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末,付河終于參加了一個頒獎典禮。紀子炎已經為了這場頒獎典禮控制了兩個月的飲食,使得整個人心氣都不大順,在后臺不住地對著正在吃晚餐的付河發牢:“憑什麼男生穿西裝,生就要穿這將材一覽無的禮服。”
助理一面附和,一面安,付河則沒說話,把碗里最后一口湯喝掉,起將包裝盒扔到了垃圾桶里。
紀子炎和助理都是第一次看見付河這種裝扮,兩人盯著他的背影看了一會兒,小助理湊在紀子炎耳邊嘀咕:“其實男生穿西裝也是考驗材的。”
這倒也是,紀子炎的目向四周晃了一圈,發現竟有不人都在瞄著付河。紀子炎知道這些視線下所藏匿的心思各不相同,很難評價好壞,只不過人人都是在為了自己考量罷了。想了想,紀子炎跟助理要來手機,對著付河的背影拍了張照,給路西加發了過去,同時還配了個壞笑的表。
知道紀子炎一定是等得無聊,在八卦,路西加只回了個發呆的表,沒說別的。紀子炎卻不依不饒地說:“好多人都在看你男朋友哦,我覺得他今晚至能上一個熱搜。”
紀子炎猜的沒錯,付河正式出場后,“SEA.G”這個名字便登上了熱搜榜。在現場參加典禮的人沒時間刷手機,坐在家里的路西加卻是實時關注著大家對付河的夸贊。
裴靜洗了澡出來,見路西加竟然在看電視,有些驚奇:“怎麼看起電視來了。”
路西加則指指電視屏幕:“你看那是誰。”
鏡頭固定在一個人的臉上,裴靜著頭發稍加辨認,遲了兩秒,說:“子炎啊。”
主持人一個個念過獎項提名者的名字,隨后,音樂聲中,紀子炎的名字被再次念起,星熠熠的孩笑著站了起來。
裴靜坐到沙發上,慨道:“也是大姑娘了。”
紀子炎的獲獎言規規矩矩,把所有幫過自己的人都謝了一個遍。鏡頭帶過了許多人,路西加抬起頭,特別留了心看著。本想著付河一定會出現那麼一兩秒,卻沒想到電視臺的偏表現得異常明顯,小半段致謝的時間里,電視中的畫面竟都是付河。
路西加也給不名人做過服裝,當然也經常會看到他們穿著自己做的服裝出現在電視上、雜志上。可此時看到付河,卻是和之前全然不同的。
雖然付河今天的裝束與往常差別很大,可神卻和平日無異。他沒有看鏡頭,臉上是平靜的,坦然的。路西加琢磨了半天,為什麼看著付河坐在那里心里總會有不一樣的覺,片刻后,終于想通了——即便是紀子炎,在路西加的心里都會給加一個“明星”的標簽,所以,當在電視里看到彩照人的時,路西加會清晰地到兩人之間的距離。可付河卻不是,不知是因為從前他從未出鏡,還是因為兩人日益切的關系,即便是現在這樣隔著一層電視屏幕看著他,路西加還是會覺得他只是那個坐在駕駛位,總能讓安心地在旁邊睡著的男人。
“哎?這是誰?”
裴靜一出聲,便把路西加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見裴靜在問付河,路西加不知怎麼,心里慌了一下。有些心虛,但還是清了清嗓子,裝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啊:“啊,他是個很有名、很厲害的音樂制作人,會作曲、會編曲,子炎的好多歌都是他寫的。”
說完,路西加忍不住去觀察裴靜的表。希裴靜能給出一些夸獎、贊嘆,卻沒想裴靜凝眉思考片刻,有些遲疑地問:“他什麼?”
裴靜從來不會關心娛樂圈的事,路西加覺得今天這連續兩個問題有些奇怪,正要詢問,便聽到電視里主持人出了“SEA.G”的名字。
電視里,付河配合著起,含笑朝他致意。
裴靜卻轉過頭來,追問路西加:“你知道他真名嗎?”
路西加眨眨眼,點點頭。但沒待開口,裴靜就問:“他是不是付河?”
這下,路西加吃了一驚,一下子坐直子:“你怎麼知道?”
一旁的裴靜卻是笑著舒了口氣:“我果然沒認錯,我以前帶過他,我是他班主任,他還是我的英語課代表。”
這樣的信息,完全在路西加的預料之外。裴靜沒注意到的錯愕,著電視自顧自地嘆:“都長這麼大了啊,沒想到還能再看見他。”
裴靜教的是初中英語,自己也是在那個初中上的,那麼……付河和自己曾經在一個學校?
好像是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事,解讀出這個信息后,路西加心底首先涌上來的便是巨大的驚喜。他們是校友。這樣的關系好像一下子讓兩人之間的距離更近了一些,他們有了更深的淵源,更遠的緣分。
路西加也顧不得管付河現在能不能看手機,立刻就想把這消息告訴他。可打了幾個字,驚喜的被理智沖散了一些,才遲半拍地覺出不對勁來。
如果付河和自己在一個初中上過學,那之前他送自己回家,為什麼不說?即便是他不認識自己,不知道自己的媽媽就是他的初中班主任,那起碼也應該告訴,他們兩個人的家鄉是一個地方吧?
意識到付河或許是刻意瞞,路西加停下了作。
路西加看著電視,理清了頭緒,而后試探地問裴靜:“媽媽,你教過的學生這麼多,都這麼多年了,你還記得付河啊?”
“當然記得,我對他的印象很深刻,”裴靜點點頭,又說,“其實很多老師對他都應該印象很深刻。他比你大兩屆,學習很好。班上學習好的男孩子很容易偏科,但他不是,他每一門功課都非常好,語文老師經常跟我夸他作文寫得好,數學老師也說經常夸他,當年中考,他還是咱們那唯一一個數學滿分的。”
路西加放下手機,認真聽著:“是嗎?這麼厲害?”
“嗯,他是那屆中考第一名,所以,高中他被隔壁市的重點高中選走了,沒在本地上。不過……”裴靜頓了頓,嘆了聲氣,“后來的事就讓人唏噓的。他家本來條件好的,爸媽一起做生意,應該掙了不錢。我記得,那會兒班上的男生都喜歡買籃球鞋,就屬他的鞋子多。但后來聽說他爸爸迷上了賭博,欠了很多債,他家里人一開始不知道,知道的時候已經晚了。他高一的時候,一家人一夜間忽然消失,去躲債了。你也知道,咱們那地方不大,有點什麼事都能傳開,所以這事很多人都知道。”
“啊?”這樣的消息讓路西加一時間有些難以接,張了幾下,干的嚨里才出一句話,“那他就沒上學了嗎……”
裴靜搖搖頭:“估計沒有吧,反正當時他學沒上完,而且什麼手續都沒辦就不見了。因為以前教過他的老師都喜歡他的,所以那會兒在我們辦公室提起這事,大家都覺得太可惜了,都說他這個爸,是要害了這孩子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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