邊一個書給他端著茶杯。
江勁僵在原地沒敢,因為他能到從四面八方投來的各種視線。
來自岳母大人的戲謔眼神。
來自老婆大人的調侃目。
以及……
來自同病相憐,待遇卻沒他這樣優越的姐夫大人的,哀怨且憤怒又冰冷的視線!!!
江勁咳了一聲:“你們應該回家休息,不用來家里幫我干活兒的,快回去吧。”
他倒是沒覺得在家里親自干活兒有什麼丟人,但是……
頂不住家人們那各種各樣的眼神攻勢啊。
“走什麼啊。”韓意眠笑瞇瞇的,“都別走,忙完了在家里留下吃飯,我跟你們的總裁夫人親自下廚給你們準備晚飯,今天家里這些事實在是辛苦你們了,不愧是我妹夫挑細選的員工,各個都這麼能干有責任心。”
被總裁大人的大姨姐夸獎了一通,那些年輕力壯的職員們,頓時氣上涌,干勁十足!
“走吧,咱倆去看看弄什麼吃。”韓意眠拉著陸意慈返回進屋里。
-
廚房中。
瞧著那一堆明顯很悉,但放在一起又不怎麼悉了的配菜,陸意慈的眉頭不自的擰了起來。
“姐,你現在怎麼跟江勁似的。”
韓意眠戴著一次手套在那里擺弄來擺弄去,“怎麼啦?”
“天天研究新的菜。”陸意慈湊近一點仔細打量,“其實如果你把它們燉了的話,應該屬于北方的那種大雜燴。”
一道在他們當地很有名的百寶菜,居然形容了大雜燴,韓意眠手拄著臺面:“你能不能別煞風景,我多認真啊我。”
“有些時候,好的態度并不能改變事本的結果。”
韓意眠一臉麻木。
陸意慈舉著菜刀去一邊理自己的魚去了。
不管那些職員出于什麼目的過來的,但畢竟是幫了忙的,他們自然是要好好招待一下。
而兩位婿還在埋頭苦干,爭取一下午把活兒干完。
看著原本都是上流社會的貴公子,如今卻變那副模樣,陸聽聞都有點于心不忍。
“老婆,要不算了吧?”
“什麼算了?”韓星坐在椅子上,悠閑自在的看著婿們干活。
“讓他們干活啊,好歹都是上流人士,親自出苦力,有點……”
韓星搖搖頭:“這你就不懂了。你看江勁那樣的大老板都會親自做苦力,這讓他的員工看見了,只會不敢懶,他們會覺得,老板都能那樣做,他們哪里敢不盡職盡責呢。”
“你在玩宮心計啊?”
“我以前在我的學院里的時候就這樣,但凡我認真辛苦一些,那些孩子各個都能頭拱地似的認真練習,而且還是心甘愿的。”韓星笑的像個小似的。
陸聽聞無奈的了的腦袋,起去幫兩個婿倒兩杯水。
短暫歇息的途中,秦政南靠著墻微微息,他專門握著各種心理學資料的手,這會兒滿是泥。
而江勁更是凄慘,渾都是。
這麼一看,誰也不會覺得這倆人是什麼高貴人士。
“太慘了。”江勁嘆口氣,卻又不敢太大聲。
秦政南幽幽的瞥來視線,“還不是你?”
“我怎麼了?”
“都因為你而起的。”秦政南太累了,他從沒有這樣落魄過。
但累歸累,并沒有想著不干了。
畢竟廚房的窗戶那里,他妻子正在給他做飯呢。
“抓點,弄完這些就完事了。”秦政南扯著江勁站起來。
到底是人多力量大,原本他們兩個要干好幾天的活兒,一小天就完事了。
陸聽聞招呼那些職員們進屋歇歇,洗一洗。
浴室里,秦政南與江勁在一起,渾都是泥,滿地的泥水。
江勁了一把臉,“天知道我居然能干這種活。”
秦政南干頭發,“有你這麼個妹夫,我真是太走運了。”
被姐夫怪氣的說了兩句,江勁卻笑了起來:“這才生活,你懂不懂?你天天坐辦公室你不累啊?”
“你累?”秦政南冷不防一扭頭。
江勁一噎,“好好好,我的錯!這不也是生活嘛!等晚一點,咱倆去后面把那些東西都釘上,下周能好干一些。”
“嗯。”秦政南倒是沒跟他撂挑子。
-
結果周一早上去上班的時候。
江勁走路都是,一瘸一拐的,鋼筆都握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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