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慕嘉嚨驀得發，里心肝脾肺腎都像是了一團，好疼。

突然放下勺子，抬頭問他，“你是不是沒看手機？”

匡野懶淡地問：“咋了？”

殷慕嘉口而出道：“昨晚你喝醉了，睡著了，張曉雅給你打過電話，我一開始不知道是打來的，而且我怕手機鈴聲吵醒你，就......沒忍住接了。”

匡野瞳孔一，聲音明顯急了，“說什麼了？”

殷慕嘉終于完完整整地把昨天的通話容跟匡野匯報了一遍。

心里微微松了口氣，但仍忐忑不安地盯著他。

匡野立馬站起來，三步并作兩步地往臥室里走，殷慕嘉看著他火急火燎的背影，知道他是進去拿手機去了。

扭回頭來，拿起勺子繼續攪那一碗粥，明明一大早什麼都沒吃，但此刻，突然舌底酸得發苦。

隔了幾分鐘，都沒聽到匡野的說話聲，地猜，是不是張曉雅不接他的電話了？

悄悄豎著耳朵，留神聽著臥室的靜。

隔了十分鐘，他走了出來，他步子邁得很大，每一步都很重，像是裹著火。

心里一蜷，沒敢抬頭。

他突然在面前坐下了。

殷慕嘉緩緩抬頭，一下子跟他視線相撞。

很明顯，他眸子里卷著風暴，但看得出他在拼力制著，甚至想，如果不是礙于哥這層關系，他是不是早已經出聲罵了？

過了三秒，他的火下去了，聲音很平靜地問：“你仔細想想，還有沒有說其他的？”

殷慕嘉心底跟被人咬了一口似的，寧可他罵。

垂下眼皮，搖了搖頭。

“仔細想，說第一句話的時候是什麼語氣？”

“高興還是厭煩？”

他用的是命令的口吻，聽上去很生。

殷慕嘉覺自己像是在被審訊，還是用得最殘忍的酷刑。

瓣收，勉強出聲，“沒有特別的緒，我沒聽出來。”

“那你都聽出什麼了？”

他語氣加重了。

攥著勺子，抬頭看著他，他這張臉只要不笑的時候，稍微一繃就會顯得很兇，可另一只手握了拳，一咬牙，語氣決然地說：“我聽出不喜歡你。”

他臉猝然一暗，臉頰的都不控制地痙攣了一下。

殷慕嘉這一刻，才真切地到，他真的喜歡上那個人了。

“誰讓你不經過我的同意擅自接我的電話？”

“殷慕嘉，你是不是手欠？”

他有點咬牙切齒的，帶著狠意，他那些手下人做錯事的時候，他就是用這種兇勁兒訓人。

殷慕嘉再也憋不住了，一大說不出的委屈直接滿溢出來，眼眶瞬間。

他盯了兩秒，聲音一下子了下來，“你哭什麼？做了錯事還哭？多大了？”

他許是也沒料到，反應這麼大，手了好幾張張紙巾慌地塞進手里。

因為最后那句“多大了”，殷慕嘉哭得更兇了。

在他眼里，永遠只是妹妹。

噎著出聲，“我陪你去找張曉雅解釋清楚，當面告訴，我只是你妹妹。”

匡野掃了一眼，語氣頹喪，“沒必要了，跟你沒啥關系。”

“我這就去找。”

殷慕嘉扔了手里的餐巾紙，賭氣站起來往外跑。

匡野手去攔，被一把推開，沒想到一蠻力拉開門就跑了出去，他匆忙拿上車鑰匙，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