菡萏了然地點了點頭:“原來如此。”
娘娘說過,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皇宮更不可能有。
旁人只看到了娘娘寵冠六宮,卻沒看到因此付出了多心思。
難怪陛下的想法,都被娘娘拿得死死的。
早膳過后,芙蕖進來匯報道:“娘娘,胡茂才求見。”
胡茂才便是沈知念從務府收服的那些人里,綜合能力最強的,有意讓他接手務府總管的位置。
在此之前,沈知念還得先見一見他。
“傳他進來吧。”
“是。”
胡茂才彎著腰進了主殿,不敢直視沈知念的面容,跪在地上畢恭畢敬地行禮:“奴才胡茂才參見宸貴妃娘娘,娘娘吉祥萬安!”
沈知念揮揮手:“起來吧。”
“謝宸貴妃娘娘!”
胡茂才起后,依舊垂著腦袋站著,一副很規矩的樣子。
但想當務府總管,規矩可不夠。
沈知念端起桌上的茶杯輕輕抿了一口,開門見山道:“你應當知道,自古以來,務府總管雖是差,卻也是個高危職業。”
“遠的不說,就說上上任務府總管陳亞明,唯柳氏馬首是瞻。柳氏高居貴妃之位時,他在宮中也風頭無兩。然而柳氏倒臺后,他的下場你也知道。”
“還有陳揚明,是莊妃提拔起來的人。莊妃被降位,他也被打發到辛者庫服苦役去了。”
“今日你效忠于本宮,本宮將你推上那個位置。若有一日本宮失勢,你就不怕步他們的后塵?”
“本宮能走到如今的位置,在宮中樹敵不。要是真有那麼一天,只怕你的下場會比陳亞明和陳揚明更凄慘!屆時,你又當如何?”
胡茂才恭敬道:“回宸貴妃娘娘,主憂臣辱,主辱臣死!”
“真到了那麼一天,奴才本就該以死效忠您!”
“不過微臣相信,宸貴妃娘娘定會如日月輝,圣寵不衰!”
“奴才也會盡心盡力,為宸貴妃娘娘效忠!”
沈知念勾一笑:“是嗎?”
“不知務府為本宮制作的貴妃朝服,已經到哪一步了?”
胡茂才恭敬道:“娘娘的朝服,比大周有史以來的所有貴妃都要華麗,故而需要的時間久了些。眼下只差最后幾道工序,就能完工了。”
“待做好了,奴才定第一時間將其送來鐘粹宮,給宸貴妃娘娘過目。”
沈知念微微頷首:“過去的幾個月,此事都是陳揚明在負責。他背后的主子與本宮不睦,也不知務府的人,有沒有在本宮的貴妃朝服上什麼手腳……”
胡茂才連忙道:“請宸貴妃娘娘放心,且不說陳揚明沒有這個膽子。便是有,奴才也會將您的貴妃朝服檢查得仔仔細細,確保沒有毫紕!”
沈知念微微瞇起了眸子:“嗯?”
聽到的語氣變化,胡茂才立馬反應過來了:“……宸貴妃娘娘所言極是!”
“陳揚明膽大包天,連這種掉腦袋的事都敢做!回頭奴才定查明此事,如實向陛下匯報!”
沈知念靠在椅背上,滿意地笑了笑:“下去吧。”
胡茂才彎著腰道:“奴才告退!”
他離開后,小明子含笑問道:“娘娘,您覺得胡茂才如何?”
沈知念慢悠悠道:“還算機靈,先用著吧。”
后面若是用著不順手,再換人便是。
如今的沈知念早已不是剛宮時,人手缺的那個了。手底下最不缺的,就是為效勞的聰明人。
“是。”
這個曲過后,沈知念起去了側殿。
看到,攬月軒的宮人瞬間停下了手中的活計,跪地恭敬地行禮:“奴才/奴婢參見宸貴妃娘娘,娘娘吉祥萬安!”
沈知念揮揮手,大步往里面走去。
孫貴人聽到靜,在珠兒的攙扶下起迎了出去。
就在要行禮時,沈知念抬手制止了的作:“你如今子這麼重,陛下都免了你的禮,就更不用向本宮行禮了。”
孫貴人臉上帶著和煦的笑容,開心地問道:“宸貴妃姐姐,您怎麼突然過來了?”
沈知念一邊往里面走去,一邊道:“過來看看你有沒有吃。”
孫貴人的臉頰瞬間紅到了耳:“宸貴妃姐姐,嬪妾這幾天真的沒有了……”
不過見宸貴妃姐姐如此關心,孫貴人心里暖暖的。
珠兒在旁邊道:“小主,您不是沒有吃,而是最近奴婢和林嬤嬤,還有其他人都十二個時辰盯著您,您沒找到機會罷了。”
孫貴人瞪了珠兒一眼:“就你話多!”
珠兒笑了笑,沒有說話。
也是為了小主好。
唐太醫都說了,小主不僅不能再吃零,連一日三餐都要減量。不然胎兒過大,定會難產!
可不想變沒有小主的宮……
沈知念和孫貴人落座后,關心了一番孫貴人這幾日的況,才看向林嬤嬤問道:“……娘最近可有發現異常?”
林嬤嬤搖了搖頭:“回娘娘,自從上次唐太醫說,孫貴人突然食大增,十分反常。老奴平日伺候時,更加打起了十二分神。但直到現在,都沒有發現任何對孕婦不好的東西……”
沈知念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娘的本事是知曉的。
這樣看來,問題應當是出自太醫院。
正這樣想著,一名宮忽然走了進來,匯報道:“宸貴妃娘娘,小主,唐太醫來了。”
孫貴人瞬間不困了:“今日還沒到請平安脈的時候,唐太醫突然過來,難不是有什麼發現了?”
“快請!”
宮道:“是!”
唐川大步從外面走了進來,正想行禮,沈知念便道:“不必多禮了。唐太醫,說正事吧。”
“是。”
唐川看了孫貴人一眼,才打開藥箱,從里面拿出了一只碗。
孫貴人疑地問道:“唐太醫,這碗好像跟我平時喝安胎藥的碗一樣,難不是有什麼問題?”
唐川道:“前幾日發現小主的異常后,微臣便回太醫院逐一排查了小主平日所用的藥材、可能接到的件,但都沒有任何問題。”
“直到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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