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婈最終還是被君宸州勸著去了暢音閣。
坐在菱花鏡前給自己描眉,余瞥見一旁的男人,沒好氣地道:“皇上要是想見順妃便自己去,干嘛總是讓臣妾去?”
君宸州走到后,對上鏡中子嗔的眼神,他只道:“杳杳就當去玩玩,待會兒朕忙完就去接你。”
“皇上去忙吧,臣妾自己可以回來。”有些賭氣地道。
越婈隨手拿了一支發簪遞給云荷,簡單地挽了一個發髻。
也懶得心打扮,站起理了理襟就帶著云荷出了昭宮。
看著子坐上儀仗,君宸州眉目間的緒瞬間冷淡了下來。
“裴慎那邊都安排好了?”
楊海聞言忙回道:“回皇上,裴大人方才差人來報,一切都安排好了。”
君宸州目一直追隨著越婈的影,直到儀仗消失在宮道的盡頭,他這才收回視線。
“派人暗中盯著,別嚇到。”
“奴才明白。”
越婈覺得君宸州今日很蹊蹺,肯定又是有什麼事瞞著自己。
倚在儀仗上扯著帕子泄憤,云荷看著孩子氣的作,頗有些忍俊不:“娘娘別多心,皇上就算要做什麼,那也定然不是害您的。”
“你也發現了吧?”聽見云荷也這樣想,越婈頓時坐直了子,“也不知道他要干什麼,一定要我去順妃的生辰宴。”
就這樣一路上胡思想,不多時,儀仗便停在了暢音閣前。
暢音閣是專門給后妃們看戲聽曲的地方,院子里搭建著一個戲臺子,北面是閣樓,遠遠去已經有不人倚在了那欄桿。
越婈扶著云荷的手走進來時,戲臺子上已經開唱了,唱的是一出《折柳》,講的是一子含冤而亡,化作厲鬼歸來報復的故事。
伶人嗓音凄涼婉轉,越婈蹙了蹙眉,這大好的日子,怎麼選了這支曲子?
有嬪妃發現來了,連忙起行禮:“參見皇貴妃娘娘。”
其余人也都起,將最上方的位置讓給了。
如今皇后病重,太后和皇上一般是不會來這種家宴的,那麼在場的就是越婈位份最高了。
穎昭儀看到越婈進來的時候,眼中不著痕跡地閃過一驚訝。
不聲地打量著上方的子,見面紅潤,神尚可,似乎這一路上什麼都沒發生。
怎麼會這樣?
穎昭儀悄悄來自己的宮錦心:“去看看...”
才說出口幾個字,穎昭儀便突然停住了。
錦心疑地道:“娘娘可是有事吩咐?”
穎昭儀擺擺手示意下去。
是糊涂了,若是越婈在路上什麼都沒見,那證明安排的人已經出了事,現在只能靜待其觀,不能打草驚蛇了。
順妃坐在越婈的側,也沒想到越婈會賞臉來的生辰宴。
不是說最近被嚇到了,子不好在休養嗎?怎麼一點都看不出來?
越婈執起桌上的茶盞,語氣淡淡:“順妃這麼看著本宮作何?”
順妃恍然回神,悻悻地笑了笑:“臣妾是想問問娘娘,可有什麼想聽的戲?”
越婈對這些戲曲并不興趣,也只聽過幾出較為有名的,其余的沒什麼了解。
“今日是你的生辰,唱什麼還是順妃自己決定吧。”
順妃也只是客套地問一句,見真心不點便將戲折子放下去傳遞了一圈。
幾個嬪妃又加了幾出戲,戲臺子上又響起了咿咿呀呀的聲音。
越婈無聊地靠在椅背上,也就安充儀時不時和聊上幾句,當真是無趣了。
正當都要打起瞌睡來時,暢音閣的大門外突然傳來一陣響。
下一瞬,門就被大力推開,君宸州走了進來。
“皇上竟然來了...”人群響起竊竊私語的聲音,眾人都起行禮。
順妃有些高興,但是君宸州直接走到了越婈前,將扶了起來,這才淡聲道:“都起吧。”
“皇上今日怎的有空來臣妾的生辰宴?”順妃語氣中的興掩都掩不住。
君宸州沒有看,視線在下方掃視了一圈,最終揚聲道:“將人帶進來。”
隨著他一聲令下,軍架著一個穿著白服的太監進來,押著他跪在了院中。
嬪妃們面面相覷,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唯有穎昭儀,心怦怦的劇烈跳,藏在袖中的指尖死死掐著自己的掌心。
越婈抬眼看向君宸州:“皇上,這是...”
“杳杳不覺得他的裝扮很眼?”
男人的話音落下,越婈還未說話,旁邊的安充儀就捂著:“這...這大晚上的穿著一襲白,難不是在宮中裝鬼嚇人?”
越婈頓時瞪圓了眸子,定睛看去,那太監穿著白披散著頭發,可不就是和撞見的那“鬼”一個模樣。
“皇上?”
裴慎這時恭聲道:“皇上,皇貴妃娘娘,卑職今夜巡邏,無意間發現這人行跡鬼祟,這才將其抓捕。”
其實是君宸州早就安排好了,這幾日皇貴妃沒有出昭宮,自然不知道外邊都在傳被鬼嚇到了。
任由流言傳了幾日,今日皇貴妃夜晚要出門,幕后之人自然不會放過這個嚇的機會。
而裴慎早就布置好了人馬,只要這“鬼”一現,定能將他抓捕。
那小太監跪在地上戰戰兢兢地道:“奴才冤枉啊,奴才只是...只是出來走走...”
他聲音微弱,顯然自己都找不出個好借口能掩蓋自己的行為。
賢妃啞然了片刻,才說道:“原來只是裝神弄鬼,到底是何人指使的你?”
小太監急忙搖頭:“沒有人指使,奴才...”
他磕磕地想要辯解,卻趁架著他的軍放松了力道之際,猛地掙他們重重地朝宮墻上撞去。
“攔住他!”裴慎大喝一聲,用盡全力跑上前一腳踹在了他的肩上,將那小太監踢到了地上。
軍將他死死在地上,君宸州冷聲吩咐:“帶去慎刑司,別讓人死了。”
“是。”
等人被帶下去后,滿殿嘩然。
順妃忍耐不住地道:“誰這麼大膽,竟然敢在宮中裝神弄鬼?”
穎昭儀拿著帕子沾了沾角,不聲地瞥了君宸州一眼,輕飄飄地道:“這出戲真是環環相扣啊,先害死了齊氏,再借齊氏鬼魂鬧事,真是心機深沉。”
越婈垂著眼不知在想什麼。
君宸州握住的手:“杳杳現在不用害怕了,朕早就說過,這世上哪有什麼鬼神。”
越婈小幅度地點點頭:“原來皇上一定要臣妾今夜出來,為的是引蛇出...”
君宸州急忙解釋:“朕早就安排好了,不會讓他嚇到你的。”
“不告訴你也是擔心萬一你邊有人走消息,豈不是功虧一簣。”
越婈眼睫閃了閃,輕聲道:“臣妾沒怪您...”
說實在的,現在還有點懵,覺什麼都不知道事就快解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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