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虞悅回京后便再沒有騎過,無比懷念在邊關時的暢快,興沖沖道:“我們是不是也去!”
梁璟微微蹙眉,“我已經稟報父皇,你染風寒無法出門,我留在王府陪你。”
“離五月初五還有十四天,我都好得差不多了,能出門。”虞悅抗議道。
“張太醫說你傷了的本,氣虧損嚴重,最起碼要一年半載才能養回來。”梁璟一副“沒得商量”的表。
這麼難得的機會錯過了就要再等一年,虞悅急得撓了撓頭,顧左右而言他:“好不容易有個大家都在的場合,我們不得好好表演一下,讓他們見識見識什麼模范夫妻。人看了要嫉妒,男人看了要發狂的那種。”
“我都說了,沒有什麼比你的更重要,即使是為了我也不行。”梁璟不為所,淡定地看著。
“求求你了,”虞悅脆弱地又倒回床上,看著他的眼睛滿是哀怨,“自從嫁給你,我一睜眼就是四方的庭院,四方的天空。我也想和大家熱熱鬧鬧的一起在寬闊的圍獵場上玩鬧,不玩鬧也行,就當去散散心,連這都不可以嗎?”
漉漉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看著他,淺褐的眸子漂亮得像琥珀,纖長卷翹的睫隨著眨眼上下翕,做足了可憐樣子,看得人心里直發,沒人能拒絕。
僵持了許久,梁璟終究狠不下心來,畢竟也只是個十幾歲的小姑娘,無奈輕嘆一聲:“那你答應這些天好好吃藥,我就帶你去。”
虞悅點頭點得飛快,生怕他后悔了。
日子終于過得有盼頭了!
第20章 話本子《霸道王爺引妻懷……
到底是底子好,加上梁璟不斷人送來滋補之,休養半月后,虞悅已經能下地走,只要不劇烈運看起來與常人無異。
今日正是五月初五,虞悅一早就等在了西院前廳中,坐坐站站,不斷往壽芝堂的方向張。
不一會兒,穿戴整齊的梁璟緩步走來,看見的影后,偏頭和千吉說了句話,千吉轉頭小跑回壽芝堂。
“什麼時候來的?”梁璟近前問道。
“也就等了一盞茶的功夫,”虞悅眼中藏不住的雀躍,“我們趕出發吧!”
的臉看起來好了很多,不再蒼白得像紙。許是興的緣故,臉頰上泛著淡淡的,也有了。
梁璟對自己養了這麼多天的花,終于從蔫恢復到正常很是欣。
虞悅發現他只看著自己,并沒有往外走的意思,往他后去,“千吉干嘛去了?”
千吉出現在視線盡頭,抱著一個斗篷腳步匆匆小跑過來,虞悅視線回到梁璟臉上,問道:“你冷?”
梁璟非常自然地拉起的手握了一下又松開,一副不出所料的樣子:“你冷。”
突如其來的肢接嚇了一跳,回手,兩只手攥在一起不知所措。
他是不是太順手了點?
梁璟接過千吉手中的繡金斗篷搭在肩上,認真地在脖子前系了個漂亮的結,退遠一步欣賞一番,滿意地點點頭,“走吧。”
“我不冷。”虞悅小聲嘟囔。
一只手在頭頂上不輕不重地敲了一下,“張太醫說你氣虛,畏寒。現在還不到辰時,朝重,染風寒就不好了。”
好吧,畢竟也是他的一片好心。虞悅提著已經拖到地上的斗篷下擺,和梁璟一起坐上前往郊外的馬車。
從京城出發到皇家圍獵場約莫兩個時辰,為了打發這不長不短的時間,虞悅早有準備。
上車前接過繡鳶遞來的書,卷起封面神神的,梁璟難以忽視,頓時生出一種不好的預:“什麼書這樣見不得人?”
虞悅角忍笑,將封皮展開展示在他眼前,只見上面明晃晃幾個大字——
《霸道王爺引妻懷》
怕他手奪走,虞悅展示完趕忙將書抱在懷中,嘚瑟道:“這可是昨日黃金屋新出的限量本,我托人一大早去排隊才搶到的。”
黃金屋是京城極為有名的書肆,只不過賣的不是正經書籍,而是當下最時興的話本子,每十天更新一次。
其中最歡迎的話本子會做限量本,紙質上乘,封面,其中還有畫師定制的圖,備京中追捧。
每到發售新冊的時候,天不亮門口就已排起大長隊,甚至還衍生出名為“代排”的業務。只要肯掏錢,別說提前幾個時辰,從前一天黃金屋關門那一刻就可以排上隊,保證拿到最新冊。
梁璟眸中閃過一錯愕,但很快消失不見,眼神變得玩味起來:“看來夫人為了學習追我煞費苦心啊。霸道王爺……你喜歡這款?”
這下到虞悅一怔,低頭看了一眼封皮,連突兀的“夫人”稱呼都顧不上,磕磕絆絆極力證明自己的清白:“巧合,真的是巧合。”
唯恐他不信,還努力出三指舉在太旁發誓。
“不信。”梁璟悠哉悠哉地靠在車廂上,邊帶著漫不經心的笑。
虞悅:……
這人自大的病又犯了。
一般這種況下是沒法繼續和他流的,不管說什麼,他都會在曲解他想聽到的意思。
閉上眼睛,在眼皮底下悄悄翻了個白眼,將書扔在一旁,抱臂偏過頭去靠在車廂上,“我累了,到了王爺記得我。”
“不學習了?”梁璟挪揄道。
虞悅不敢再吭聲,生怕他再說出什麼奇怪的話,閉著眼睛聽見他把書拿起,翻開一頁的聲音,伴隨著他好聽的聲音響起:“唉,還是我先學習一下怎麼引妻懷吧。”
不理他也會有奇怪的話從他里跑出來。虞悅默默又往一旁轉了轉子,完全留給他一個后背。
隨著馬車的微微顛簸,起了個大早的逐漸思緒飄散,漸進夢鄉。
馬車中的喧鬧消失得很快,只余下車沿邊懸掛的寶石隨著顛簸發出“叮叮當當”的悅耳之聲,梁璟拿著書的手垂下,書頁依舊停留在第一頁,就這麼靜靜地看著。
出了城的路變得凹凸不平,虞悅的頭一點一點,不輕不重地磕在車廂上,將醒不醒地擰起眉心,微微撅,無意識地“嗯”了一聲,似是不滿。
梁璟放下書起坐到邊,手在腦后墊著,手背與車廂的一次次接磕得他骨節生疼,索扶著的頭輕地放在自己肩頭。
肩上的人似乎舒服了些,扭著頭直往他頸窩鉆,終于找到了合適的姿勢安安靜靜繼續睡。
虞悅做了一個噩夢,夢見天塌下來了,用盡全的力氣也沒頂住,天在的頭上,一點點將陷進土地中。
瞬間驚醒,發現眼前的馬車是歪著的,頭上被頂著的覺沒有消失。抬眼看去,才發現自己枕在梁璟的肩膀上,梁璟歪著頭靠在的頭頂也睡著了。
這個姿勢太過親,可以用“依偎”來形容,無端生出一慌,耳廓也在不經意間變得通紅,一把推開他的臉坐直。頭借力的支撐點消失,突然的虛空讓梁璟一下子清醒。
“你怎麼坐到這了?”虞悅若無其事地往另一側移開了些距離。
梁璟暗自懊惱怎麼就睡著了,他明明睡很困難的,怎麼今日……?
疑帶著探究的神看向虞悅,他眨了眨眼,半晌才恢復常,說道:“你的腦袋在車廂上撞來撞去,我怕你撞傻了,助人為樂。”
“王爺真是人心善。”虞悅有些尷尬地干笑一聲,趕扯別的話題,“還沒到嗎?”
梁璟并沒有深究“人心善”一詞來形容男人是否合適,從字面意思上來看,也沒錯。
“千吉,還要多久?”他朝外問道。
“再有一炷香的功夫就到了,王爺。”千吉大聲回道。
看虞悅發頂有些了,梁璟大概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麼,不好意思地鼻子,“你的發髻有些了,要不要繡鳶進來梳整一番?”
聞言虞悅抬手輕輕了發髻,到了一些躁的手,柳眉微蹙嗔道:“都怪你,我早上梳了很久的。”
平時鮮梳這樣繁復的發髻,足以見得對這次春獵的重視與期待。
“怪我怪我,”梁璟自知理虧,聲安,“我這就給你把繡鳶進來。”
好在繡鳶手快,在抵達時已補好妝容,重新梳好發髻,將所有出門前沒簪的釵環全部簪好。
虞悅對著銅鏡左看看右看看,又蘸了些口脂輕輕點在上,抿了抿后轉頭對梁璟輕夾眼尾,拋出一個俏皮的眼兒:“好看嗎?”
頭上金纏繞的步搖隨著的作輕,整個人靈鮮活,朝他偏頭而笑,笑容分外明。
一直注視著的梁璟忍俊不,笑意更濃,毫不吝嗇地夸贊道:“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天上的仙子降臨了。”
當他們出現在營地后,梁璟笑不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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