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的視線都隨著顧星蘿一齊投向顧星蓓。

顧星蓓剛哭過，眼睛還紅紅的，手里攢著紙巾，垂著眼皮，時不時在臉上輕沾兩下。

到眾人的視線，緩緩抬頭，對上顧星蘿鷙的目。

沉默一秒，顧星蓓聳肩膀，搭得更厲害：“姐姐看著我做什麼？你不會想把這件事賴在我上吧？”

顧星蘿冷冷地凝著顧星蓓沒說話。

“媽。”顧星蓓角一癟，拽住顧太太的角哭得更厲害，“我冤枉啊。”

“事發的時候，我正在一樓呢。當時樓下的客人都能作證。”

掀起眼皮，委屈地看向顧星蘿：“姐姐，我知道你和卿知姐關系好，出了事你擔心，可不能因為這樣就把什麼事都推在我頭上吧？我可是你的親妹妹啊。”

說完，顧星蓓撲進顧太太懷里，嗚嗚地哭個不停。

顧父也心生不滿，沉看向顧星蘿：“阿星，你有什麼證據證明這件事和你妹妹有關？”

顧星蘿懵了。

當時那種況，程卿知人事不省，不知道們中途遇到了顧星蓓。

而那個時候走廊里那麼黑，雖然疑心顧星蘿房間里有人，曾經試圖往里面看過，但卻什麼都沒看到。

現在仔細想想，的確沒什麼證據。

顧星蘿一時接不上話，怒沖沖地剜了顧星蓓一眼，扭頭看向黎勇：“你剛才說你看到我扶著卿知進了房，說說看，你是從哪里看到的？”

“就是別墅外圍的樓梯上。當時程小姐已經喝得踉踉蹌蹌，我還聽到和小姐您說什麼要去找師兄的話呢。”

說罷，黎勇的余似有似無地看向裴嘉玨。

裴嘉玨臉上雖然沒什麼反應，可心里卻沉到了極點。

喝那樣都要去找凌渝懷？

不淺啊！

他滿腹怒火，眼神不自覺瞥向程卿知。

偏偏這個時候，程卿知正因為猛然得知自己暈倒期間的事站立不穩，被凌渝懷扶住。

乍一眼看上去，兩人作親無間，像是粘在一起似的。

裴嘉玨更怒了。

他起幾步上前，一腳踹中黎勇的口。

這一腳踹得極狠，黎勇倒哀嚎一聲，倒在地上，角瞬間掛上鮮。

病房里的幾個人嚇得瞬間沒了聲音，顧星蓓都不敢哭了，咬著角嗎，巍巍地看向裴嘉玨。

他居高臨下，冷凝著黎勇，眼神沉得可以殺人。

“我再給你一次機會。”裴嘉玨指著黎勇，一字一頓，“實話實說。”

黎勇滿面慌，一張就止不住往下滴，緩了半晌才息不寧地回話：“裴……裴總……都是我自己一時糊涂，是我的錯。你有什麼火氣沖我來就是，和旁人無關。”

說話時，黎勇的眼神卻不自覺地往顧星蓓上掃了過去。

雖然他很快收回目，卻被程卿知看得一清二楚。

難道這事和顧星蓓有關？

裴嘉玨瞇起眼冷笑：“好啊，既然如此，那我全你。”

他正要喚人，程卿知突然開口：“等等。”

一說話將所有人的視線都引了過去。

凌渝懷第一時間扶住程卿知，低聲道：“卿知，這事你別再手了。”

是當事人，是害者，是最不該出現在這里的人。

“師兄。”程卿知打斷凌渝懷的話，“既然事和我有關，我總得問清楚。”

推開凌渝懷的手，一步一步走向黎勇：“仔細說說，你是怎麼進了房間，怎麼對我……”

‘上下其手’四個字程卿知說不出口，只用眼神盯著黎勇：“一個步驟一個步驟說清楚些。”

無論這件事背后究竟有沒有人指使，什麼人指使，程卿知都是這件事里徹頭徹尾的害者。

誰也沒想到居然會要求黎勇全都說清楚，這不是要把的傷疤撕開給所有人看嗎？

黎勇顯然也意識到這一點，瞇眼打量程卿知：“程小姐確定要讓我說嗎？”

啪——

裴嘉玨又是一腳狠踹中黎勇：“讓你說，你就說。”

黎勇忍著痛將自己如何進了房間，又是如何上程卿知的床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說罷后，他眉角略揚了揚，語氣里居然還有些得意：“我說的程小姐還滿意嗎？”

裴嘉玨都要氣瘋了，抬又準備踹的時候，旁傳來程卿知嘲諷的冷笑。

“黎勇，你進房間，服都不就直接上了我的床？”

這話一出，眾人才意識到——他們，包括裴嘉玨沖進房間的時候，黎勇都是赤條條的，只穿了一件底。

就連他上現在穿的服，也是事發之后顧家保鏢隨便塞給他的。

他的服去哪里了？

黎勇的臉變了，再次不自覺地看向顧星蓓。

這一次，程卿知搶在他收回目前呵斥：“你看顧星蓓做什麼？難道你的服在那里？”

一時之間，所有人都看向顧星蓓。

剛才分明委屈，楚楚可憐，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此刻眼中卻蘊著層毒辣的警告。

眾人看過來的太快了，快到顧星蓓本沒來得及收回視線。

那目自然被裴嘉玨捕捉得一清二楚。

他瞇起眼，挑了挑眉角：“小蓓，怎麼回事？”

顧星蓓慌慌張張搖頭：“我不知道。”

張地臉都白了，用力抓著顧太太的角求救：“媽，我真得什麼都不知道。”

顧太太輕拍的手背安，掀起眼皮看向黎勇：“程小姐問你話你回答就是，要是敢胡攀扯，別怪我顧家不念及這麼多年的誼。”

聞言，黎勇低下頭，思索片刻：“我……我上樓的時候就已經把服了，藏在走廊垃圾桶后邊。”

說罷，他鼓足勇氣看向程卿知：“對，就是在垃圾桶后邊。”

程卿知揚眉看向顧星蘿。

不用說話，顧星蘿立即會意：“看來只能我回去一趟，看看你的服究竟在哪了。”

眼看顧星蘿要走，顧星蓓不自覺挪了幾步想跟上去。

程卿知沉聲道：“顧小小姐，事沒有問清楚前，你還是留在這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