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卿每天早出晚歸,忙得團團轉,終于在過年前忙完了所有的工作。
收拾完回家過年的行李,捧著手機發呆。
最近一段時間里,工作讓漸漸忘記了那日的尷尬。楚辭沒有主聯系,也沒有主聯系楚辭。
就算偶爾遇見,兩人也會心照不宣的沉默。
思來想去,舒卿決定發條信息告別。
點開與楚辭的聊天欄,發條信息:【楚辭,我回老家過年啦,提前祝你新年快樂呀~】
舒卿掐滅手機,提起行李箱下樓。樓下下起了雪,薄雪覆蓋萬。
舒卿開車離開小區。
—楚氏集團—
總裁辦公室,楚辭點開舒卿發來的信息。
回家過年...
又走了。
楚辭垂下睫,心像被人挖了一塊,寒風灌進心臟的空缺,冷得刺人。
“楚總,康鎧又來了。”陳質走進辦公室道。
楚辭冷笑,上趕著當出氣筒?
楚辭放下手機,起扣好西裝扣子,沉聲道:“帶他去休息室候著。”
“好的,總裁。”
陳質退出辦公室。
楚辭站在落地窗旁,俯瞰樓下的車水馬龍,他有意讓康鎧等他。
休息室里的康鎧坐立難安,年過三十的他卻白了鬢角,臉蠟黃,雙目渾濁,神恍惚,仿佛老了十歲之多。
他輕聲細語的問休息室里的助理:“請問楚總什麼時候過來”
助理冷然道:“楚總忙,勞你再等等。”
“好,好,謝謝。”康鎧應道。
楚辭晾了他半個小時,他走進休息室,眼神凌厲,目視前方。
康鎧站起迎接楚辭,近乎諂的出手,笑道:“楚總,好久不見。”
楚辭直接無視他,坐到沙發上,神淡漠傲然,宛如高高在上的王。
康鎧也顧不上尷尬,他微微躬著背,臉上笑意未減,道:“楚總,不知我是哪里得罪了您,引來了您的敵對?”
楚辭嗤笑一聲,抬眸直視他,眸綻出鋒利的寒芒,道:“裝傻”
康鎧心尖抖,道:“楚總,我真的不明白。”
楚辭收起臉上的笑,眼神冷傲,強大的氣場得人不過氣來,他幽幽的說:“康鎧,我沒空陪你演戲。你最好想好了再說。”
康鎧的的雙忽地一,差點站不住腳,他佝僂的軀如篩抖,泛白的囁嚅著,蹦不出一個字來。
“不說?”
兩個字宛如地獄傳來的催命符。
康鎧竟真的跪了下去,他痛哭流涕道:“楚總,當時我真的不知道您也在那艘船上!我不是要針對您,都怪康老頭邀請了您。楚總,您看在我們都是你同行的份上,饒了我,我愿意為楚氏集團當牛做馬!”
“楚氏集團不收畜牲。”楚辭道:“事到如今仍為自己開,我看也沒必要跟你談了。”
楚辭站起,提腳要走出休息室。
康鎧連滾帶爬的抱住楚辭的大,嘶著調子乞求道:“楚總,我錯了,我錯了!你大人不記小人過,放過我一次!”
楚辭厭惡的低下頭,道:“好啊,我給你個機會。”
康鎧抬頭看他。
楚辭:“先放開我。”
康鎧放開楚辭。
楚辭居高臨下的說:“學兩句狗,得我滿意了,我就放過你。”
康鎧愣了神。
楚辭又坐回沙發,角勾著似有若無的笑,他說:“康鎧,你要的是我的命,我只要你狗幾句,你不虧。”
康鎧回神,張狗:“汪!汪汪!”
楚辭玩味的問沙發旁的陳質,道:“狗是跪著的嗎?”
陳質笑著回:“總裁,據我所知,狗是四腳著地的。”
“嗯,你說得對。”楚辭狠聲沖康鎧道:“康鎧,你聽不見嗎?!”
康鎧雙手撐地,扯著嗓子學狗,心中倍恥辱,卻不能反抗。
楚辭不停,他也不敢停下。
直到康鎧的聲音沙啞,楚辭才停。
他了耳朵,道:“真難聽吶。”
康鎧嚨干到冒煙,說不出話來。
“時間不早了,我還有工作理,康總自便。”楚辭再一次起,提腳走了兩步。
康鎧拉住他的,啞著嗓子問:“楚總,您能放過我了嗎?”
楚辭故作懵懂的看向他,訝然道:“我什麼時候說了放過你?!”
康鎧大驚失,怒氣一下涌腦中,破口道:“楚辭,你玩兒我?!”
楚辭失笑,道:“你才知道?”
康鎧氣得一口瘀噴了出來,捂著口痛苦的指著楚辭。
楚辭看見腳的,臉一下黑了,眼中含著翻江倒海的戾氣,暴怒道:“陳質,送客!別臟了我地毯!”
“好的,總裁。”
陳質來保安,兩人架起地上的康鎧,扔出楚氏大樓。
楚辭回到辦公室,打開隔間,換了條子。
出來的時候順手把臟子扔進了垃圾桶里,回了舒卿的信息:【嗯,明年見。】
大年三十那天,科鉉集團宣布破產。
康鎧因承不住巨額賠款,跳樓自殺。
楚辭開車回老宅吃年夜飯,車載收音機正播報著這一消息。
楚辭關掉收音機,停下車等紅綠燈。
道路上的車得可憐,路燈下亮起紅中國結彩燈,鮮紅的無比耀眼,突顯喜慶。
今年又只有家里的阿姨——李姨陪楚辭過年。
闔家歡樂的日子里,楚辭卻覺異常孤寂。
他點開手機,本能的翻到舒卿的消息欄。
給發什麼?
發了又能怎樣?
原來他們已經到了無話可說的地步。
楚辭放下手機,松開剎車,開回楚家老宅。
回到老宅,楚辭陪李姨吃完年夜飯,坐在沙發上看春晚。
電視里歡快的氣氛增添了幾分年味。
李姨切了份果盤,端到楚辭面前,道:“小辭來,吃點水果。”
“謝謝李姨。”楚辭接過果盤,吃了塊蘋果。
“小辭,李姨記得你小時候特別不喜歡吃水果。夫人就以新款游戲機為獎品,讓你改掉不吃水果的病。你為了游戲機,徹底改了壞習慣。”李姨眉目慈善的回憶道。
楚辭笑笑道:“李姨怎麼突然想起這件事?”
“我聽說了你的事,李姨想告訴你,在李姨的心中,你啊永遠是為了一個目標拼盡全力的人。所以,你要喜歡人家姑娘,就莽足勁的去追。追姑娘不丟人,丟人的是追都不敢追的膽小鬼。”
李姨的話使楚辭醍醐灌頂。
李姨說得對,追舒卿不丟人,丟人的是追都不敢追的膽小鬼。
他怔愣了片刻,隨即笑道:“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楚辭放下果盤,兩三步上了樓。
他撥通了舒卿的電話。
遠在老家的舒卿跟爸爸和弟弟一起迎接新年的到來,離開座位,走到了臺。
舒卿接通電話:“喂。”
楚辭深呼吸,耳側是他如雷般的心跳聲,他鄭重的道:“卿卿,我要追你。”
舒卿瞪圓了眼睛,心臟加速跳!
零點準時到來,臺外綻放大片大片的煙花,爭先恐后的歡慶新年。
新的一年,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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