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麼?”
“殺魚,看清楚了嗎?你以為是什麼?”
又是調侃。
稚寧聞聲倉皇低頭,耳不知什麼時候紅了,“清楚了!清楚了……”
“那你也來一下。”
“啊?”
菜刀被池晝塞進手里,“給魚腦袋再來一下,這次我幫你按住了。”
這一刻,稚寧腦子反應特別慢,“它、它沒死嗎?”
“死了。”
“那我再敲……有什麼意義?”
“練手,找覺,快敲。”
“魚都為你死一次了,腦袋讓你搞這樣,不學會你對得起它?”
稚寧再度無言,說得以后再也不忍心吃魚了。
稚寧剛剛顧著欣賞貌了,會就有鬼了,也怕傷到池晝的手,敲得第一下跟沒吃飯一樣。
“使勁!”
命令聲十分嚴厲,可再嚴厲,也架不住稚寧膽小。
一連三下,越敲越沒勁,人都快哭了。
手里的可是菜刀,雖然是刀背,但鉚足勁也最夠池晝皮開綻了。
池晝發現了癥結,“自己按著,敲。”
稚寧哆嗦著手,按住魚,沒了后顧之憂,明顯敢用勁了。
但仍然達不到要求。
“再來!”
“咚!”
“再來!”
直到最后一下明顯比第一次快準狠了不,池晝才勉強滿意。
他去洗手,“你待會應該不會燒了廚房吧?”
“你瞧不起誰呢!”
喊完,想案板上因為自己的而慘死的魚,下聲老老實實問:“魚你想怎麼吃?”
“隨你,你做什麼我吃什麼,好養活,不挑。”
這話不假。
“那……吃魚湯?”
煎魚炸魚紅燒魚太考驗功力,稚寧怕第一次手,搞砸了丟人,也就燉還算有底氣。
“行啊,我什麼口味你還記得吧?”
“記得記得,多放香菜!”
他口味和相近,剛才在超市又買了一大包,怎麼忘得了?
池晝放心走了。
稚寧趕忙把廚房門關好反鎖,拉上簾子,從冰箱里掏出前幾天買的酸菜魚調料包。
有這玩意,就是鞋底也能煮出神仙滋味!
稚寧信心滿滿。
今晚,必定要讓山里的野豬知道知道什麼細糠!
但結果卻不怎麼盡人意。
做飯這塊,稚寧并沒有天賦。
好好的一鍋酸菜魚爛得像一鍋粥,魚碎渣,酸菜里依稀能看到魚刺飄著,讓人不敢大口下。
除了這一鍋,桌上一共三個菜,倆有點咸,最后一個瞧著還行,但筷子一挑,就找到了下面藏著的糊了的菜葉子。
池晝拿著筷子,表里寫著‘就這’兩個大字。
稚寧這下連反駁的話也說不出來了,干說‘吃飯吧’,之后就埋頭苦干,沒臉抬頭。
但池晝還是都吃完了。
稚寧很想往他遷就自己這上面想,畢竟是朋友。
但事實上,他人久了,就是變了點質的剩飯也能吃的津津有味。
稚寧覺得對不起池晝的舌頭的。
了這麼久,期待著等了這麼久,就吃到了這個。
“要不,明天出去吃吧?”
稚寧真心為池晝著想,考慮到一直出去吃太麻煩,又心道:“你家在哪?我給你訂餐送過去也行。”
誰知池晝放下了筷子,“所以你是為了趕我走,故意弄得這一桌。”
什麼?
他怎麼會這麼想!
“不是的!我很認真在做了,真的!我沒有甩鍋不想管你的意思!”
“是嗎?”池晝審視著,“那就證明給我看。”
怎麼證明?
答案稚寧一時沒想到,著一口氣說:“我就是怕你委屈。”
池晝看了一會,重新拿起筷子,沒說什麼。
就在稚寧以為他要等著證明沒有刻意趕他走,否則不會再理時,他突然說:“明天還吃魚,要河里的,新鮮的。”
稚寧:“……”
跟魚過不去了是嗎?
魚遇到他才算是作惡多端一筆勾銷了吧!
“你不愿意?所以你剛才果然是在騙我。”
他咬牙切齒。
稚寧哭無淚,能說真不擅長理這個嗎?
但被池晝‘就知道你騙我’的眼神挑釁著,稚寧膛鼓起一口氣。
“就吃魚!誰不吃誰是狗!”
不就是殺魚嗎?
不就是炒倆像樣的菜嗎,小看誰啊!
*
同樣的晚餐時間。
薄家的餐桌上,同樣不甚盛。
三年了,薄瑾屹的晚餐,還是那老幾樣,非那本菜譜上的東西不吃,誰說都沒用,難搞得很。
挑食,常是稚的代名詞,居然也和薄瑾屹聯系在了一起。
倒是薄野,越發穩重,依稀有了家族領導者的模樣。
五六的頭發早已了過去,輕佻散漫的金屬項鏈飾品被拋棄,取而代之的是領帶、低調的腕表、嚴整的西裝,儼然一個獨當一面的英人。
剛從外面回來,薄野手上捧著個禮盒子,沉甸甸的,給薄琬喬。
薄琬喬剛在餐桌落座,見了沒也沒接。
還在抗拒和周正聯系。
薄野見狀了然,顧自把禮盒子給傭人,“老樣子,放大小姐儲間。”
“是。”
這樣的事,一個月里總有那麼幾回。
不是周正懈怠小氣,是他常常任務在外,但凡回來總要親自奉上禮,想要借機見上薄琬喬一面。
幾年過去了,薄野漸漸認可了這個姐夫,反倒對于薄琬喬的絕有些不滿。
“和周正的事,你到底怎麼想的?你們也談了幾年了,行不行該有個定論了。”
他也是男人,知道周正的諸多行為,已經是對薄琬喬深至極的表現,錯過了,大概率會留下憾。
有問題解決問題,拖著算怎麼回事?
薄琬喬一聲不吭,薄野又問:“他那養媳不是已經理好了?”
“和別人沒關系。”
薄琬喬子要強,輕易不跟旁人自己的事,即便是自己的親弟弟,也只能得到敷衍的回應。
薄野皺眉,“是不是周家那老頭子又為難你了?”
“我說了,和別人沒關系。”
薄野冷笑,心說十有八九是那老頭子又作妖了,之前那養媳,就是老頭子塞給周正的。
“聽人說周家新來了個孫輩的小姐,之前一直留洋在外,最近才頭,這事你聽說沒有?”
“真是孫輩的小姐?還是又有什麼?薄琬喬,你小心敵越拖越多。”
周家的事,沒公開前,瞞得住大眾風聲,卻瞞不過薄家,尤其周家的事還牽涉著薄琬喬,薄野總會有心留意。
那孫輩的小姐,說是和周家有緣關系,可周家在京城那麼多年,薄野從沒聽說過有這麼一號人。
周家家風清正,周家的男人各個恪守紀律,從不在外搞,京城的私生子就沒有姓周的!
周家的老頭更是出了名的沒有兒命的兒奴,眼饞閨恨不得從別人家搶。
否則不至于一個送他邊打秋風的戰友孤都這麼在意,典型的饞兒孫饞瘋了。
這樣的人,真有孫,能憋的住?
估計是看上一個勾引周正的養媳不行了,新找來的養媳二號!
這樣的人,不除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