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時舟躺在床上輾轉難眠,一閉眼就是宋梔冷漠的那張臉。
剛才顧時舟離宋梔很近,宋梔接電話時聽筒里的聲音他聽得清清楚楚。
是那個衛則的人打來的電話。
上次見面后,顧時舟派人調查過衛則的資料。
在他印象里,這就是個靠臉吃飯的網紅,能拿得出手的只有一張臉。
宋梔看上的無非也就是他那張臉。
頂多是圖一時新鮮。
但顧時舟沒想到現在宋梔還和這個小白臉在一起。
剛才他聽見衛則在電話里含含糊糊地喊“姐姐”,一個大男人還撒,惡心死了。
可偏偏宋梔好像吃這一套。
要是分手后宋梔規規矩矩找個圈子里像樣的男朋友,顧時舟也沒話說。
怎麼就找了一個騙錢的小白臉。
顧時舟越想越氣,實在睡不著,拿出手機翻找出衛則的賬號,開始從上往下劃。
“倒真是帥……”
“好像才二十,還沒畢業的大學生,也就一張會說。”
“臉這麼白一定化了妝,里氣的!”
“不會還勾搭著別的富婆吧……”
顧時舟嘟囔了半天,昏暗的房間里只有他臉前有亮,而手機屏幕里是衛則帥氣人的一張臉。
他覺得他好像在找。
他一個翻從床上坐起來,給謝承硯打電話。
“承硯,你老婆和宋梔來津北是旅游嗎?”
謝承硯那邊沉默片刻:“你怎麼知道們去了津北?”
“在路上遇見了。”顧時舟急切地問:“你先告訴我們來津北干什麼,大冷天的來旅游?”
謝承硯:“算是吧,主要是想去廟里拜拜。”
顧時舟:“宋梔也要去拜佛?”
謝承硯:“聽說是給男朋友求平安符,前幾天男朋友剛了傷。”
“什麼?”顧時舟嗓音拔高:“我還以為們來旅游,早知道是給那個小白臉求平安符,我肯定不送們!”
“你送們?”謝承硯嗓音本來有些慵懶,這會兒聽著清洌了許多。
顧時舟:“是啊,他們的車壞在半路,我剛好來津北,在服務區正好上。”
謝承硯沉默,久久沒出聲。
“怎麼了?”顧時舟道:“我把你老婆送來,你了?我是賣你面子,可不是為了宋梔,要是沒我,們兩個今晚得在服務區過夜。”
謝承硯輕笑一聲,略帶嘲弄:“我老婆和我說們的車壞了,被一個好心人捎了一程。”
這下到顧時舟沉默。
“……原來我只是一個連名字也沒有的好心人。”
謝承硯笑聲更爽朗:“看得出來倆多討厭你了吧,這事兒我記你一個好,但你最好別在們面前晃悠。”
“我偏不。”顧時舟說得咬牙切齒:“大家都是朋友,怎麼就把我當仇人。”
謝承硯:“你干得那些破事,別怪人家不待見你。”
“我……”顧時舟嘆了口氣,突然有些失落:“我有苦衷你知道嗎?”
謝承硯:“什麼苦衷?”
顧時舟:“……算了,和你說不明白。”
謝承硯頓了頓,猶疑:“你不會又想去招惹宋梔吧?”
顧時舟:“如果我說是呢……”
他語調很慢,似乎每個字都是斟酌之后才開口。
但謝承硯打斷了他:“你去招惹宋梔討不到好,還要連帶讓我老婆生氣,不管你有什麼苦衷,事都過去了,你現在說沒人想聽。”
顧時舟又是嘆了口氣:“我只是想找個人說說話,你還奚落我。”
“我不是奚落你,而是勸你。”謝承硯道:“你當初把握不住,現在后悔也晚了。”
許是周遭的黑暗加重了顧時舟的緒,他不死心地問:“你說如果我現在回頭,還有可能嗎?”
“沒有。”謝承硯嗓音很堅定:“別想了,宋梔現在有男友,你要是去招惹,你就是小三。”
顧時舟:“那個小白臉年紀小又沒錢,天天在網上賣弄風姿,他和宋梔不可能修正果,這種人沒有真心,也就是玩玩而已,過了新鮮勁兒肯定分手。”
雖然顧時舟看了一晚上衛則的視頻,但沒將衛則放在心上。
在他眼里,衛則就是個小白臉。
宋梔這樣的富家千金,不可能與一個沒有任何背景的網絡紅人走到最后。
但就是因為宋梔喜歡這麼一個比不上自己的人,才讓顧時舟不甘心。
再加上今晚宋梔決絕的模樣,一直在他腦海里揮之不去,那種已是陌路人的不甘在他心底一點點生發芽。
所以他輾轉難眠,了回頭的心思。
手機另一頭的謝承硯本理解不了他的心,道:“你要是再惹出事來,給宋梔和我老婆找不自在,我們朋友都沒得做。”
“我惹什麼事了,我今天把人送到津北還有錯是不是?”
謝承硯:“反正你好自為之。”
顧時舟冷哼:“津北這幾天下雨,們兩個沒有車,我打算留在津北給們當兩天司機,這樣總可以吧?”
他越是這樣說,謝承硯越是不放心。
生怕顧時舟和前幾次一樣,再帶著人去宋梔面前招搖,們兩個小姑娘在津北人生地不,萬一欺負……
“我警告你,別來,你告訴我們住在津北哪家酒店?”
“你要過來?”顧時舟輕笑:“我不告訴你,除非你讓你老婆在宋梔面前給我說幾句好話。”
謝承硯嗓音干脆:“不說掛了。”
說完他果斷掛了電話,他想知道喬以棠住在哪里,只需要給喬以棠發條微信,本不用與顧時舟墨跡。
和顧時舟通完電話,謝承硯了去津北的心思。
喬以棠和宋梔沒有車,出行不方便,津北又下雨,上山的路一定很,他不放心。
謝承硯給梁助理打電話:“我這幾天有重要的安排嗎?”
梁助理:“沒有特別急的事。”
謝承硯:“好,幫我訂一張明早去津北的機票。”
他掛了電話,見微信上有顧時舟的消息。
【你掛電話也太快了!】
【你老婆在津北洲際,是你自家的酒店,我還有VIP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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