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

焚燒爐的按鈕被按下，阮夢嫻跪倒在地，嚎啕大哭。

顧鶴琛將手放在頭頂，像是在安不聽話的寵。阮夢嫻將他手打開，道：“滾開！”

“還不行。”顧鶴琛優哉游哉，從噤聲的王助理手里接過一紙協議，放到阮夢嫻膝蓋前，“簽了它。”

“事故諒解書？”阮夢嫻不可置信，“哈！罪證都被你抹干凈了，你還不放心，還要我簽諒解書？”阮夢嫻冷聲道，“你做夢！”

顧鶴琛蹲下來，溫地注視著，幽深的眼里全是譏誚：“相信我，你會簽的。”說完，顧鶴琛帶著王助理揚長而去。

阮夢嫻趴在地上，久久不能平復，直到工作人員將骨灰盒到手里，才呆愣愣接過，又哭又笑地從殯儀館離開。

“爸，我們回家。”

阮夢嫻帶著阮父的骨灰來到他們以前居住的別墅后院，在街道外能看到以前的房間。他們家以前多好呀，要是沒有那場車禍，沒有阮向榮那個賭，也許也不會遇見顧鶴琛這個惡魔了。

阮夢嫻游魂一般，游回小躍層，等也不開，將骨灰盒放在茶幾上，坐在地上靜靜地看著。

還有什麼意思呢？現在唯一能牽制的人也去了，不如死了吧，死了也就干凈了。

起從廚房拿出刀子，路經玄關時門忽然開了。

顧鶴琛站在門外，借著走廊的燈看清了手里的刀，忽地笑了：“哈哈哈……長進了，你這是想殺了我，還是想自殺？”

阮夢嫻被他一嚇，倉皇后退：“你別過來，你過來我就……”

“死給我看？”顧鶴琛走進去，強行握住的手，帶著刀子往另一只手的手腕，“從這里放，死得比較快。”

“啊——”阮夢嫻哆嗦著掙開他，將刀子丟在地上。

“你連死都不敢，你說你是不是活該？”

阮夢嫻倉皇后退，甚至跑到臺邊，推開窗子：“我從這里跳下去，到時候你也洗不干凈！”

顧鶴琛沒理，往沙發上一坐。

“你跳啊。”顧鶴琛明顯被舉激怒了，面容冷毅，“你死了，我就把我存的這些東西都放出去。還是直接弄病毒郵件，發給所有人？”

“不，不要……”阮夢嫻不敢，不想死了也會被人當做笑話……

“你說什麼？我聽不見。”顧鶴琛這時才出了滿意的笑。

阮夢嫻眨眼，張竭力說出自己的請求：“求你，別……”

顧鶴琛微笑著拿出那紙協議，在跟前的地板上放下：“你知道怎麼做了？”

“好……我簽……”

屈辱和悔恨的淚水從阮夢嫻眼眶里溢出，覺得有什麼東西從上剝落了，看不見的東西，那是做人的尊嚴。

抓著筆在紙上簽下自己的名字，同時在心底發誓，一定要毀了何星，要讓顧鶴琛敗名裂，只有這樣才能告誡阮父在天之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