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的結果,就是第二天一大早,稚寧一下樓,發現一輛邁赫正在等。
經過一晚上的冷靜,稚寧已經不像昨晚那麼沖混。
重拾了親,雖然仍有疑慮,可喜悅和滿足到底占了大半。
但這并不意味著,要接薄瑾屹的車接車送,回到過去的位置,再度變麻煩纏的薄家千金。
“怎麼不上車?”
“車不是在影城,正好我也要過去,順路載你。”
確實順路。
可稚寧不想和他一起去影城。
稚寧沒法再像昨天那樣厲聲拒絕,借口說:“我還沒吃早餐,想先去早餐店吃點東西,要好一會呢。”
“哥哥你先走吧,別耽誤了工作,吃完我會自己打車過去。”
稚寧希薄瑾屹能聽出的顧慮,作為照顧的哥哥,稍稍顧念一下的小心思。
可薄瑾屹卻說:“早餐給你準備好了,上車。”
稚寧:“……”
“你實在想吃這家也可以,不過多耽擱一小會而已,正好我也想嘗嘗你喜歡的早餐,師學一學。”
學來做什麼?
給做著吃嗎?
顯而易見,是的。
稚寧并不希薄瑾屹為做這些,不需要他的虧欠,他只需要像從前那樣,空閑時間給些真心實意的關心就好。
面對薄瑾屹的堅持,稚寧泄了氣,“不用麻煩了。”
他本吃不了外面的東西,別折騰了。
趁著沒人注意,稚寧上了車,飯盒接著送到了面前。
薄瑾屹把車開到蔽的樹蔭下,“別擔心,我知道你暫時不想讓人知道你的份,我會在影城附近的路口放你下來,保證不會讓任何人發現。”
稚寧心稍定,“這是哥哥做的嗎?”
“賣相不如你喜歡的哪家早餐店?”
并沒有。
早餐店只是稚寧隨口一說的幌子,而他做什麼都盡善盡。
“哥哥,我現在會做飯了,早餐能自己解決,你以后別麻煩了。”
他有多忙沒人比更清楚,工作多起來,睡覺的時間都要被。
薄瑾屹饒有興趣看著,“會做飯了?都會做些什麼?”
稚寧咬了一口小面包,頓了頓,含糊說:“煮個粥、煎個蛋什麼的,就是些簡單的早餐。”
稚寧不敢像在池晝面前那樣,輕松自在的為了臉面吹牛皮,萬一薄瑾屹話趕話讓每天早上請吃早餐怎麼辦?
雖然想起助理的話,真的有考慮過試著再研究個食譜,將他的病治好。
但也就是一想,不認為自己有這麼大本事。
應激創傷這樣的病癥,還是要依靠專業的人。
話題就此終止,薄瑾屹沒有追問下去。
他深知再繼續討論下去,他會對生出更多無法抑制的惡念。
這一場哥哥妹妹的戲碼,他本就演得不不愿。
他想更直接的占有,隨時隨地帶在邊,如同他房間里的那些畫,在任何他想的時候,放任白濁將沾染。
但他如今,總要或多或的為的考慮。
他并不喜歡自力更生的樣子,這意味著稍有不慎就會飛離他的掌心。
他需要的是乖巧、聽話,永遠依附于他。
他撐著手肘看著,忽然說:“稚寧長大了。”
這話聽起來怪怪的,但眼睛回饋給稚寧的,是他欣賞贊許的目,似乎在為高興。
沒人不希自己的長得到認可。
尤其這個人還是一直以來看著長大的長輩。
稚寧一時間到了蠱,澄澈的圓眸里漾起明明滅滅的,心慢慢又往他這邊偏移了些。
里的食更香了,稚寧大口吃著。
“別著急,時間還算充足。”
稚寧發微卷絨絨的頭胡點了點,還沖他笑。
無辜又溫馴,仿佛可以對為所為,極大滿足了薄瑾屹充滿控制的心,
只要一直這麼乖乖聽他的話,接他的,他也可以裝一輩子的喜歡的樣子,不嚇到。
*
池晝今天依舊沒來劇組。
快開工時,稚寧收到了池晝的信息,不僅劇組的工作要擱置,晚飯也沒法繼續和稚寧一起吃。
這讓稚寧很不安。
可電話里,池晝聲音聽起來很正常,甚至開了視頻他也沒見氣有恙。
他很安全。
被池晝調侃一直問這問那該不會是想他,催促著掛斷電話,稚寧不期然和薄瑾屹視線相撞。
他嚴格貫徹不相識的要求,冷漠銳利的眼神,有那麼一剎那讓稚寧誤以為自己是什麼十惡不赦的罪人。
他心不好嗎?
好在,他立刻沖笑了。
稚寧一虛汗。
隨即想要不要利用薄瑾屹的人脈關系,去查一查池晝在忙什麼呢?
但下一刻,稚寧就搖頭甩走了這個想法。
一則是不好意思,開不了口。
其次稚寧也怕貿然的調查和介,會給池晝帶去不必要的麻煩。
畢竟,薄瑾屹曾誤會過和池晝,并且直覺這兩人關系不會相融洽,還是不要扯上關系的好。
稚寧心接二連三過山車似的起伏,制片人馬先生亦然。
得知池晝一再請假不來的消息,馬先生險些把自己嚇死,生怕是他說錯什麼、做錯什麼,得罪了財神。
他沒忘記稚寧前陣子瞪他的那一眼。
昨天夜里又想起來,嚇得睡不著,差一點他就套上子跪到趙家門口負荊請罪了。
可誰知,姓趙財神走了,又來了個姓薄的!
一樣的財大氣!
而且比起池晝不清目的,薄瑾屹很直接,一上來就為這次的項目投了五個億。
合同都拿來了!
速度快到疑似詐騙。
五個億,什麼概念?
他們這是小制作,總預算也不過才一個億出頭,這筆從天而降的巨款,能讓他們的片特效從上世紀破爛舊,一躍躋行業頂流!
破自行車變大火箭!
但這可是薄瑾屹,薄家!
詐騙他?
絕不可能!
這會制片人捧著簽好的合同,都要笑爛了。
他馬某人終于終于終于!迎來了春天!
什麼財神爺、財神的都滾,他家財神只姓薄!
最近一兩個星期,馬先生想方設法討好稚寧和池晝,為了拿一筆投資,過得別提多憋屈。
如今咸魚翻,他死也不想再繼續。
馬先生沒膽子和稚寧翻臉,但卻告訴導演,對待稚寧不用再像之前那麼小心翼翼。
一副文化與藝不容許錢權銅臭侵染,大義凜然的樣子。
不是什麼人都能走后門,后輩要有后輩的樣子!
導演聽得一臉懵。
誰也沒料到,這些話好巧不巧被稚寧同組的編劇聽到,眼里浮現出了然后的嫉妒與怨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