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城的墓地,建在靠海岸邊,海風很大,吹著立在江聽晚墓前的兩人。
是傅行洲跟顧霆均,兩人面對面而立。
傅行洲側頭,看了眼周允。
周允往前站了一步:“顧先生,傅太太的墓碑,不歡迎你這種人前來祭奠。”
“傅太太。”顧霆均冷笑:“要不是五前的事,已經是顧太太,你憑什麼擅自把墓碑改傅太太?”
面對顧霆均的不滿,傅行洲顯得格外平靜,只道:“你可以選擇不來。”
五年前,江聽晚的尸在傅行洲的手里,顧霆均連參加葬禮的資格都沒有。
一想到這,顧霆均就很是來氣。
傅行洲蹲下來,把顧霆均擺在上面的鮮花扔到一邊:“也不想見到你。”
“難道就很想見你嗎?”顧霆均垂眸:“你也是殺人兇手之一。”
傅行洲弓,手清理著墓碑上的塵土:“我不介意真的殺人。”
聞言,顧霆均心頭一沉,轉頭看向周允。
周允已經往前近了一步。
月黑殺人夜,風高放火天。
要是傅行洲真想殺他,估計別人連他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顧霆均不甘心的呼出一口氣,盯著墓碑上的照片:“等下次有空,我再來看你。”
說完,他轉離開。
傅行洲抬眸,看向周允。
周允低頭道歉:“不好意思傅總,我會跟墓地管理員說一聲,不會再讓人擅自來看江小姐。”
說到這,他頓了頓,若有所思的看向顧霆均離去的背影:“傅爺,為什麼顧霆均跟你,會同時段來看江小姐,會不會……”
原先,周允以為傅行洲猜測江聽晚沒死,是因為傅行洲放不下。
可看到顧霆均,半夜出現在江聽晚墓面前,他不免多想。
“傅爺。”他看向傅行洲,沉聲:“會不會他也跟你一樣,見到跟江小姐很像的人,所以才想起了江小姐,過來祭奠他?”
傅行洲緩緩站起來,垂眸看著墓碑上的照片,眸微瞇。
“不排除。”
周允擰眉,一旦有了猜測,想法就會自收集證據般,瞬間就想到了很多可疑的點。
“晚上得到消息,顧霆均本來找了一個投資家,談莊園的項目,看起來對威爾森的合作勢在必得,結果吃飯的時候,突然有人壞了他的好事,給他請的設計師一張律師函,導致他準備的設計稿無效,沒能參加競標。”
傅行洲思索片刻:“的確沒在莊園上,看到顧霆均。”
按理來說,跟威爾森合作是多人夢寐以求的機會,顧霆均不可能會輕易錯過,可設計稿上,竟沒有出現過他的名字。
周允又道:“他來過,在威爾森敲定合作人選的時候,他在莊園現過,只不過時間很短,不像是趕來參加競標,而像是趕來看結果。”
聞言,傅行洲單手口袋:“也就是說,顧霆均跟霍小姐有過集,并且知道會得到合作案。”
周允點點頭:“這只是我的猜測,是不是?要等我去查清楚,破壞顧霆均飯局的人,究竟是不是霍小姐。”
這樣分析下來,巧合份過高。
傅行洲跟顧霆均都跟霍小姐有集,而且都連想到了江聽晚。
這個霍小姐,究竟是何等人?
“不用去查顧霆均的飯局。”傅行洲轉準備回去:“直接去查霍小姐。”
“好。”
次日。
傅行洲醒來,沖了個澡換服,就在酒店房間辦公。
周允敲門進來,傅行洲抬眸,一瞬不瞬的看著他。
“這麼快查到了?”
周允搖頭:“沒有。”
傅行洲收回視線,神淡然的看著電腦屏幕,沒有說話。
周允走上前來,認真的解釋:“昨晚回去之后,我用不人脈去查,只知道霍小姐是前幾天,剛到的海城,后續的行蹤一點兒也查不到,有勢力在幫瞞。”
說到這,周允眸沉了沉:“很有可能是京城的霍家小姐。”
聞言,傅行洲抬眸,眸底閃過一錯愕:“霍家兒不是從小就走丟了嗎?什麼時候找到的?”
“這個不太清楚,關于霍家的消息,不好查。”周允如實說道。
在京圈,除了傅家之后,排在首位的就是霍家。
再加上霍先生從過軍,長期在海外經營著軍火生意,手段霸道強,一般人本惹不起,除了傅家。
但傅行洲跟傅家鬧僵幾年,在盡量避免跟傅家有聯系,不到萬不得已,不會讓傅家人幫忙查。
“還有。”周允猶豫著,還是說出了口:“傅老夫人過幾天要來海城,安排住在哪?”
傅行洲皺眉,抬手按著眉心:“住皇庭一號。”
周允點頭,猜到會是這樣。
傅家,唯一能說傅行洲的人,就是傅老夫人。
“好,晚點要過去接。”
“嗯,你安排行程。”
酒店里的另一間房。
霍亞妤起來洗漱,就看到酒店送來的飯餐,被人擺好餐擺在上面,時謹乖巧的坐好,等著過來吃飯。
“媽媽,我嘗過了,味道雖然比不上家里的廚房,但不錯的,你快過來吃。”
霍亞妤點點頭,一邊坐下吃飯,一邊了時謹的頭發,眼神微垂:“時謹,吃飯之前,你按時吃藥了嗎?”
時謹的小臉頓時一垮,拿著筷子著米飯。
他不想騙人,但也不想吃飯。
霍亞妤把剛拿起來的碗筷,又放了回去,眉頭輕蹙:“時謹,要乖乖吃藥,不然我沒辦法放心你單獨出門,你不吃藥,我就只能讓冷叔叔隨時跟著你。”
“啊!不要!”時謹無奈的走下去:“我去吃藥。”
“藥不苦,而且吃完之后再吃藥,很快就把味道下去了。”霍亞妤溫的勸說著,同時眼底涌出些許愧疚。
其實知道,時謹不想吃藥,不是因為怕藥苦,只是他不想治好臆想癥。
可臆想癥被歸為神病,如果不在早期的時候加以干涉,時謹的未來,不堪設想。
吃了藥后,時謹再坐回來,朝著霍亞妤張開:“你看,我當著你的面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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