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原本好好的，也預期的正常進行。

葉然抱著穗穗，在手室外安靜等候，不知不覺的，心里就莫名有點不安。

一種很不好的預忽然滋生……

坐立難安的將穗穗放在椅子里，自己在附近踱步。

直到紅燈熄滅，醫生推門出來，看著葉然焦急地湊過來，醫生忙說：“手很順利，家屬放心吧。”

葉然一愣，七上八下的還是沒辦法放心。

等看著陸凜深躺在病床上被推出來，他還沒完全清醒，但有了一意識，就胡的手找尋，直到握住了葉然的手，他輕挲著的掌心，示意別擔心了。

葉然勉強一顆心稍稍回落。

又抱著孩子跟到了病房，讓穗穗也抓了抓陸凜深的手，“穗穗，爸爸做完手了，先讓爸爸好好睡一覺，等醒來了，爸爸就沒事了，是不是呀？”

“叭叭……”

穗穗咿咿呀呀的，還想將陸凜深的手指往里塞。

葉然笑著挪開孩子，又給陸凜深蓋好了被子，問詢了護士照顧注意事項，再回到床邊，陸凜深已經隨著殘存的麻藥，又沉沉地睡去了。

一覺到晚上，陸凜深慢慢地蘇醒過來。

葉然忙著照料，喂水又來醫生，一番簡單的檢查過后，也總算知道自己那不好的預，因何而起了。

陸凜深的手是功了，但他也……不會說話了！

一個字都發不出來，什麼聲音都沒有，他本人也震驚地急壞了。

醫生也有點慌，絡腮胡子都了，立馬讓護士推著陸凜深重新去做核磁，又拍腦CT等等，忙活到了深夜，卻也不得不證實一點——

手存在問題，不僅沒有功消除陸凜深腦部積的淤和腫塊，還損害了額葉下部，布卡區，也就是廣義的大腦中掌管語言中樞。

絡腮胡子還想盡可能的婉轉向葉然表達，但本就是學醫的，即便心外科，不是腦外，可是相關知識又不是完全不懂。

這那里是失語癥？失語癥起碼還能斷斷續續的出幾個字，可能不連貫，類似口吃，但起碼是能說的。

而陸凜深現在……不僅腦子里一片空白，記憶沒有任何恢復，還一個字，一個聲音都發不出來了。

完全就是了個啞。

幸好他還能理解別人說的話，沒損傷到他大腦其他部分，他現在只能靠寫字，跟人通了！

“庸醫！我就不該信你！”葉然氣悶至極，也聽不進去絡腮胡子在嘟囔什麼，“手記錄，我要所有的手記錄，這就是醫療事故！”

“你還要起訴我們啊？”絡腮胡子也反應過來了，冷冷的笑了聲：“那就去告吧，別怪我沒提醒你，醫療糾紛的司，在我們這里，可能要打上幾十年哦。”

這話聽著來氣，但卻也提醒了葉然。

這里不同于國，和陸凜深完全屬于外國人，像這種醫療司，確實進展可能不如所想的那樣。

就在緘默地想著應對之策時，又聽到絡腮胡子用當地語種，跟另個醫生護士說話，以為葉然聽不懂呢，之前跟流都說的是英語。

“這況本沒法治，我就試試，先說我們有臨床實驗例子了不是嗎？”

“也讓我們練了手，還是老師聰明！”

……

合著里外里，就是在誆騙他們，絡腮胡子一開始就打算拿陸凜深這病癥，讓學生練手，讓自己積攢經驗！

意識到這點，葉然也不廢話了。

憋著氣，轉就走，回了病房，看著陸凜深無聲地還在哄著穗穗，爺倆好像在演默劇，但玩得也算有默契。

混的心緒也沒下去，走進去坐了會兒，先哄著穗穗睡覺，再和陸凜深說：“別怕，也別著急，這次是我大意了，放心，我不會讓你白吃這個虧的。”

陸凜深看著，不斷皺眉，迅速拿筆開始寫字。

——你要干什麼？

“別管了，等會兒我幾個人過來，幫你轉院，我們去別的地方再看看。”

葉然咽不下這口氣，失憶沒治好，還多了個失語。

原本陸凜深好好的，起碼是個健全人，現在莫名其妙的了殘疾。

——我沒事，我能好的。

陸凜深現在倒是想得很開，能活著，能陪著葉然和穗穗，老婆孩子熱炕頭，這就是好日子。

葉然一手在他纏滿繃帶的頭上輕了，“等我吧。”便出去了。

已經后半夜了，先回酒店和徐向梔安捷了個頭，兩人還不知道陸凜深的事，但接到葉然的電話，也知道是出事了。

葉然帶著兩人上樓，換了舒適的運服，也換了平底跑鞋，簡單地將陸凜深的事大概說了一遍。

“啊？！”

“什麼！”

徐向梔和安捷一聽，兩人震驚又暴怒的反應驚人。

“冷靜點，兩位大姐，我現在是被人坑了，先陪我去討回公道行嗎？”葉然邊說，邊又帶著兩人下樓，管酒店借了幾金屬的高爾夫球桿，開車再去醫院。

一路上，安捷和徐向梔慢慢冷靜了下來，也逐漸接了陸凜深失憶的事實，就在兩人還想弄清楚陸凜深怎麼又啞時，車已經到了醫院停車場。

葉然沒熄火，也沒駛進停車位，看著正好從醫院出來的絡腮胡子，想都沒想，一腳油門，徑直撞了過去——

“……我靠！”

坐在后車座里的徐向梔和安捷，齊齊地發驚聲。

絡腮胡子也沒想到一臺車能肆無忌憚地撞向自己，一瞬間雙發，整個人都呆住了。

刺啦！

刺耳的剎車聲劃破黎明。

車子停在距離絡腮胡子的不到五厘米。

葉然戴上口罩，留下一句：“你倆別下車。”便抄著高爾夫球桿就下了車，二話不說，一球桿揮向了絡腮胡子的頭。

猛然一下將人放倒，接連的一下下重擊，也隨之而來。

絡腮胡子疼得吱哇，還有幾個同事也陸續從醫院出來，見狀想沖過來，卻看到葉然抬眸看了他們一眼，那眼神鷙森寒，冷得瘆人。

“想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