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馥馬上就知道皇上要讓準備什麼了。

是鶴頂紅。

皇上信不過其他的人，讓親自去一趟太醫院將鶴頂紅取來，他要確定鶴頂紅不會被其他人掉包或者摻假。

皇上疑心太重了，他要殺死德妃，可德妃畢竟是妃子，只能給一個面的死法，對外再稱暴斃而亡。

鶴頂紅就是一種既面，又折磨人的死法。

即使是這麼多年的夫妻，皇上也沒有半分猶豫，他說去德妃宮里的時候，就像是去走走那麼平淡，而不是要親眼看德妃死在他面前。

蘇馥不想去，可沒辦法不去，總有一個人要去。

德妃宮里死氣沉沉，侍衛守得水泄不通，進了大門，約能聽到里面傳來的抑哭聲。

自古王敗寇，從失敗的那一刻起，德妃就知道會是什麼下場。

死倒是小事，整個家族也將面臨滅頂之災。

“參見皇上！”

聽到外面的聲音，德妃連忙跑了出來，雙目通紅，上還是那天宴會上的一裳，沒人給梳洗，蓬頭垢面，哪里還像之前那般雍容華貴的模樣。

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抓著皇上龍袍的角，哭得凄慘。

“陛下！陛下！臣妾知錯了！您來看臣妾，一定是念在往日的誼上對不對！臣妾知道臣妾活不了了，臣妾后悔莫及，這一切都是臣妾策劃的，和建兒無關，求求您給建兒一條活路好不好？臣妾來世一定給您做牛做馬報答您！”

皇上冷哼了一聲，一腳狠狠踹在了德妃的肩上，將其踹得摔在了地上。

“你和你兒子要害死朕的時候，為何不念往日誼？德妃，你還是朕的表妹，你居然能做出這種大逆不道的事，讓朕太失了。”

“陛下，臣妾真的知錯了，您要將臣妾千刀萬剮都行，但建兒他真是無辜的，他什麼都不知，他是您的親生兒子啊，絕不可能有謀反之心的，是臣妾連累了他啊！”

德妃還在給建王辯解，想以一人之死，把這件事揭過去。

但皇上又豈會如的愿，他朝一旁招了招手，立刻就有侍衛上前來，把一個淋淋的木盒放在了德妃的面前。

木盒打開，里面是十翻飛的斷指。

“認出這是誰的手指了嗎？”

皇上無的看著德妃。

德妃不敢置信，臉瞬間變得煞白，接著不斷的干嘔了起來。

“說吧，告訴朕，你們為何要反朕，朕對你們難道還不夠好？給你榮華富貴，給他封王建府，你們就是這樣報答朕的嗎？”

德妃搖著頭，不再說話，看著那十斷指，眼淚嘩嘩往下掉。

“你不說，朕現在就命人把他的頭砍下來放在你面前！”

皇上橫眉怒目，殺心四起。

“不要！”

德妃哭著上前抓住了皇上的擺。

“陛下！臣妾…臣妾嫉恨啊！明明臣妾才是最先生下皇長子的人，為什麼最后當上皇后的人卻不是臣妾，臣妾與您青梅竹馬，可您這些年對臣妾不聞不問，連宮里的小小嬪妃都敢私下里嘲笑臣妾，臣妾不甘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