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馥這話一出，蕭玄舟瞳孔，眉頭都皺了川字。

他深吸了一口氣，不想以惡意去揣測他敬重的母妃。

“阿馥，以后這種話不能說，倘若被外人聽了去，是要砍頭的罪過。”

蘇馥自嘲的輕笑了一聲。

“看吧，你明明心里已經懷疑了，卻去逃避這個話題，說到底，你本不信任我。你先封住我的口，以免我出去說，然后再打算去私下調查，是嗎？”

蕭玄舟神一怔，才解釋道：“阿馥，我不是這個意思，茲事大……”

“行了，你不用再說了，我心中有自己的判斷，我告訴你，只是想讓你知道，不是徐婉兒，就連嫻妃也不是表面上的那麼簡單，你已經被徐婉兒蒙騙過了不是嗎？”

說完，蘇馥抬腳徑直離開。

該說的已經說了，蕭玄舟想干什麼都與無關。

倒想看看，撕掉那層母慈子孝的偽裝，嫻妃會出什麼樣的面孔。

原本沒有懷疑九皇子的份，更沒有往太監上去想，以為嫻妃是和軍中的侍衛私通。

但那天孫全在長興宮前越俎代庖，讓注意到了這個一向低調沒有存在的太監。

孫全是嫻妃宮里的主管太監，在蘇馥的印象中，始終記不清他長什麼樣，因為他時刻低著頭，仿佛卑賤到了骨子里，天生的奴才命，誰會多加注意這樣一個太監呢？

直到在長興宮，多看了孫全幾眼，陡然發現，九皇子的眉眼和孫全竟然有幾分相像！

當時不敢多想，后來回府后越想越不對勁。

如果九皇子是孫全的兒子，那麼嫻妃和孫全在皇上的眼皮子底下，茍且私通，膽量未免也太大了。

蘇馥告訴蕭玄舟，是了解他的格，知道他一旦懷疑一定會去調查，雖然有可能打草驚蛇，但這能嫻妃投鼠忌，轉移注意力，小琛和江池在宮中就能更安全些。

蕭玄舟目送著回院子，腳步仿佛釘在了原地，良久才轉回去。

回到書房，他憑借驚人的記憶力，將事一件一件理清。

孫全今年三十八歲，進宮已有十四年，剛進宮只是普通的灑掃太監，三年后才調到嫻妃宮中，沒多久因為抓到了一個朱釵的宮，被嫻妃破格提用，讓其伺候。

而那時，嫻妃還是嫻嬪，因為年齡大且無子嗣，約有失寵的跡象，皇上極去嫻妃宮里。

而嫻妃從不爭寵，淡泊如，在新人笑舊人哭的宮中，活得十分自在，那幾年反倒讓皇上另眼相看。

直到七年前懷孕，嫻妃才算復寵，晉升為四妃之一。

嫻妃一直不孕，是因為自己的原因，多年來一直調養，中年得子，任誰也不會想到宮里藏了一個沒有斷的假太監。

是的，蕭玄舟已經可以肯定孫全是假太監，因為他當年為了嫻妃的安全，在孫全被提拔為總管太監后令人調查過。

發現孫全原本是宦子弟，且與嫻妃來自同一個地方，后來家道中落。

他當時只以為嫻妃思念故鄉，所以對同鄉的太監多了幾分恩德，現在回想起來，或許孫全和嫻妃從小識，孫全就是為了嫻妃才進宮。

甚至有可能是嫻妃的家人擔心嫻妃生不出龍種，所以打通關系安排孫全宮。

想到這里，蕭玄舟的臉在跳躍的燭火下，冷如寒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