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知。”

凌渝懷的聲音在程卿知耳邊響起。

他的手不經意間捉住程卿知的胳膊：“我先送你回去吧。”

見狀，徐麗華瞪大眼，怒斥：“阿玨，你都看到了？你一心一意想要給這個人撐腰，可是呢？還忙著和其他男人卿卿我我，你這樣的付出有意思嗎？”

裴嘉玨眉角跳了跳，余落在凌渝懷的手上，眼神瞬間沉。

他幾步上前，握住程卿知，一把將拉到自己邊。

裴嘉玨攬住程卿知的肩膀，讓靠在懷中，冷臉看向凌渝懷：“凌先生，對不起。不能跟你走。”

“裴總，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們已經離婚了。”

“誰說的？”裴嘉玨挑起眉角，意有所指地瞥了程卿知一眼，角噙著淡淡的笑，再度看向凌渝懷的時候，眼中滿是堅定，“那份離婚協議只有一個人的簽字，我可沒簽。”

程卿知詫異。

沒想到已經板上釘釘的事，裴嘉玨居然會否認。

“裴嘉玨，你……”

“再說了。”裴嘉玨打斷程卿知的話，“你難道不想給顧家一些教訓？”

程卿知沉默了。

說不想給顧家教訓是假的。

顧家夫婦為了能替顧星蓓做主，甚至不惜將顧星蘿都算計其中，為顧星蘿最好的朋友怎麼會不氣？

見程卿知不說話了，裴嘉玨淺笑：“我只會替裴家夫人出頭，至于其他人，和我有什麼關系呢？”

說完，他搭在程卿知肩膀上的手慢慢落：“所以，要不要跟凌先生走，你自己選。”

程卿低著頭，垂在側的雙手不自覺。

顧家在京市的勢力雖然比不上裴家，卻也是深固。

如果離開裴嘉玨，一時半會還真沒有更好的辦法讓顧家兩夫婦得到教訓。

思索片刻，程卿知略挪腳步，靠近裴嘉玨。

凌渝懷看得清楚，眼神一點點暗淡下去。

裴嘉玨角輕揚，目里都是遮掩不住的歡喜。

他拉起程卿知往外走，經過凌渝懷的時候還特意頓住腳步，沉聲道：“凌先生，麻煩讓一讓。”

……

事實上，裴嘉玨辦事的速度遠遠超過程卿知的想象。

第二天一早，程卿知還在睡夢中，顧星蘿的電話就來了。

“卿知，你知道嗎？昨天晚上裴嘉玨不僅停了和顧家所有的合作，而且還讓裴氏集團旗下所有的都發了通稿。今天一早，整個京市都知道了。”

唰——

程卿知猛地坐起，電話那頭的顧星蘿還在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卻顧不上細聽，立即打開電腦。

果然，頭版頭條都是關于裴氏集團和顧家關系破裂的新聞。

“剛才顧家那邊給我來了電話。”顧星蘿這個顧家人，看到顧家的負面新聞上了頭版頭條卻高興異常，“他們希我攢局，讓你和他們見個面，好好說說昨天的事。他們還說，他們愿意讓顧星蓓給你道歉。”

程卿知愣住了。

讓顧星蓓給自己道歉？

這放在以前從未想過。

“卿知。”顧星蘿聲音降了下去，“其實我覺得之前你對裴嘉玨說不定有誤會。”

有誤會嗎？

程卿知不斷回想著結婚這些年的點點滴滴。

結婚第一年，他總是夜不歸宿，這是誤會嗎？

有了裴丞泫之后，他更是對程卿知視若無睹，不管做什麼都換不到他一個笑臉，這是誤會嗎？

周梔夏在他邊這麼多年，這是誤會嗎？

他心里一直有白月顧星蓓的一席之地，這是誤會嗎？

顧星蘿像是程卿知肚里的蛔蟲似得，恰逢其時地開口：“如果裴嘉玨心里只有顧星蓓，這次他怎麼會這麼對顧家的？他這擺明了是要替你出一口氣。”

程卿知恍如夢醒。

對啊。

如果裴嘉玨心里的人真的是顧星蓓，他為什麼要這麼對顧家？

難道他不知道他斷絕了和顧家的生意往來，最后會得顧家不得不把顧星蓓出來嗎？

如果顧星蓓真是他心中的白月，他怎麼會這麼對待呢？

“卿知，你還在聽嗎？”

程卿知一下醒過神：“阿星，我先不和你說了。”

想去見見裴嘉玨，弄清楚他到底是怎麼想的。

即便是要分開，也該明明白白地分開！

裴嘉玨已經去公司了，程卿知收拾妥當也來了裴氏集團。

來的路上就聯系了王經理。

王經理親自來地庫接程卿知上樓，這在以前是從來沒有過的事。

頂層只有裴嘉玨一個人的辦公室。

下了電梯，王經理沒有帶程卿知趣辦公室，反倒讓在會客廳稍等。

“夫人，實在不好意思，今天來見裴總的人有點多，可能要辛苦您在會客廳稍等片刻，一會兒裴總那邊有空起第一時間告訴他您來了。”

程卿知今天是弄清事原委心態來的，也愿意等。

道謝后，在沙發上坐定。

這間會客廳和裴嘉玨的辦公室只有一墻之隔，不過隔音效果很好，那邊如果尋常音量說話，這邊什麼都聽不到。

偏，今天辦公室那邊說話的聲音很大。

“不用說了。”是裴嘉玨的聲音。

他語調憤怒，聲音幾乎最高：“我說了，這件事沒有其他選擇。”

“裴總。”回答的聲音聽起來很悉，似乎是裴氏集團一位姓鄭的東，“你這麼做是把集團的利益和你個人利益深度捆綁，會給集團帶來打擊毀滅，我不同意！”

說起來，裴家和顧家之所以會有這麼深的利益連接，和這位鄭琦不開關系。

正是他給這兩家牽線搭橋。

現在裴嘉玨要終止和顧家所有的合作，鄭琦利益必定損，難怪他這麼著急。

“這里是裴氏集團，用不著你同意。”

裴嘉玨聲音雖然高，卻冷若冰霜：“如果我裴嘉玨連自己的妻子都保護不了，何談保護裴氏集團？這件事不需要再說了。”

“裴總如此高調，要為夫人出一口氣，難不裴總是日久生，真得喜歡上程卿知了？”

聞言，程卿知黛眉蹙，不自覺往墻邊靠近些。

也想知道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