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謝卿云按照原定計劃回京都去，卻沒想到快到城門的時候看到了封書榮的馬車。

“封書榮這個人渣還真是到哪兒都魂不散的。”謝卿云看著不遠那頂招搖過市，顯得格外的闊綽的豪華馬車，皺了皺眉，“走慢一點，跟在那輛馬車后面就行。”

誰曾想，不多時，城門中涌出大批人馬，瞬間將封書榮的馬車圍了個水泄不通。

謝卿云眉頭一挑，幸災樂禍起來——看來封書榮要攤上事兒了。

小桃桃從謝卿云胳膊底下探出腦袋，看到前面的景象也忍不住嗤嗤笑起來：“哈哈，看來有人要倒霉咯！”

謝卿云拍了一下小桃桃的腦袋：“坐好了，準備看戲！”

圍住封書榮車馬的這些人一看便知非富即貴，當前的馬車高大華麗，裝飾貴氣，絕不是尋常人家。

母倆正掀開簾子看熱鬧，謝卿云卻忽覺那華貴馬車的車廂里，似乎有一道犀利的目，遙遙向著這邊看了一眼。

謝卿云頓時心中一，莫名有一種被盯上的覺。

謝卿云火速放下簾子：“我們繞道而行。”

“是！”車夫應聲，迅速調轉車頭，揚長而去。

這邊謝卿云剛走，那邊夜冥已經讓人將臉煞白的封書榮和同樣驚得花容失的姚雁荷拉了下來。

隔著馬車門，兩人都能覺到車中人無與倫比的威，讓人忍不住地就想匍匐在地，先磕三個響頭再說。

車中，夜冥微微一擺手，手下的人立即將姚雁荷拉到了遠去。

封書榮趴在地上，嚇得連屁都不敢放一個，抖著聲音：“微臣參見夜……夜……夜……”

封書榮居四品右僉都史，在朝中彈劾員時那一個意氣風發，可在面對夜冥時，竟然牙齒打戰，努力了半天，一句完整的稱呼都說不出來。

“你與云神醫什麼什麼關系？”夜冥涼涼的聲音傳來，如同千年不化的高山寒冰，直把人拍在地底下。

封書榮一愣，心中竟起了一得意——沒想到自己剛見了云神醫，消息就已經傳了回來。

夜王爺莫不是也想求醫？這麼說來，自己可是要發達了，以后只怕滿京都的貴人都要來結自己了吧？

思及此，封書榮回過神，正準備夸夸其談，將自己與神醫的關系好好掰扯掰扯，車中卻忽然起了一強大的冷流，那威從車中彌漫出來，直接的周圍眾人都無法呼吸！

這是……

車中，夜冥微微蹙眉，向不遠一駕毫不起眼的馬車去。

他覺到了一抹悉的氣息。

那馬車被遮的嚴嚴實實，顯然是有人有意在藏車中的什麼。

很快，那馬車掉頭而去。

收回目，夜冥鼻尖微，微一抬手，馬車門瞬間打開，封書榮懷中的藥包“嗖”的一下飛進了他的手中。

“哪來的？”

夜冥盯著藥材，仔細著里面的氣息，那悉的氣息更加強烈。

“這……這是神醫給開的……”封書榮磕磕，不敢撒謊。

“留下。”

再沒有多余的話，封書榮又被塞進自己的車里，迅速被攆走了。

“主子。”心腹十七來到車邊。

夜冥著那個藥包，聲音清冷：“查封書榮這段時間接了什麼人。”

“是！”

聲音微頓，夜冥嗅著自己手指上殘留的藥香，眼中閃過一抹復雜的緒，復又道：“跟上剛才那輛馬車。”

“是！”

夜冥遙著方才那輛馬車消失的方向，眸微閃。

四年了，他，終于出現了。

……

走出很遠，謝卿云還是覺得似乎有一道深沉的視線在牢牢的盯著自己。

這種覺如芒在背，導致一刻也不敢停留，一直到繞到另一個城門，進了京都，心里才稍有放松。

京都臥虎藏龍，饒是這幾年謝卿云的勢力已經鋪到了京城，也不敢輕舉妄，安頓下來之后，只安排一個最得力的手下悄悄去查探那天堵住封書榮的到底是什麼人。

小桃桃小孩子心，到了京都什麼都稀奇，謝卿云不免帶著在附近多逛了幾天，也許是扮丑太過引人注目，很快，就被有心人給盯上了。

這天，母倆逛完廟會，買了糖葫蘆正要回去，馬車車忽然劇烈的晃了一下，停了下來。

接著，外面便響起一道驕縱的聲音：“里面的人還不快給本小姐滾下來！”

謝卿云眼神一冷，手開簾子，就見著一大紅襦的姚雁荷一臉傲氣地站在車外。

很顯然，剛才車之所以不穩皆是因為。

小桃桃著糖葫蘆探出頭來：“原來是你這個怪大嬸！都是因為你，我剛才差點撞到腦袋！”

姚雁荷登時就急了：“臭丫頭，你誰大嬸？！”

“誰應聲就是誰咯！”

“你！好啊……”姚雁荷一擺手，后的家丁頓時呼啦啦沖上來，將謝卿云母的馬車圍了個水泄不通。

小桃桃撇撇：“娘親，我看出來了，這就是豬回到了自己的豬窩，終于可以橫著走了。”

謝卿云忍不住笑起來。

“臭丫頭，我撕爛你的！”姚雁荷怒急，上前就去拉馬車門。

誰想到那車門卻怎麼拉都拉不，倒是姚雁荷自己使足力氣，出了滿頭大汗。

漸漸有圍觀的人聚攏，還有人認出了姚雁荷。

“這好像是個家小姐啊……”

“就是，大家閨秀跟潑婦一樣，真是見……”

姚雁荷的臉頓時青一陣白一陣，還不肯服輸，只好低聲咬牙道：“本小姐是來拿藥的，識相的，你家主子趕把治好封郎的藥出來，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謝卿云簡直要被氣笑了——這封書榮邊跟的都是什麼奇子？變臉比翻書還快呢。

“姚雁荷，在江州的時候你乖得跟個小貓似的，讓封書榮一個屁就崩走了，怎麼到了京都，就變得這麼囂張了？”

姚雁荷恨不得從車窗進手去撕謝卿云，奈何夠不著，還得端起大小姐架子來。

“你這丑八怪，囂張什麼！你也知道這是京都，是本小姐的地盤兒，你給我老老實實地把東西出來，不然休怪本小姐對你不客氣！”

“哎呀，我好怕怕……那不知你想要什麼藥呢？是那種用在閨房之中勾引男人的藥嗎？”

這話說的難聽至極，再加上謝卿云又刻意的放大了聲音，一時街上聽見的人看向姚雁荷的目都不覺滿是鄙夷。

這還沒完，接著，小桃桃聲氣的聲音接上了話：“不是啦，娘親，人家剛才不是說了嗎，要給郎治病的藥，的郎好慘吶，好好的一個大男人，不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