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承硯在這里坐了五個小時,除了吃飯沒過地方。
這會兒他手里正拿著珠寶大賽的宣傳冊在看著,聽見霍青青的聲音,猛地抬起頭來。
“你說什麼?”
霍青青像是終于找到發泄口,一腦把剛才發生的事全說了一遍。
“我不是這破比賽的特邀評委嗎?他們利用我和以棠的關系,故意誣陷我們!”
“我當初就是知道以棠參加這個比賽才想來湊湊熱鬧,沒想到在我眼皮子底下他們敢這麼欺負人!”
謝承硯聽完臉驟然沉,心口一下子揪了起來。
剛才他還沒事人一樣在這里坐著,哪知道喬以棠正在后臺被人欺負。
“比賽的負責人呢?”
“是那個伊拉的。”霍青青咬牙切齒。
“找沒用,就是帶頭在后面搞小作,得找的頂頭上司才行,但我接到的是投資方,投資方本不清楚實際比賽的這些彎彎繞繞。”
謝承硯沉著臉翻開剛才正在看的宣傳冊,找到伊拉頂頭上司的名字,也就是這場比賽的總負責人,是個卡溫的英國男人。
他不認識這個人,但他認識卡溫上頭的總公司的老總。
比賽的主辦方是思山集團旗下的一個子公司。
思山集團總部在英國,總裁中英混,中文名作祁泊,是謝承硯在英國留學時的同學。
找比賽的負責人得繞好幾個彎,但找祁泊,只需要謝承硯一個電話。
見他掏出手機,霍青青問:“你還真認識這個卡溫的嗎?”
“不認識,但我認識他上頭的人。”
說著謝承硯撥通電話,響了幾聲那邊才接通,對面傳來一個男人悶悶的嗓音。
“承硯?大早上打什麼電話,還讓不讓人睡覺了?你這麼久沒聯系我,一打電話就吵我睡覺,想干什麼?”
“咱們都快大半年沒見了,你真不回英國了嗎?”
這會兒英國是清晨,祁泊的聲音一聽就是還沒醒,但格外聒噪。
“找你有正事。”謝承硯沒理會他的怨氣,連個招呼都沒打,開門見山用最短的話把剛才的事說了一遍。
“什麼珠寶大賽?”對面的人明顯還沒清醒,腦子有些短路。
“……你說的這個比賽我不清楚,但你說的這個子公司確實是我旗下的,這麼小的比賽我連名字都不知道,我旗下公司那麼多,這點小事你還找我?”
謝承硯嗓音很冷:“我的人在這個破比賽里了委屈,不找你找誰?找別人解決不了問題,找你最有效。”
祁泊玩味地問:“你的人?是你的什麼人啊?”
謝承硯:“別說沒用的,你盡快找人給我個代,我現在就在會場里坐著。”
聽出他是真生氣,電話那頭的祁泊嚴肅起來。
“行,我這就問清楚,一定給你個滿意的答復,我這邊才六點,我現在爬起來為你辦事,夠仗義吧?”
“嗯。”謝承硯輕哼一聲:“先查清楚再說。”
“沒問題。”
掛掉電話沒到五分鐘,祁泊回電說已經問清楚,比賽總負責人卡溫在海城隔壁的市區,他已經全權給他理。
“承硯,我讓他立刻滾過去,從現在開始他一切聽你的,你就當這場比賽是你主辦,你想怎麼弄就怎麼弄,把比賽掀翻我也沒意見,要是沒別的事,我繼續睡覺了?”
“睡吧。”
見他掛了電話,霍青青問:“怎麼樣了?”
謝承硯道:“等那個卡溫的來了,先讓他查清楚是誰在背后搞鬼。”
不出半個小時,卡溫來了會場。
這人看上去四十左右的年紀,小跑著過來出了滿頭大汗,畢恭畢敬彎著腰站在謝承硯面前。
“謝總,況我都了解了,我現在帶人先去查查監控是怎麼回事。”
謝承硯抬眸慢悠悠地看了一眼,惹得卡溫頻頻冒汗。
“……謝總,您有什麼吩咐盡管說。”
謝承硯故意沉默片刻后才道:“監控被你們部的人修改過,就算查出來應該也已經安排好替罪羊。”
“我想知道的是這件事真正的幕后之人是誰,尤其是那個伊拉的負責人,是被誰指使的。”
“我明白……”卡溫悄悄抹了一把汗:“那我暗中查,一定把背后的人揪出來!”
謝承硯很輕地點了點頭:“還有兩個小時比賽結束,如果兩個小時后拿不出讓我滿意的結果,我只能找你們祁總了。”
他語調輕松,但卡溫聽得渾直打哆嗦。
他剛接到祁泊的電話劈頭蓋臉挨了一頓罵,愣了好久才反應過來電話那頭是總部的大佬。
要知道他一年到頭都見不到祁泊一次,這次祁泊親自給他打電話,讓卡溫嚇得差點尿子。
好不容易來中國出個差,他懶把工作扔給手底下的人,想去隔壁市旅行放松一下,誰知正被抓了現行。
卡溫知道他的工作能不能保住,就看面前這位爺,所以謝承硯說什麼他就答應什麼。
“我明白,兩個小時后肯定給您結果!”
得到謝承硯的應允后,卡溫趕連滾帶爬地跑走。
沒一會兒霍青青也離開,打算去找伊拉繼續理論。
謝承硯一不地坐在椅子上,目沉沉地看著后臺。
他恨不得沖進后臺把喬以棠拉出來,不讓參加這個破比賽。
但剛剛聽霍青青的意思,喬以棠很看重這個比賽,在幾乎不可能完的況下還是選擇繼續畫稿。
謝承硯不忍心進去打擾。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比賽即將結束。
伊拉坐在評委席上,問手下的人:“去看看監控,選手們都畫得怎麼樣了。”
“除了喬以棠,所有人都已經畫完,只有還埋頭在桌子上,看樣子沒有完。”
伊拉輕笑:“只有三個小時,肯定無法拿出新的方案,就算拿出來,也不可能有第一套的水準。”
“你現在去等在的房間門口,五點一到,第一時間進去將的平板收走,一分鐘的多余時間都不能給,明白嗎?”
“明白,我馬上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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