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棠麵前還剩下一碗娃娃菜麵，一碗冰，拿起筷子，簡單拌了拌麵，開炫了。

    時默端著餐盤走到餐桌的時候，發現薑棠坐的是他的位置。

    真的會謝。

    時默將餐盤放在桌上，在薑棠旁邊的空位置坐下，拿了兩杯橙，一杯橙遞給薑棠：“剛榨好的，嚐嚐。”

    “謝謝。”

    薑棠悶頭吃飯。

    大家都在討論明天研討會的主題。

    時默將外套下放在一邊，模樣閑適，抬眸，看著邊毫不拘謹的小薑工程師，扯個話題：“我很喜歡薑院士出的一些科研書籍，尤其是他最近寫的有關航空發機技研究的專著。”

    薑棠咽下裏的麵條。

    看向時將，斟酌了一下措辭，回複：“喜歡的話，等我爸下次出了書，我提前拿幾本送給您。”

    “那就沾你的了。”

    薑棠扯一笑：“小事兒。”

    小姑娘胃口很好的樣子，自顧吃著飯，一碗拌麵很快就被吃完了。

    但薑棠很安靜。

    不主跟說話就會自開啟形。

    似乎並沒有想跟領導們談什麽話題的想法，要不是以前見過，還真以為是個向的姑娘。

    吃完拌麵後，薑棠將麵碗推到一邊，開始默默炫那碗五彩繽紛的水果冰。

    “我們不是第一次見麵。”

    薑棠吃東西的作一頓，瞥向他：“嗯？”

    時默看著一臉“毫無記憶”的薑棠，含笑道：“小時候我跟著父親去過你家一次，那時候你才三歲吧，是去給你過生日。”

    “抱歉，我記不清楚了。”

    “你喜歡紮一頭的朝天揪，還給我展示了你行俠仗義的紫焰蛇矛火尖槍，在客廳給客人們舞了十分鍾的槍，我走的時候，你追著送到樓下，笑著跟我說你是小哪吒轉世，讓我不要告訴其他人。”

    薑棠臉頰紅，想鑽地。

    小棠棠二出天際了！

    紫焰蛇矛火尖槍是小哪吒的經典武。

    薑棠好想坐時機穿越回去，趴在小棠棠耳邊告訴：你不是小哪吒轉世，你隻是一棵小趴菜。

    然後氣哭小棠棠。

    幸好周圍的領導在熱火朝天地說著最近的航展會，薑棠低頭吃飯，抓了抓耳朵：“小時候腦子裏有點病。”

    “怎麽會，很可的，慕董跟你在一起是他有福氣。”

    薑棠已窒息。

    時默繼續道：“研討會之後，正好能趕上這次杭市即將舉辦的航展博覽會，這次限量觀看，一些新興的電航空也會參加這次航展，有沒有興趣看看？我這裏有票。”

    “好的，您這邊賣多錢一張？”

    時默差點嗆到：“免費送給你們夫妻二人，不過，慕董或許早就買好票了，你可以問問他。”

    薑棠嗯了一聲：“我看航展會的公眾號了，這次請了很多知名的飛行表演隊，以及特技飛行大師，鐳煙火秀表演應該會很彩吧。”

    “沒錯，這一次航展會有很多表演項目。”

    就在薑棠快要吃完飯的時候，忽然瞥到了窗外桂樹下的慕湛生。

    翩然，婆娑桂樹下。

    男人雖已至中年，但眉眼仍然英氣矜傲，他在打工作電話，談話間，慕首長神態剛毅嚴肅。

    軍人的背脊，永遠拔。

    他軒昂的風姿讓人不由得想起漫畫中銀鞍照白馬，颯遝如流星的將軍，自帶一種令人而生畏的鋒芒與淩厲。

    慕湛生終未娶。

    站在高位，守護家國，卻始終孑然一。

    慕首長與宋惜禾的故事，聽起來好可惜，何嚐不是一種意難平。

    薑棠喝著果，思緒飄向遠方。

    每當慕湛生看到慕知清的時候，是不是就會想起惜禾，想起那個他喜歡的，卻沒能守護住的惜禾。

    -

    -

    薑棠漫步在杭市的街邊。

    泛舟碧波的時間定在了傍晚七點，現在還有很長時間可以溜達溜達，溜溜食，中午吃太多了。

    時默說，吃了上頓沒下頓。

    因為他是將，是個大領導，還以為下午要出什麽保任務。

    結果他自己隻吃五分飽。

    大家吃過午飯的時候，陳梧老師告訴，傍晚泛舟之後，還會有更多特小吃。

    瞬間覺被全世界欺騙了！

    午餐期間在選餐區像個拾荒老人一樣，到拿東西吃，現在，的肚子頂飽，有種要炸了的覺。

    罪魁禍首時默也不知道跑哪去了。

    幸好平時穿一些寬鬆的服，不然圓滾滾的肚子多冒昧啊。

    相比於北方，南方空氣多了幾分滋養人的潤。

    這條街十足寬闊，兩邊都是茂的大樹，空氣清新潤，猛吸一口氣心肺都得到了治愈，偶爾有騎單車經過的路人。

    紅綠燈附近還擺放著一個個新鮮的花籃。

    薑棠著圓乎乎的肚子，分外此刻的寧靜，走進一家飾品店，在觀賞發箍的時候，一個男人忽然走了過來。

    刺鼻的香水味，混雜著煙草味。

    “嗨，。”

    薑棠轉頭。

    左右環顧一下，確定這個男人是在。

    隻見他單手兜，拿出手機，笑得風流倜儻：“一個人嗎？要不要加個好友，看看我今年能不能出現在你家飯桌上。”

    “抱歉，肚子裏還有一個。”

    “......”

    男人瞥了一眼的肚子，好像沒說謊，的確懷了：“你可以走了，我蹲下一個。”

    他繼續環顧其他小姐姐。

    薑棠眸專注，挑選著發箍：“店又不是你開的，而且，我家不吃人，就算你出現在我家飯桌上，也沒人夾你這道涼菜。”

    “看你年紀不大，有對象了？真著急啊。”

    薑棠從發箍架上拿下來一個小熊貓款式的，一本正經回複：“有一些對象，怎麽了呢，憑本事找的，哪像哥哥，一點不急，至今單著。”

    “......”

    男人吃癟。

    服了，好毒。

    本說不過這個小妮子，他興致怏怏地走開，站到線十足的項鏈區域，繼續蹲下一個有緣人。

    結果，挑項鏈的幾個姑娘捂著鼻子躲開了。

    薑棠拿著小熊貓發箍走到收銀臺，禮貌笑著：“你好，結一下賬。”

    “好的。”

    收銀員小姐姐掃了一下碼，看向價格區：“這個發箍是二百九十九元，請問，掃碼還是現金？”

    “抱歉，我選擇放回去，打擾了。”

    眾目睽睽之下，薑棠麵不改，把天價發箍放回了屬於它的地方，走出了店鋪，回頭看了一眼招牌。

    黑店吧，差點被宰。

    三百塊錢，好像夠買三百包魔芋爽了，吃到裏應該會爽翻天，哎，現在一個小發箍都這麽值錢了嗎。

    還是融不進社會了。

    -

    -

    回到酒店，薑棠是從東門進的，東門位置可以直達酒店的桂花園，可以在桂樹下坐一會兒休息休息。

    走桂花園。

    此刻，清風輕輕卷著馥鬱桂香，桂落之時，邊仿佛都是歲月沉澱下來的悠悠然。

    薑棠剛邁了兩步，忽然瞥到前方坐在桂花樹下的慕首長，隻一人，就坐在那靜靜地看著風景。

    嚇得連忙轉。

    在軍區，領導們幾乎沒有什麽休息日，現在大家難得能清閑半天，其他領導們都結伴去買杭市特產了。

    為何慕湛生在那獨自看風景？

    就在薑棠想跑遠的時候，首長富有穿力的穩重聲音響起：“別人看到領導都往前湊，你倒隻會躲。”

    薑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