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君堯靠在床頭，見狀笑了笑，低聲道：“放心，只是幫你。”

“不用。”顧傾城哪好意思，推開他的手，背過去穿服。

大清早醒來的男人，最危險了。

誰知道下去會是什麼后果。

看著親親老婆頭也不回地起離開，陸君堯無奈地一聲嘆息，把頭悶在枕頭里回味片刻，只能跟著起床。

顧傾城刷著牙，看到走進來的男人，目不斜視。

陸君堯見這麼冷漠，哼了聲：“你這吃干抹凈，就翻臉不認人了。”

顧傾城：“……”

其實今天故意冷臉是有原因的。

昨晚太放縱了，事后都不敢相信那個“不知恥”的人竟是自己。

打破了心理障礙之后，陸君堯也沒什麼顧慮了。

平日里看著那麼清俊高冷的男人，陷在激的漩渦里照樣失控發瘋。

一次不夠，還要一次。

顧傾城越想越，一想著蕓蕓眾生無論多麼老派，多麼正經，多麼不茍言笑，都會在夜深人靜，在黑燈瞎火中，跟異沉淪于這種事，便覺得任何人都無法直視了。

包括陸君堯。

就覺得對他的發生了變化，至于到底變什麼樣，也說不清。

反正就想逃避，連看他都不好意思。

陸君堯見不發一語，從鏡子里看了好幾眼，才關心地問：“怎麼了，還是不舒服嗎？”

“沒有。”

“那怎麼不說話？”

“趕時間。”說著，已經洗完臉，轉出去時催促，“你快點，不然我不等你了。”

等出去，陸君堯稍稍一思量，明白過來。

是害了。

肯定是因為昨晚的“主放浪”，現在回味過來，害甚至后悔了。

男人笑了笑，加快洗漱。

快出門時，顧傾城換了鞋就要開門，可陸君堯作更快，一把拉住的手，把人拽回來，“傾城等等！”

“做什麼？”顧傾城瞥他。

陸君堯上前，將虛虛抱著，湊上來親了又親。

顧傾城厭煩似的，臉頰數次撇開，閃躲，“別鬧了，我得回學校。”

他神態認真下來：“傾城，你好歹接過高等教育，應該知道，是人類最原始也是最正常的生理需求。不是人類，整個界甚至自然界都是，這沒什麼好恥的。”

顧傾城眼眸得水潤潤，聲如蚊蚋，“誰恥這個了？”

“你不是？”

“不是。”

“那……是因為你主進攻，覺得不夠矜持，難為？”

顧傾城瘋了，夫妻生活又不是炒，還要在收盤后復盤分析下嗎？

“你到底走不走？不走我自己打車了。”惱怒。

但陸君堯還是沒放手。

他必須及時把這個問題說清楚，不然胡思想，下次又無法接這事了。

“傾城，我喜歡主的你，像王征服的臣民一樣征服我，我也很這種被征服的覺。”

顧傾城眼眸一怔，定定地看著他。

“放心，我不會覺得你輕浮、放浪、不自，我們是夫妻，怎麼舒服怎麼來，怎麼喜歡怎麼來，你不要有任何心理負擔。”

陸君堯看著晶瑩如琉璃般的眼眸，把話說得清清楚楚。

顧傾城沉默未語，但眼角眉梢明顯放松不，眸底又溢出。

沒想到，陸君堯都懂。

連這麼細膩敏的心思，他都能察到。

也算是心有靈犀了。

既如此，的確坦然了許多，但依然不好意思當面承認這些小心思。

兩人間靜默片刻，抿了抿低聲道：“走吧，回醫院取車，我趕著回校，不然要遲到了。”

“好，走吧。”陸君堯知道自己說中了，也知道釋然了，于是湊上來親一吻，牽著的手出門。

去到醫院還很早。

剛停好車，陸君堯手機響起，是科室同事打來的。

顧傾城知道他有事要忙，趕代：“你快上去吧，我打電話問問落那邊是什麼況，然后就回學校了。”

陸君堯確實有事要忙，沒空送回校了，只好細心叮囑：“開車慢點，注意安全，到校后跟我說一聲。”

“嗯，知道了。”

目送著男人快步離去后，顧傾城低頭看手機，給閨撥去電話。

響了幾聲，接通。

“喂，傾城……”

“，你在醫院嗎？昨晚后來況怎樣？”

許落說：“我在來醫院的路上，但這會兒有點堵車。昨晚我導師過來后，跟警局領導也認識，事理得很順利，許家先拿了十五萬給我。”

顧傾城松了口氣，“那就好，果然還是得來的。”

“是，不過我爸還是讓我相親，他說若是聯姻功，我媽接下來治病的所有費用，他都全包。”

顧傾城吃驚，皺眉問：“那你答應了？”

“沒有，我要看我媽的恢復況再決定。”

顧傾城明白的考慮，“也是……先拖著，走一步看一步。”

萬一阿姨不過這一劫，那也不用閨出賣婚姻自由去換取醫藥費了。

“嗯，我也這麼想。”

“行，那你不在醫院我就先走了，我上午有課，趕時間。你有什麼事可以直接找陸君堯，我跟他代過了。”

“好，謝謝你跟陸醫生，你快回學校吧。”

————

回到學校，顧傾城的日子又充實起來。

大四課程不多，但要準備注會考試，依然每天很勤地早出晚歸，泡在圖書館學習。

由于近期幾篇評準地預測了市行的走向，一時間又收獲了不。

QQ群里，景洵跟洲洲等人對佩服得五投地，天天嚷嚷著想線下見面一睹真容，一上線就追著問跟白什麼時候辦婚禮。

周五傍晚，陸君堯來學校接，一上車就問：“大家都關心我們的婚禮，你打算什麼時候昭告天下——我是你老公？”

顧傾城轉扣安全帶，反問道：“我現在是學生，你覺得辦婚禮合適嗎？”

想到前幾天室友還問被拐一事，這就說明自己回歸校園讀書，周圍是有不非議的，肯定很多人都上網查了的過往事跡。

可不想現在高調秀恩，又因為出風頭惹出禍端。

“怎麼不合適，又不在你學校辦。”

“懶得理你。”顧傾城坐回，提醒道，“快走吧，一會兒路上又很堵。”

“好。”陸君堯對一整個寵溺，撥方向盤上路時，回頭看了一眼，“晚上就不自己做了，我預定了四合院的私廚。”

顧傾城高興：“好啊，我正想去吃呢。”

路上，詢問起閨母親的況。

陸君堯微微搖頭：“還在ICU住著，昨天再次顱出，又搶救了一次，能不能醒來，尚未可知。”

“嗯，昨天跟我說過。”

顧傾城知道這事，現在聽陸君堯語氣沉重，便知況確實兇險，不由得嘆息，“這幾天肯定很難過，我跟說不用擔心費用問題。”

“是，我跟院方打過招呼的，先竭盡全力治療，不用管費用。”

住在ICU，所有藥都是最好的，每天費用如流水。

如果按規定收取，許落從許家要來的十五萬，只能算杯水車薪。

顧傾城想到閨的難，心都低落了。

好在，四合院的應季食稍稍安了的五臟廟，讓心里又晴朗了些。

吃完飯，夜不錯。

陸君堯拉著妻沿江散步。

顧傾城被拐三年，被藏于大山深，遠離喧囂繁華太久。

站在江邊，看著江對岸鱗次櫛比的高樓大廈，絢爛多彩的燈秀，還有江面上鳴笛駛過的豪華游，一時慨萬千。

這一幕，是過去三年多，做夢都不敢想的畫面。

何其有幸，還能活著回來。

夜風拂過的發，吹來冰涼的水汽，陸君堯怕著涼，掉自己外套披在肩上。

回頭，含脈脈地微微一笑。

陸君堯注視著，那雙眼明亮清澈，靈勾人，倒映著周遭的五十，生生把他勾得魂都沒了。

“傾城……”

“嗯？”

“別這樣對我笑。”

顧傾城眉心一皺，等明白過來，睨他一眼又轉頭看向江面。

陸君堯有些心猿意馬，長臂一將抱進懷里，低頭輕咬著耳朵。

“回家吧，我想你了……”他嗓音極其暗啞曖昧，顧傾城子一抖，仿佛被他釋放的電流擊中。

“夜很，再看會兒。”輕笑，故意跟男人做對。

陸君堯收雙臂，從后將抱得嚴嚴實實，薄從耳邊向前向下，輕輕淺淺地吻著的。

“夜再，不如你……”

顧傾城皺眉，想推開他，可他周馥郁馨香的氣息好似帶著魔力，將深深陶醉。

不自地微轉過臉，潤的瓣輕輕開合，與他接吻。

好在這陶醉沒有持續太久，人清醒過來，眸底好似住進了星星點點，了瞥了男人一眼，“別鬧了，好多人呢……”

“沒人在意。”陸君堯笑著，抱更，幾乎把進骨一般。

兩人都著此時的安寧好，直到陸君堯的手機突然響起——

他騰出一手取出手機，看了眼，嫌棄地接通：“干什麼？喝酒我不去，我老婆回——”

話沒說完，他眉心皺起，語氣也驚訝，“找傾城？你找干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