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練琴出汗了換掉的。”
“想去購麼?”
說不想。
霍行薄想了會兒:“去聽演奏會吧。”
“我有些累了。”
“那就回家。”
車上一路無話。
這是霍行薄難得這麼早下班,因此工作來電避免不了,一路接了好幾個電話。
林似慶幸這些來電,讓安靜封閉的空間不那麼拘謹和尷尬。
其實能理解霍行薄做生意的手段,但聽到跟親眼見到不一樣,親眼見到一個哭慘的人演繹走投無路,把頭磕破在他亮的皮鞋下。卑微的鮮,倨傲的藐笑,天差地別的鮮明對比。
回到家,林似在玄關換鞋。
關文慧聽到他們的腳步聲從廚房里出來,瞧見他們倆是一起回來的倒很高興,原本還因為昨天霍行薄的臉擔心林似。
笑:“姑爺和小似今天回來這麼早,晚飯想吃什麼?我去準備。”
“打電話Pure廚房送份金湯鮑魚吧,我今天沒什麼胃口。”林似說完看向霍行薄,用眼神詢問他想吃什麼。
忽然怔了下,聽到客廳里電視機的聲音,周的平靜一瞬間變作驚濤駭浪。呆愣著,死死盯住電視。
錢姨正在看一部劇,是一部很老的片子,老到有二十多年了吧。畫質沒有現在的高清,卻毫不影響主角的值。
二十多年前的演員得清純又,就用這部片子一劇名,紅遍90年代的大江南北。
主角系的聲音過電視機傳來:“只要你回來,我都在這顆梔子樹下等你,無論什麼時候。”
錢姨走過來接霍行薄的公文包,里念念有詞,問他今天怎麼回來這麼早,又問林似除了那家高級私廚餐廳的菜,還需不需要點點別的。
但林似沒有回,也沒有看。
年輕的像失了魂,猛地沖到茶幾前抓起遙控摁下關機鍵。
電視機熄滅了,主演俏麗的臉消失在黑屏里。
霍行薄著林似。
這一幕沖、奇怪,不像。
錢姨愣愣地張著,還有沒說完的話。
關文慧是最后察覺這一幕的,快速地沖過來。
但林似已經發現了自己的失態。
所有人都在看。
誰也沒看,頭也不回走上樓梯。
霍行薄昂首著林似消失在旋轉樓梯上,他問關文慧:“為什麼?”
“姑爺,我不知道。我去看看小似。”
那是林似的媽媽,電視機里的主演。
關文慧跟了林似二十一年,很顯然忠心于,不想告訴他真相。
霍行薄著關文慧消失的方向,解下領帶,沉思地坐到沙發上。
錢姨后知后覺才察覺那個主演跟林似長得像,什麼也不問,去打電話訂餐。
霍行薄了支煙,等關文慧下樓才起去二樓。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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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節名來自很著名的《卡農》,一種音樂裁,也是曲式,經常被用在小型或大型樂曲的段落里,推薦帕赫貝爾的卡農。
第19章 一步之遙
林似在盥洗室里。
水流聲一直沒有停, 很久才出來。
長發披在后背,卸了妝,出原本白的皮和紅潤飽滿的。
的眼睛清純又好看, 霍行薄喜歡看這雙杏眼,這雙眼有世間好的一切,有向往和希。
但這雙眼現在黯然失,沒有生機。
很清楚自己的失態。
停在他前,著他很久:“剛剛電視里的是我媽媽。”
霍行薄說, 我知道。
說:“是我失態了, 你好像不知道我的家事,我也沒跟你提過。”
“我爸媽其實不會走的, 都是因為我媽媽。”
恨他們,恨林仲夜和甄夏。
林仲夜是爸爸, 甄夏是媽媽。
甄夏太漂亮了,只是代言了林氏日化的洗發水廣告, 就憑一支廣告在那個年代紅遍了全國。
林仲夜為疏遠了林家人, 拋棄了父母, 放棄了偌大的家業。
甄夏喜歡往天南海北飛,有私人飛機后, 更折騰。
于是林仲夜跟死在了那架私人飛機上。
說:“我恨他們。”
恨他們拋棄,恨他們當時把偌大的家業甩給還不懂經營的林仲君, 恨他們坐私人飛機到飛,把一個人留在家里。
可很痛苦:“我心里有個聲音告訴我不能恨,他們是我的父母,可我就是忍不住會去想, 他們如果不要坐那趟飛機是不是我就還有家了。”
“我很矛盾, 我心里竟然有兩個聲音。有時候我模模糊糊能夢到一些很快樂的夢, 是小時候他們帶著我玩,他們對我好像也有很好的時候,但我大腦里有個聲音對我說,那些都是假的,是我覺得自己可憐才臆想出來的,但我每次醒過來,那種模糊的夢總讓我覺得好開心啊。可是行薄你知道嗎,我又恨他們把我丟下,讓我度過那四五年很迷茫的時候。”
說有很長一段時間過得很迷茫,學習不好,很差,直到第一次月經后才忽然之間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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