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卿知上似乎裝了彈簧，瞬間起，往后接連退了好幾步，直到退無可退，才捂著，瞪大眼睛看向裴嘉玨。

他鼻梁被撞得通紅，依稀還能看到鼻尖下冒出兩道鮮紅——流鼻了。

“這話應該我問你吧？”程卿知反應過來，氣鼓鼓地指著裴嘉玨質問，“你……你想干什麼？”

兩人剛才湊得那麼近，呼吸融，氣氛曖昧，裴嘉玨的幾乎都要在程卿知上了。

不對！

就是在上了！

想到這里，程卿知手背在上狠蹭幾下，還狠力地呸了幾口，氣惱惱地盯著裴嘉玨，就差把‘嫌棄’兩個字直接在腦門上了。

裴嘉玨看得清楚，心里也是一陣火起。

程卿知是不是忘記了，他是名正言順的丈夫，他親不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嗎？

以前程卿知每次送自己出門的時候，總是很主地上來，被他拒絕后都一臉失垂著腦袋，眼睛紅通通，委屈地落眼淚。

再看看現在。

毫不掩飾地嫌棄自己，手背在臉上蹭來蹭去，像是非要蹭掉一層皮才能確保干凈了似得。

這麼抵他？為什麼呢？因為要替凌渝懷守如玉嗎？

越想，裴嘉玨心里越惱火。

“程卿知，就算你再怎麼替凌渝懷守如玉，他也不會娶你的。”

裴嘉玨報復似地仰起頭，角噙著冷冽的笑，直勾勾盯著程卿知，似玩笑似嘲諷的冷聲道：“凌渝懷怎麼可能會要一個結過婚的人？他不過是和你玩玩而已。”

被自己曾經真心喜歡過的人這樣辱，程卿知的臉瞬間煞白。

又氣又惱，還有種說不出的緒在心頭縈繞。

沉默幾秒，程卿知揚嗤笑：“師兄會不會娶我不用裴總掛心。”

裴嘉玨的臉眼可見地沉了下去。

不用他擔心是什麼意思？

程卿知就這麼確信，離開自己，凌渝懷一定會娶嗎？

“倒是裴總。”程卿知揚著下，眉眼中滿是狡黠，“經過這兩天的事，你的白月恐怕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我祝裴總和我離婚之后，孤寡終老。”

孤寡終老，是在向他表明無論如何，都不會再回頭了嗎？

這人不停在他的雷區里蹦迪，是想找死嗎？

他幾步上前，憤怒沖昏了理智，探手一把掐住程卿知的脖子。

程卿知揚起下，纖細的脖頸暴在裴嘉玨面前，白皙的似乎被賦予了什麼魔力，引得裴嘉玨小腹中一陣陣燥熱涌而起。

“孤寡終老？”裴嘉玨冷目凝著程卿知，角一揚，勾起抹冷笑，“程卿知，這四個字和我無關。就算我邊沒有任何人，不是還有你嗎？”

說罷，他俯將程卿知按在墻上，準確無誤覆蓋上的。

程卿知想掙扎，裴嘉玨單手住雙腕舉過頭頂，輕而易舉地將控制在下。

暴風驟雨般的吻在程卿知上瘋狂地掠奪。

掙扎，他便輕咬。

，他便箍。

兩人一個閃躲，一個步步，很快便都氣吁吁，渾是汗。

就在此時，辦公室的門再度被趙鑫推開：“裴總……”

“滾！”

裴嘉玨暴怒斥，嚇得趙鑫立即回手，辦公室的門咣當一聲關上。

在崩潰邊緣的裴嘉玨逐漸冷靜下來，冒了層汗的額頭抵住程卿知的前額，急促的呼吸有一下沒一下地落在程卿知臉上。

兩人四目相對，面面相覷，誰也沒說話，辦公室安靜得只能聽到兩人的呼吸聲。

半晌，裴嘉玨幽幽道：“程卿知，我裴嘉玨的床不是你想上就上，想下就下的，沒我的允許，你走不了。”

說完，他直起后背，轉了生疼的眉心，沖外面怒吼：“趙鑫！”

門很快打開，趙鑫快步走進來。

“送夫人回別墅。”

趙鑫答應一聲，連忙上前，對程卿知做了個請的手勢。

“我不回去。”程卿知冷著臉反駁。

裴嘉玨著怒火，看都不看，冷冷呵斥：“趙鑫，還愣著干什麼！”

趙鑫慌了，忙道：“夫人，有什麼事還是等裴總心好點再說，我先送你回去。”

他拉住程卿知的胳膊，輕輕拽著往外走。

程卿知不知哪里來的力氣，一把甩開趙鑫，幾步沖上前，展開雙臂，擋在裴嘉玨面前。

倔強地昂著下，冷冷地盯著裴嘉玨：“我說了，我不回去。”

裴嘉玨被氣得狠了，額角輕微跳了幾下。

程卿知將他的憤怒盡收眼底，卻裝作沒看到，繼續道：

“裴嘉玨，我們已經離婚了。”

“不管你有沒有在那個離婚協議上簽字，我們已經分開了，這是不爭的事實。”

“如果你不想在離婚協議上簽字，我就起訴離婚，總之，我不會繼續和你生活。”

裴嘉玨雙眼微瞇，額角的跳已經不控制。

他強著怒火，呵斥趙鑫：“趙鑫！帶夫人回去！”

趙鑫剛想上前，程卿知一記眼刀退，沉聲呵斥：“別我！”

再扭頭看向裴嘉玨的時候，雙眼微紅，竟有眼淚奪眶而出。

裴嘉玨看得心里一，眉頭鎖，抬起手對趙鑫輕揮兩下，示意他退后。

程卿知紅眼凝著裴嘉玨：“裴嘉玨，你以為我是什麼？”

“你養在裴家別墅里的小貓小狗嗎？”

“你想起來了我兩下算作獎勵，想不起來就讓我一個人在那里隨意活著，是生是死你也毫不在乎。”

“我是個人。”程卿知指著自己的心口，“活生生的人。憑什麼你想讓我留就留，想讓我走就走？”

近裴嘉玨，一字一頓：“我不想繼續做你邊的寵了。”

‘寵’兩個字狠狠刺痛了裴嘉玨。

他心中一沉，想反駁程卿知幾句，可迎上鮮紅的眼眶，所有反駁的話都變得虛無縹緲，毫無力度。

許久后，裴嘉玨起眉心，低聲詢問：“在我邊，真得讓你這麼痛苦嗎？”

他本以為程卿知會猶豫，可沒想到竟是仰著頭，神堅定地看著他，緩緩點頭：“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