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還未完全黑，人群在街上涌，‌熙熙攘攘，伴隨著小孩子們群結伴追逐的嬉笑聲，熱鬧非凡。

因臨近中秋，街邊的鋪子和小販的攤上都擺著各式各樣的月餅和燈籠。

不遠，還有搭起小臺子的詩詞比試，不書生都圍了上去。

但顯然還未到十五那天，出的題都比較簡單，只為讓大家湊湊熱鬧，熱熱場子。

小姜言看著街上各種表演和攤販上擺著的小玩意眼睛都亮了，上回出宮，這個時辰他和皇姐已經回宮了，并未見到京都晚上的熱鬧。

“皇姐，我想去那邊看看。”

小姜言一臉高興的指著一，顯然是迫不及待要跑過去了，但也記得在外面不能隨便走。

太子哥哥常跟他和皇姐說，出門在外不能隨便跟哥哥和護衛們走散，否則會有拐子把他拐走的。

姜愫隔著帷帽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那邊是江湖雜耍的藝人，噴火、過火圈，甚至還有口碎大石，吸引了一眾百姓拍手好。

這些確實是小姜言喜歡的熱鬧。

姜愫本就是讓他出來玩的，自然不會拘著他，但還是叮囑他說：“記住不要一個人獨自跑開，想玩什麼和看什麼就跟覺淺們說，都會帶你去的。”

“嗯嗯，我知道的。”

得到皇姐和顧哥哥點頭，小姜言便往熱鬧的地方去了。

覺淺、覓清和任不知都跟了上去。

而此時的姜愫卻被邊經過的一個小孩吸引了目，顧呈域見轉著頭，循著帷帽下的小腦袋看的方向而去。

顧呈域著眸了然一笑，手牽過的手，湊近耳邊說：“想要瓷娃娃，我帶殿下去。”

“你知道哪里有！”

姜愫欣喜，子下意識的就挨著顧呈域，另一只手也抱著他的手臂，“顧呈域，你真的好厲害啊！”

竟什麼都知道！

顧呈域看著小姑娘歡歡喜喜的抱著他的手，眼眸閃著細膩的，角微微彎了彎，“自然知道，殿下想要什麼樣的瓷娃娃都有。”

“好啊好啊，快帶我去。”

姜愫腦子里已經在想待會要挑什麼樣的瓷娃娃了。

顧呈域牽著小姑娘往前走，隔開人群往一個地方走去。

“顧呈域邊的那個子是誰？”

對面二樓臨窗而立的一個藍男子將二人的一幕看眼中，他問向后的護衛。

護衛的視線也從窗戶看了過去。

只見顧大人小心的護著一個戴著帷帽的青子避開人群拐進了一條人流稀的巷子最后消失在視線中，即使那位子戴著帷帽遮住了大半子，依然難掩那窈窕之姿。

難怪那位面冷淡漠的顧大人有這樣溫細心的一面，剛剛兩人姿態親昵，看著倒像是新婚小夫妻出來逛這京都夜市的。

沒聽說顧大人娶妻了啊！

更沒聽說顧大人和哪家貴定了親。

護衛覺得自己想遠了，連忙搖了搖頭，“戴著帷帽屬下并未認出，二皇子是覺得那子奇怪？”

二皇子姜司禮垂眸思索，“倒不是奇怪。”

畢竟今日戴帷帽出來玩的并不是只有一人。

“本皇子總覺得那名子有些悉，你不覺得嗎？”二皇子姜司禮雙手抱臂，手指輕輕在手臂上點著。

護衛倒沒覺得悉，他說：“顧大人是侯府公子，如今又手掌京衛司，心悅之人必然會是世家貴，二皇子覺得悉也正常。”

姜司禮低笑一聲，并未說話。

護衛見此，連忙恭敬道：“屬下現在去查。”

“不必了。”護衛剛轉，姜司禮便出聲制止，“今晚還有更重要的事。”

此時，房門外傳來腳步聲，沒一會那扇門便被人從外面推開了。

姜司禮和護衛都清楚，能不敲門就直接進來的只能是今晚他們要見的人，也是這家綢緞莊的幕后之人。

來人四十左右的模樣，穿石青錦袍，那張臉保養的極好，略顯富態。

他笑瞇瞇看向姜司禮，顯然極為滿意他今晚出現在這里。

姜司禮同樣笑了，抬手請對方先坐，他們還有重要的事要談。

......

夜下，兩個瓷娃娃被姜愫雙手微微舉高，像是要讓它們也看看這如墨的夜和繁星點點，可的瓷娃娃和寧靜的夜完融合。

“好漂亮，好喜歡啊！”

姜愫站在巷子里不釋手，眼睛里全是對自己挑的瓷娃娃的喜，一紅一藍，一瓷娃娃，一男瓷娃娃。

“嘻嘻...”

看著，看著，姜愫就突然傻笑了起來。

顧呈域付完了銀子轉頭就看到小姑娘捧著瓷娃娃笑得一臉滿足，的眼睛里閃爍著喜悅的芒，連周圍的夜都似乎被的快樂染。

姜愫亮著的眼睛轉頭就和那著的眼眸對上，顧呈域兩步便和小姑娘站在一，指腹輕輕覆在瓷娃娃的臉上，眼眸溫，“它跟殿下一樣可。”

那彎彎的，還有那狡黠的眼。

“這個也好像你啊顧呈域。”眉眼間清清冷冷，但那雙眼眸注視著很是溫，就跟顧呈域看的眼神是一樣的。

顧呈域勾，狹長的眼尾微揚，漆黑的眼底藏著似有若無的笑意，一個是殿下，一個是他！

他知道小姑娘為何要挑這般久了，只為在琳瑯滿目、各式各樣的瓷娃娃中挑出兩個最有他們影子的瓷娃娃。

姜愫的后背靠在顧呈域的膛，知道顧呈域一定在低眸看著自己手中的兩個瓷娃娃。

小姑娘的手了，手里拿著的兩個瓷娃娃越靠越近，顧呈域發現小姑娘的意圖卻無聲的笑了。

“嗒嗒”兩聲，兩個瓷娃娃面對面的在一起，它們額頭抵著額頭，鼻尖著鼻尖，著。

看著它們，就好似他和小姑娘在親吻一般。

姜愫微微轉頭，角是不住的欣喜，黑白分明的眼眸笑得彎一抹月牙，很是好看。

對上那雙深邃的眼眸甜甜的問道：“你看，它們是不是很般配！”

言外之意：我們是不是也很般配！

外面的街道依舊歡聲一片，顧呈域目深邃專注，眼里只有小姑娘一人，他嗓音很低，“嗯，很般配，我和殿下就很般配，所以它們也般配。”

若不是這里有人，姜愫想一定會撲進顧呈域的懷里去的。

“顧呈域，原來真是你啊！”

就在兩人深對之時，突然被一道不合時宜的聲音打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