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卿知全滾燙,像是要炸開了似得。
熱得厲害,忍不住扯開拉鏈,不停在床上翻來覆去,里還在一直念叨:“熱……好熱啊。”
顧星蘿在外間找藥,聽到里間的靜進去一看嚇壞了。
紅疹漫布程卿知的,從胳膊到小腹甚至連口都是一片鮮紅。
程卿知渾然不覺,還在不停地抓撓,有些地方已經被抓破滲出鮮,瞧著駭人。
再這樣下去,只怕程卿知還沒去醫院人就已經被自己撓廢了。
想著,顧星蘿把剛才找到的爐石清洗劑用棉簽沾著在程卿知上涂抹了些,這東西消最管用了。
涂抹上沒一會兒,程卿知略微安穩,可還有新的紅疹不停冒出來,如果不及時送去醫院,剛才的形還會出現。
偏此時凌渝懷還沒回來,不知是不是被什麼事絆住了腳。
顧星蘿把心一橫,撥打了120。
今天是顧家舉辦的歸國宴,外面都是來,如果被他們看到救護車來了顧家別墅,傳出去又是一場風波。
為了不引來麻煩,顧星蘿只能報了顧家別墅后門的位置。
一會兒去后門接救護人員,只要悄無聲息地將程卿知送上救護車,既能保證程卿知的安全,又不會鬧得人盡皆知,是個兩全其的法子。
唯一的變故就是眼前的程卿知。
涂了爐甘石洗劑終于安穩些,可卻意識全無,若是顧星蘿此刻離開,回頭程卿知的過敏再發作起來怎麼辦?
就在顧星蘿舉棋不定之時,手機響了,是救護車那邊在和確認位置,他們已經快到了。
現在去接救護人員來,前后不過十分鐘,應該不會出事。
想著,顧星蘿也不管程卿知能不能聽到,湊到耳邊叮囑幾句后,關好門小跑著離開。
才下樓,顧星蓓便從臥室里探出腦袋。
確定顧星蘿走了,對后已經得只剩下一件的黎勇勾勾手。
黎勇抱臂上前:“小心肝,你真的舍得讓我去睡那個人?等我睡完回來,你不會覺得我臟了吧?”
顧星蓓推了他一把:“廢什麼話?還不快去。”
黎勇打了個哆嗦,見四下無人,抱著雙臂一路跑進顧星蘿的臥室。
瞧到赤條條的人影閃進了門,顧星蓓才志得意滿地下樓。
在一樓大廳的人群里找了一圈沒見到裴嘉玨。
看時間顧星蘿馬上就要回來了,如果不能搶在顧星蘿之前把人堵住,所做的一切都白費了。
算了!
雖然不能讓裴嘉玨親眼看到程卿知是如何和其他男人通的,但只要壞了程卿知的名聲,就算裴嘉玨想要,裴家也絕對不會容忍。
想著,顧星蘿故意找了個人多的地方沖顧太太喊:“媽,姐姐呢?”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這句話吸引,眾人掃了一圈客廳,果然沒看到顧星蘿。
顧夫人的臉一下變了。
前不久才鬧出許雙雙的事,顧星蘿此刻不在客廳接待客人反倒跑得沒了蹤跡,若是讓多心的人揣測起來,還以為是這個做繼母的行事不周,惹得顧星蘿不悅竟然不肯出席這麼重要的場合呢。
“哎呀,這丫頭不勝酒力,是不是喝多了啊?”顧太太很快反應過來,“都怪我平時縱著,讓沒規沒矩的,大家見笑了。”
說話的功夫,顧太太已經走到樓梯口往二樓喊了幾聲:“星蘿?”
樓上安安靜靜沒人回應。
人群中有人建議:“既然大小姐不勝酒力,夫人還是上去看看吧,可別出了什麼事。”
顧太太笑著往樓上走,后眾人也跟了上去。
顧星蓓反倒沒上樓,找了個地方坐下,只等著看戲。
“星蘿,”顧太太推開門,順勢開了燈,一邊往里間走一邊道,“客人們都還沒走呢,你怎麼……啊!”
樓上傳來一聲尖,顧星蓓的笑容瞬間漾開。
假模假樣地城樓上喊:“媽,怎麼了?”
一邊喊一邊慢條斯理地上了樓。
樓道里都是人,眾人的臉一個比一個難看。
見顧星蓓上來,不人都著眉心看向。
顧星蓓一頭霧水地進了臥室,看到眼前一幕徹底愣住:“怎麼?怎麼會這樣?”
程卿知躺在床上,意識不清昏睡不醒,上還裹著一件黑西裝。
屋里兩個男人,黎勇赤條條地趴在地上,滿臉是,全上下唯一可以遮的只有那條底。
裴嘉玨坐在單人沙發上,一只腳踩在黎勇手背上,手里夾著明明滅滅的香煙,升騰而起的煙霧將他鷙的臉逐漸氤氳。
顧星蓓沉許久才反應過來,小心翼翼往前湊了幾步:“阿……阿玨,你……你怎麼在這兒?”
剛才看得清清楚楚,扶程卿知進房的分明是顧星蘿,之后再沒有人上過二樓,裴嘉玨為什麼會在這里?
裴嘉玨掀起眼皮,神鷙地掃了一眼,沒回話。
他越是如此,顧星蓓心里越是慌得不行。
等了許久,裴嘉玨終于開口:“顧太太,這個人你認識嗎?”
他一腳掀翻趴在地上的黎勇,用皮鞋尖挑起黎勇滿是污的下。
顧太太渾發,只瞥了一眼立即收回視線:“這……這好像是我們家里的保鏢。”
裴嘉玨揚眉:“那就對了。”
他站起,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鞋底在黎勇的手上狠碾幾下,疼得黎勇佝僂子頓時哀嚎不止,聽上去滲得慌。
“此人趁著我妻子喝醉,進休息的地方,還好我進來得及時。既然這人是你們顧家的人,還希顧太太給我一個說法。”
轟——
人群瞬間炸了。
“妻子?裴總剛才是用了這個詞吧?”
“他不是還沒結婚嗎?怎麼會有個妻子?”
“不對啊。不是都說裴總對顧家小小姐深種,這又從哪里冒出來個妻子啊?”
那些議論一字不落全都傳進顧星蓓耳朵里,面慘白,渾發,試探著勾住裴嘉玨的角:“阿玨,你一定要這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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