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然驚愣的一時表空白。

自打媽媽確診病惡化，開始漫長的住院治療開始，每一次不管是葉然主來找主治醫生，還是醫生找，就從來沒有過一次好事。

不是說媽媽病發展得如何，就是讓提前做好應對的心理準備。

所以這一次，葉然也是在走廊里反復踱步，不斷給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設才敲門進來的，但怎麼也沒想到，竟然……真的是個好消息！

“這……是真的嗎？”好不容易反應過來，大喜過竟涌不上太多緒，只是扶著辦公桌反復確定：“真的找到了……適合匹配我媽媽移植的心臟？”

醫生明白的心，就不斷地點頭：“是真的，千真萬確！”

“而且啊，還能盡快就做手，對方是遭遇了意外事故，現在已經宣布了腦死亡，但家屬還有些堅持，但況很不容樂觀，怕是……撐不了多久的。”

“這人之前就簽署了捐贈，家屬對此沒有反對，就是想確定沒有搶救生還的可能了再……你應該理解的對吧？”

醫生這麼一說，葉然不僅理解，還很同。

沒有人愿意自己的至親，突然遭遇意外離世，即便醫生已經盡力了，家屬也還祈愿奇跡的發生。

“所以大概率不會超過三天，那邊確定了，就會摘取送往各個提前指定好的醫院，你媽媽的況很不好，也在排隊名單的前列，哦對了這件事我也和你媽媽說了，看得很開，說一切都看天意了，但你還要安鼓勵，還有……”

醫生說著說著，忽然聲音就弱了下來。

葉然的家庭況，醫生以前甚至覺得家特別有錢，畢竟莊可的治療費都有指定的不限額度的銀行卡，但最近任院長又給莊可安排了扶植救助……

不能說矛盾，也不是沖突。

醫生也不想胡猜測患者家屬的事，就說：“還有就是錢了，移植手費用是很大的，大概需要六七十萬吧，但最好還是多點，后也是還需要用藥的。”

這些全部費用，用了多，等出院的時候會做清算，余下的也會退還。

葉然為難的臉有些不好，但還是點頭道：“我知道了，我會想辦法的。”

醫生看著，到底還是沒忍住：“那個，你媽媽之前有一張專門承擔治療費的卡，現在還在財務著呢，要不，手費從那上面支取……”

沒讓醫生說下去，葉然下意識就搖頭要拒絕。

那張卡，是和陸凜深確定婚事時，陸老爺子差人送醫院來的。

上面的每一分錢，都是陸家的。

葉然已經和陸凜深要離婚了，就不會再花他家的一分錢，但是……

一想到媽媽，一想到手費怎麼也要六七十萬，甚至可能更多，爸媽的房子早就賣了，現在又沒了工作，本拿不出這些錢。

一邊是自己所謂的骨氣尊嚴，一邊是唯一的媽媽。

這不是一道選擇題。

也注定了答案只有一個。

葉然無奈地手指，到底違背了自己方才的拒絕，很矛盾，又很無措的：“先給我兩天時間，如果我籌不到錢，再從那張卡上支取。”

不能為了自己，舍棄媽媽。

人命要，其他的以后再說吧。

醫生點頭，繞過這個話題，又和談了一些關于媽媽的況，以及各項檢查，基本都符合前的條件。

等從辦公室出來，葉然又去了一趟病房。

沒再換防護服，所以也只能隔著門，過上面的玻璃遠遠地看看，媽媽還在睡著，臉還是那麼憔悴虛弱，邊堆放了幾臺械設備。

“媽媽……等我。”

葉然輕喃了一句，強忍著滿心的不舍，轉而去。

走出了醫院，才覺真正的無助，一下大腦天旋地轉一般的魂不守舍。

錢，這個字好寫也好說，但為難的時候是真讓人犯愁難辦。

沒有什麼資產，也沒有什麼首飾可以變賣，邊能張口借錢的人……也沒有。

關系好的幾個朋友閨，都隨著盲目地嫁人，為了照顧車禍重傷的老公，一邊放棄工作，一邊放棄社，也漸行漸遠地不怎麼聯系了。

至于親人……

爸爸忽然離世后，那些親戚基本上就和媽媽斷了聯系，后來聽聞媽媽又抱恙，一個個都怕借錢躲得遠遠的，即便大街上見面了也視而不見。

葉然都沒有他們的聯系方式，也不能厚著臉皮地挨家去找。

該怎麼辦？

去哪里籌錢。

難道真的一分都拿不出，還需要從陸家那張卡上拿錢嗎？

那這段時間所做的努力，又算什麼？雖然一切都抵不過媽媽重要，但兩天的時間里，葉然還是想努力拼一把。

但事實擺在眼前，方知走投無路。

就這麼心事重重又力滿滿的走在路上，葉然都不知道自己狀態有多差，直到大腦眩暈的厲害，再想做什麼，但也晚了。

強撐許久的，到底經不住心的焦躁，亦如秋末冬初樹上的一片葉，翩然地將最后一神經碾碎斷裂，整個人也昏厥地癱倒在了地上。

與此同時，另一邊。

唐依依坐著椅來到了公司，所有人都勸應該在醫院或者家里好好修養，等骨折的傷好了再來上班，但堅持說自己沒事。

但回到了崗位，也沒人敢真的派遣安排給工作。

就這樣，度過了清早的忙碌，所有人也都認真的做著手邊的事，唯有唐依依，無所事事的翻閱著手邊的一份文件。

那是自己準備的，一份項目的大概詳資料。

等啊等，終于等到副總從陸凜深的總裁室出來了，按著電椅剛想進去，手機忽然響了聲。

看著里面收到的消息，唐依依滿意地勾，眼里狡黠的束盡顯險。

葉然，我看這回誰能救你……

心里嘀咕了一句，角淡淡的笑容，著篤定，也按著椅進了總裁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