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你說的都對！他姓江，他江北霽，你滿意了嗎？”

沈初禾滿含淚水，終于忍不住，一口氣發出來怒聲道。

全都發著抖。

生怕那他殘忍的手指繞上自己的服……

“沈初禾！你是說，你敢和別的男人扯上關系！”

容聿川面沉怒，不聲，只是那雙眼睛，是不敢置信的，僅僅片刻，就換了輕蔑，

“可惜，我不信。你一次又一次利用江北霽讓我吃醋的事，不是一次兩次了！沈初禾，你這招，就玩不膩嗎？”

“啪！”

沈初禾終于忍不住，干了一件自己好久之前就想干的事了。

因為太用力，手指還有些麻木的疼意。

可是，真的很解氣。

“你敢打我？”

“是啊，你不是說說我的招數老套，這一次，我玩點新鮮的！”

他就是該打！

早就該打了！

“你不要命了嗎？”

容聿川索著到人的脖子上，又想用力。

“你這一招，也是真的老套！”

“你說什麼？”

男人頓住。

“你除了會掐我脖子，你除了威脅我，還有什麼新鮮的招數嗎？”

“沈……”

“當然了，你也別管我什麼招數，從始至終，我就只有一個目的，從頭至尾，我就是想傳達出一個信息，我發自本心的念頭——

容聿川，你太自作多，自以為是了！你覺得我永遠都在演戲，永遠都是為了吸引你的注意，可是我告訴你，不是！從來不是！我不得離你越遠越好！

我不你，我真的不你！我跑到這麼遠的地方，就是不想看到你！你不明白嗎？我甚至想永遠不再回去！容聿川，你讓我惡心！我惡心你！我恨死你了！

這一次，我的話說的夠明白了嗎？你要是還不懂，那就只能是你蠢了！從來，我就沒對你使過什麼招數，都是你的臆想！從來都是！”

“你……”

容聿川怔了好半晌，才怒極反笑，“好，好得很！沈初禾……你，好得很！”

可怎麼都制不住里的一怒氣，他控制不住，一腳踹在了床頭的柜子上。

似乎還覺得不夠解氣，反腳揣在了柜上。

沈初禾被嚇得一不敢。

容聿川抓住人的領子，往自邊送，看了好半晌。

的膽子，真的很大。

吐豆子一樣，里說的，沒一句讓他稱心的話。

“你敢再說一句，你信不信，我弄死你？”

“我信。可是，我真的夠了！你們容家人折磨人的本事都一套又一套，我每天提心吊膽，戰戰兢兢，真的快瘋了！與其這樣，不如向你說的那樣，你直接弄死我吧！”

語畢，倏地，容聿川徑直松開了手。

可他心里堵著一口郁氣遲遲散不開。

特別是，看到沈初禾那張……不知所謂的臉！

還從來沒有誰敢讓他這樣生氣過！

沈初禾，好樣的！

讓他真的差一點就了弄死的念頭。

不！

冷靜！

他需要冷靜。

不然，他真的會手，他怕自己掐死這個不知所謂的蠢人！

半晌。

男人才丟下一句話，“你說的那些，想都別想！”

隨之而來的是“啪”的一聲響。

沈初禾眼睜睜看著容聿川出了門。

他……就這麼走了？

心懷僥幸的走到門邊，可惜，打開門后才看見，門外的兩個保鏢眼神直勾勾的盯著，生怕跑了，像一堵門，堵在門邊。

容聿川，呵！

不愧是容聿川！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

也是，他怎麼會輕易放過！

實在是氣急慌急，才會忍不住說出那些話，此刻也有些后悔。

真的說了，那個男人真的一不做二不休怎麼辦？

沈初禾閉上眼睛，按了按太，有些累。

看見床，直接趴了上去。

……

迷迷糊糊間，不知道過了多久。

沈初禾睡夢中，覺到有人在晃。

“容聿川，別……”

“晃”字還沒出口猛然驚醒，周圍哪里有人，可是屋里的所有東西都晃得噼里啪啦的響。

天花板上的燈在左右不停搖擺。

“地震了！”

沈初禾瞪大眼睛，趕起，開門，著腳板就跑了出去。

不出三分鐘，整座酒店，轟然倒塌。

……

仿佛過了很久很久。

容聿川才睜開了眼睛，周圍好黑，他什麼都看不見。

他渾繃，試圖出聲，也發不出聲音。

他明明記得自己被埋在了一片廢墟底下。

可是，他沒有痛。

他現在、在哪兒？

怎麼……回事？

腦子有一瞬間的遲鈍。

他才慢慢清醒過來。

緩緩回過頭，后，是自己的那張臉，被死死在石頭板下。

怎麼會有兩個他？

那是他的臉，那現在，他是誰？

容聿川抬起手來，看到的，只是……虛浮的影子。

而他，漂浮在半空中。

他，飄起來了？？

容聿川心里一慌。

緩慢，他想起來了。

原本他是有機會跑出去的。

可是，他想著沈初禾還在這個房間里，他不能扔下，至，他還沒折磨夠！

可是等他趕到的時候，房間里已經空無一人，而他也已經沒了求生了機會，房子幾乎瞬間倒塌下來，將他埋在了下面！

所以現在，他是……死了嗎！

容聿川看著自己的子，都是虛浮著的。

尸就被在他的旁邊。

他不敢信。

用手去，卻輕而易舉的穿了過去。

再用手去石頭，也是同樣的結果。

他，死了嗎？

……

容聿川死了。

聽見這個消息時，沈初禾沒什麼表。

看見被抬出來的尸，面上還有些不敢置信。

跑得快，在房屋倒塌前，已經跑了下來，原以為，容聿川早就自己逃生去了。

誰知道，他沒出來……

他，死了？

沈初禾還有些不敢相信。

倒沒什麼特別的覺，只是，不敢相信。

不是說，禍害千年麼？

前世他活的那麼風，這輩子落的這樣的下場。

不知道是哪里出了問題。

可尸就擺在那里，又容不得不信。

說一點不難是假的，可也沒有太多的難。

只是，心里忽然間有些空空的。

確認不是因為對他還有什麼莫須有的。

好像，穿著兩輩子的人生的紐扣，一下子沒有了。一切恨仇，全部泯然于死亡。

完全不用再擔心，會重復前世的悲劇了。

接下來，已完完全全的自由。

……

“結婚了，婚禮盛大隆重，那個男人很。”

“三年后，有了一個可的兒。”

“沈初禾，這一輩子，你圓滿了嗎？”

得不到回應，男人化作的阿飄自顧自一笑。

慢慢的，虛浮的影子越來越淡。

直到，徹底消散

……

——“容爺！你醒醒！”

滿頭白發的老人睜開眼睛時，抬手眼，正好到眼角的潤。

旁邊的護士打趣道，“容爺是又做噩夢了？”

是了，又做夢了。

這一次不是噩夢，不是那淋淋的一幕。

容聿川著天花板，面無表，半晌才答了一句，“算是……夢。”

他夢見，沈初禾重生了。

為了改變自己的結局，做了很多努力。

如果真的有重生這一回事，他倒真的希，在另一個世界里，平安幸福的生活著。

哪怕，陪在邊的人不是他。

他后悔了。

從他看見滿是的躺在地上時，他就后悔了。

為什麼一定要送走？

為什麼？

就在出神間，一個小孩溜進了他的病房。

“老爺爺，你昨天故事講道，小禾子跳了樓，還有那個男人呢？那個男人最后怎麼了？”

清脆的孩音拉回了容聿川的思緒。

他看著面前的小孩，緩緩勾了一個笑，“你來了啊。”

可能是緣分吧，上天讓他在彌留之際，遇到一個可的小孩。

他給講了他和沈初禾的故事。

或許是因為，的眼睛，臉蛋，都像極了沈初禾吧。

所以他對，有如此濃烈的傾訴，他想告訴，就好像在告訴沈初禾，他對無盡的懺悔。

如果他的兒還活著……

應該，還會比小個一兩歲吧。

可惜了。

他的兒，他的妻子。

容聿川閉上眼睛，不敢再想。

“我來了老爺爺！那個故事你還沒跟我說完呢？！”

對了，故事，還沒完。

“那個男人最后怎麼了？”

容聿川心里靜默了一會，才說，

“那個男人……他本想去死的。”

可惜，不行，他還沒報仇。

所以，他去報仇了。

喬婉和喬家的那個私生子聯合起來整他。

他就聯合喬澤宇，將喬婉趕出了喬家。

也讓嘗到了，摔下高樓的滋味。

那個私生子，在被他追殺的逃難途中，自己跳下了懸崖。等他找到他事，尸被山上的野狼撕咬得慘不忍睹。

還有一個小孽種，被他仍在了福利院。

院長說，那個孩子天生心臟病，如果不換心源，活不過十歲。

報應。

喬婉做的孽，報應到了和容家那個私生子的孩子上。

他不會讓人救他的。

容佳思瘋了，在他的特意默許下，被家里的保姆欺負，辱罵了好幾年，在知道，沈初禾就是當初救過的恩人的時候，徹底瘋了。

被他送進了神病院。

哪怕在神病院，欠沈初禾的，沒還完的債，也得繼續還。

還有容書華和沈逸。

他們會一輩子自相殘殺，誰死在誰手里……可就說不清了。

還有，他的兒。

原本七個月大了，是不會死的。

是喬婉聯合那個醫生，殺死的。

當初害死他和沈初禾兒的醫生，吊銷證件，會吃終的牢飯！

兇手，還有誰？

對了，還有……他自己。

他會去死的。

還有三天，就是沈初禾的忌日了。

他會去陪的。

所有和他做對的人，所以參與過欺負沈初禾的人，一個都跑不掉

“老爺爺——你繼續說啊！”

可任憑小孩怎麼喊，容聿川都不在應聲了，他閉上了眼睛。

剩下的話，不能說了。

再說，會嚇到小孩的。

“老爺爺……”

小孩嘟囔著，有些失，還沒聽到結局呢。

“這個老爺爺，真是奇怪！”

剛好護士進來換藥，“小姑娘，你誰老爺爺啊？”

“諾——這里除了他還有其他人嗎？”

護士忍不住笑了，“你他老爺爺？他才三十多歲呢！”

“啊？那他滿頭白發？”

聽罷，護士搖了搖頭，嘆了口氣。

原本也是不信的。

一個三十多歲正值壯年的男人，滿頭白發，所有都衰竭了，像個六七十歲的老翁——這麼離奇的事兒，也是頭一回見！

“三十多歲，就這麼老了？”

小孩滿臉疑，“我要去問問我媽媽，這是怎麼回事！”

“初禾。”

此時，半瞇半醒的容聿川突然吐了一個名字出來。

“唉！他經常這樣，講夢話。”護士搭腔。

“小禾子，初禾？初禾嗎？”小孩問，可沒人理了。

一步三回頭的走出病房。

此時才想起來，自言自語著，

“初禾——怎麼跟我媽媽一個名字！”

的媽媽，——沈初禾！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