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繹垂下眼,抬手搭在馬家慶來的手背上,“嗯,既然這麼順口,那我的車鑰匙是不是也要順手還給我。”
姜落在旁邊不明所以。
馬家慶直接上手安,“哎喲,多見外啊是不是,不是說好借我開一段時間的嗎,我也就這幾天溜溜風,咱警局配的車你又不是不知道….”
程隨簡直沒眼看。
沈繹沒什麼表的推開他,“行了,調的監控是不是出來了。”
不知道為什麼,程隨卻讀出了一種“我老婆我可以,你我算什麼東西?”的即視。
馬家慶這才認真起來,“是,出來了,但那個人藏的太嚴了,只能看到個廓。”
沈繹大概跟程隨代了幾句,就帶著姜落出去了。
看著離門口越來越偏,姜落亦步亦趨,“去停車場?”
沈繹,“嗯。”
姜落疑,“你的車鑰匙不是在他那嗎?還開什麼車啊?”
沈繹垂眼低笑,“誰說我只有一把鑰匙了?”
姜落反應了一會兒,就接著聽他不疾不徐地說,“我這個人沒什麼花錢的地方,就是用車有點兒費,所以有個幾輛。”
“……”
姜落后知后覺的想起,沈繹其實每次開的車都不是一輛,最開始是個越野,之后就沒再見過。
頓了頓,沈繹又說:“警局出任務多,去抓人的路上經常會報廢個一兩輛,人活著車費了那都是慶幸。”
他說的很輕松,仿佛在說一件與自己無關的事,可姜落卻心一窒。
出手去拉沈繹,五指叉,牢牢的握住,“阿繹…”
沈繹一愣,轉而垂下頭笑,“怎麼想著這麼喊我?”
姜落也沒想到就這麼順口的喊了出來,反問道:“不喜歡嗎?”
“喜歡。”
沈繹手又握了些,下聲,“你想怎麼都行。”
姜落像是想到了什麼,狡黠的笑了,“真的?”
沈繹點頭,“真的。”
“什麼都行?”
沈繹總覺得小心思不純,但還是答應,“嗯,什麼都行。”
姜落清了清嗓子,試探道:“那我就喊你沈老大吧。”
沈繹沉默了兩秒,轉而挑起眉,語氣轉低,“你確定?”
“沈老大…有什麼不妥嗎?”
姜落其實能覺到沈繹在聽別人這樣喊他時,他臉并不是很好看。
可越是這樣,就越發好奇。
沈繹給人的覺就是不,也猜不懂,可姜落卻想一點點靠近他,懂他,他。
沈繹抬手去開車門,漫不經心的說,“你知道最開始這樣喊我的人,他的理由是什麼嗎?”
姜落跟著坐進車里,順勢一問,“是什麼?”
沈繹彎下腰,將安全帶輕輕往外拽,環過姜落的子扣在另一側。
扣上后,還不著急撤走,就保持這個姿勢抬起眼皮看,輕聲道:“字面意思,大。”
“……”
沈繹緩緩直起,就這樣垂著頭看姜落臉蛋一點點泛起紅暈,然后就是惱的嗔怪。
他勾起笑,“現在還喊不喊了?”
姜落覺得自己真的拿沈繹沒有辦法,無論是哪方面,他都把自己治的死死的,猜的的。
可事實相反的是,姜落才是那個把沈繹磨的一點脾氣都沒的人,更是最拿讓他沒辦法的人。
代了這個思想,姜落是怎麼也喊不出口了,“還是…不喊了吧。”
沈繹斂起眼尾,把車門一關從車前繞了一圈坐回車里。
這輛車不是越野,是一輛能很好的轎車。
車沒開前,姜落聽到他語氣很淡的說了一句,“那個這樣喊我的人,已經不在了。”
那個人曾經是與沈繹并肩作戰的隊友,在一次任務中,中彈亡。
親眼所見,卻沒機會去救援。
沈繹垂下頭,下意識的就去兜里的煙。
他沒有煙癮,但心不好或者案子遇到瓶頸的時候,他都會去想吸一。
最近吸的,是因為有姜落,就看著這姑娘,他好像什麼糟心事都沒有了。
煙到了,卻沒到打火機。
沈繹剛想著把煙一丟算了,眼前倏然出一只白的手,舉著打火機想幫他點。
沈繹沒,只是掀起眼皮看過去,看著作練的點煙作,末了還甩了下手。
沈繹一慌,手抓過來看。
白凈的手上倒沒有什麼燙傷的痕跡。
姜落有些意外,“沒事,我沒燒到,這只是我下意識的作。”
沈繹瞳孔漆黑,卻有點冷,“以前被火燙傷過?”
姜落手指蜷了蜷,“第一次那會兒還不太練。”
沈繹沒說話,只是看著。
姜落目移到沈繹點燃的煙上,明明滅滅閃著火星,想扯開這個話題。
“你這個煙我倒是第一次見。”
說著,好奇地將頭湊過去,對著沈繹兩指夾起的煙小小吸了一口。
有點猛。
直接嗆到了,連連咳嗽了好幾聲。
沈繹擰著眉,手往上抬了下,不聲地挪開,“小姑娘還是不要吸煙。”
姜落緩了一會兒,“你的煙怎麼這麼烈啊。”
沈繹也沒吸上一口,就直接將煙摁滅,“就這一包烈點兒。”
姜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幫忙點燃的火星又熄滅,“怎麼了?”
沈繹把煙頭一丟,眼里黑漆漆的。
他手扣著姜落的后腦勺,強迫迎著他的作,湊去吻住。
“不吸了,這一口就夠了。”
最后的音節破碎在齒間。
呼吸錯間,姜落完全忘掉了剛剛那煙烈是怎樣的烈,只知道眼前的人比煙烈的強勢,卻也溫。
停車場的線昏暗,車曖昧漣漪。
直到遠的一輛車打著遠燈行駛過來,沈繹才放開。
沈繹垂著眼看著面前臉蛋的姜落,呼出的氣息有點兒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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