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拿著煙花筒跑來跑去,會拉著他的手大喊許愿,又或者他們本不會待在家里。
這幾箱也遠遠滿足不了,必定要找到這個城市的最高點,在那撲騰一地,買來最、最貴的煙花,讓全城的人都看見的張揚、恣意。
確實有這個資本和底氣,在遇上他之前,被薄瑾屹慣著長大,安樂無憂。
是他,給帶去了生命里的災難。
第一次上一個人,卻是被利用。
“應珣。”
耳邊響起阮凝初的輕喚,回神偏頭,剛好踮起腳尖。
幾乎是本能,意識到阮凝初要做什麼,應珣往一側躲去。
吻落在了角。
尷尬局促無聲而起,想起自己的份,應珣略顯無措避開阮凝初的目,“小阮,我……”
阮凝初卻似不在意,挽上他的手臂,側頭依偎在他肩上。
低聲說:“應珣,這是我們在一起后,一起度過的第一個新年。”
“跟做夢一樣,去年這個時候,我怎麼也想不到我們會發展這種關系,那時候的我糾結、害怕,又,和你在一起。”
“應珣,我喜歡了你很多年。”
應珣眼簾微垂,嘶啞的嗓音磨礪著管,“我知道。”
“是啊,你知道,很早之前,我們就互相喜歡對方了,只是時機不對,沒勇氣承認。”
“應珣,我很喜歡你,你。”
一點也不比稚寧。
稚寧能為他做的事,也可以,一定可以。
“所以以后,我們還會在一起過無數個新年對嗎?”
嚨像是被無形的東西哽住,‘對’這個字,應珣怎麼也說不出口。
他幻想中,能陪伴他一生的,早不知什麼時候變了另外一個人。
但最終,他還是給出了正面的答復。
應珣出聲那瞬,阮凝初又一次踮起腳尖。
的手臂搭在應珣的肩頸,拉低他不肯低下的頭顱,與他。
這一次,應珣咽下著抗拒,沒再閃躲。
他閉上眼,放任阮凝初在他上舐吮吻。
熱的索吻飽含意,應珣比任何一刻都清楚,阮凝初他。
心臟像是泡進了硫酸之中,酸痛發麻。
下一秒,他微微抖著手扣上阮凝初的后腦,化被為主。
他不能再傷害另一個人。
他早已經做出了選擇不是嗎?
就算他回頭反悔,稚寧也早已經不會再要他了。
左肋下的痛做一團,應珣眼底爬滿了赤紅的。
薄稚寧,一定要忘了他。
一定要活出他沒有的彩。
他會在后一直看著,一直。
吻畢,阮凝初瓣微紅,氣息不定,將額頭抵在了應珣心臟的位置。
耳邊,有頻率截然不同的兩種心跳聲。
紛與平穩,極速與緩慢,唯獨悲痛類似。
他不。
和在一起,應珣不快樂。
能讓他生命充滿鮮活的,只有稚寧。
*
向慈的手,一直到快七點時仍然沒結束。
一下午,薄野腦子渾渾噩噩,心臟不住的呼通呼通跳,像是要從他這皮囊里鉆出來。
忽的,走廊里傳來高跟鞋腳步聲。
薄野一抬頭,看到了自己的姐姐,風塵仆仆,面難看。
他站起來,“姐?你怎麼——”
話沒說完,領被揪,“稚寧呢?!”
稚寧?
壞了!
薄野這才想起來稚寧被他丟在墓園了。
他下意識要掏兜找手機,卻被薄琬喬拽著領子攫取了注意力,“你想起來了?你今天出來是干嘛的!”
“不是讓你去接稚寧嗎?你怎麼會在這!”
天知道薄琬喬找了薄野有多久,從下午三點一直到現在!
電話不通,他那群狐朋狗友挨個問也不知道他在哪,以為他又在哪個犄角旮旯玩瘋了忘了正事,怎麼也沒想到他會在醫院貓著!
薄野也慌了神,分不清是被薄琬喬訓斥,還是因為他把稚寧忘在了腦后。
“姐,我去接了!”他解釋。
“那人呢!”
“你手機呢?”
手機?
薄野正在,但兜里什麼都沒有。
“我手機呢?”
薄野也納悶,最后一次用手機,好像是在安排去救向慈的路上。
找到向慈,看著只剩一口氣,他慌忙救人……之后就沒印象了。
“可能忘車里了。”
薄琬喬氣笑了,“你說你去接稚寧了,人在哪?”
薄琬喬現在只關心稚寧的去向。
薄野實在說不出口,但現實容不得他瞞,他也很擔心稚寧會生氣。
他如實相告。
薄琬喬不可置信吼道:“你把丟在了墓園?那荒郊野嶺的地方?!”
薄野自知不該,“我不是故意的,當時非要去祭拜爸媽,說什麼都不肯妥協,向慈這又況急,我不能見死不救!”
“你不能見死不救?你們什麼關系?”
“你不是已經和分手了?你還管這麼多干什麼!前友和稚寧哪個重要你分不清嗎?!”
薄琬喬嗓門不小,薄野比嗓門更大,“我分得清,可向慈救過我,我不能——”
‘啪!’
薄野臉被打歪,薄琬喬使足了勁,一下午心慌意,總覺得出了什麼事。
“你沖誰大小聲呢!”
指著薄野鼻子罵,“你最好祈禱稚寧人還在墓園好好的,不然,薄野,你等著我親手剝了你的皮吧!”
不敢想象稚寧那膽小鬼這個時間在墓園會嚇什麼樣子,但這其實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萬一被……
薄琬喬甩走晦氣的想法,反手拽住薄野,“你現在跟我一起去找,和道歉!”
薄野挨了打,反骨上來,甩開薄琬喬,“向慈還沒出來,我不能走!”
“薄稚寧又不傻,怎麼可能一下午一直待在墓園,肯定已經打車回去了,你打電話問問現在在哪!”
“如果電話能打通,你以為我還會來找你?”
薄野笑了,“那肯定沒事,有事早打電話了,關機了是吧?肯定又是為了報復我,我說中午那麼爽快答應等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