匡野轉回頭來，拉開副駕的車門，招呼張曉雅：“走，上車，帶你吃好吃的去。”

張曉雅頓了頓，抬腳上了車。

匡野替把車門關好，邁著大步，繞過車頭坐進駕駛座。

拜殷慕嘉所賜，他才有了這個跟單獨吃飯的機會，他心底早激得跟快要韁的野馬一樣了，但仍竭盡全力地握那韁繩，一再地克制自己，讓自己盡量表現得淡定自如一些，至不那麼喜形于。

他朝張曉雅扭過頭來，狀似隨意地問：“想吃什麼？中餐還是西餐？”

張曉雅：“我都可以，你定吧。”

他回：“那還是中餐吧，西餐都快吃吐了。”

“你在國外待過？”

匡野驚訝于張曉雅的敏銳。

這時候他突然想扇自己這張風的。

他把臉慢慢轉了回去，勉強回了一句：“嗯，呆過一陣子。”

張曉雅側頭察覺到他語氣的變化，接著問了一句：“去哪個國家？是出差還是留學？”

匡野下顎緩緩繃。

他去中東是被殷東安排的，雖然那場司，季川幫他打贏了，但殷東估計想讓他吃個教訓，準確地說他是被發配過去的。

他回來這陣子，不人都問他這兩年去哪了，都是些不相關的人，他統一回的是：“去中東開拓石油貿易去了。”

但跟張曉雅，他不能說假話，但又不敢說實話。

他怕說實話再把嚇跑。

快速權衡了下，匡野簡單地回：“出差。”

他都沒敢扭頭看，視線始終落在方向盤前方，他在中東待的那艱苦卓絕的兩年都沒能讓他真心悔過，但這一刻，面對張曉雅的詢問，他真心有點悔不當初的意思了。

張曉雅：“哦。”

也許是他太心虛，他總覺張曉雅好像察覺出什麼來似的。

他快速轉移話題，“你平時上班天天加班那麼晚，大周末的還不給自己放個假？一周七天，你把自己當陀螺使喚呢？不知道累啊？”

其實他今天突然出現在機構里，就明白，他大概查過了，的事，他大概八-九不離十都知道了。

回了句：“不累，不是說能者多勞嗎？”

匡野咧一笑，明正大拍馬屁，“是，張老師最能干。”

張曉雅猛得從一個一米九的糙漢子口中聽到這個稱呼，突然有種異樣的覺，很難描述，臉皮明顯有點熱。

之前兩人幾次簡單接，他都張狂的，覺像一頭炸的雄獅，突然對這麼溫順，這種強烈的反差，讓有些招架不來。

張曉雅以前沒談過，尤其是跟著暉姐干過一陣子之后，排斥跟異接近，平時對邊出現的異都冷冷淡淡的，但是這一刻，突然覺心跳有了莫名其妙的起伏。

用若無其事的口吻回：“捧殺我。”

匡野一著急朝扭過頭來，“夸都不讓夸，霸道了哈。”

他說話句句帶著，說不上來的調調，準確說，是種親昵，張曉雅努力繃臉，不泄出毫緒，“掙錢而已，有什麼值得夸的，如果你過早高-峰的地鐵，就會發現，這城市里有這麼多人都在忙忙碌碌為生計奔波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