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璟銘是要冷著臉，但到底還是給了宋蕓面子。

看到他點頭，宋蕓連連說了好幾聲好。

“你們走吧。”

走了兩步，程繁繁最終還是又回：“媽，要不，你先別回去。”

此時的程在遠正在發火，宋蕓要是現在進去，程在遠一定又會打。

宋蕓：“媽知道媽知道，你快走吧，不要擔心我。”

上了車程繁繁還是心不在焉，霍璟銘知道他是在擔心宋蕓。

他握住的手，“別擔心，我剛剛已經報了警。”

果然他這句話一落下，警察就來了。

看到幾個穿警服的警察上樓，程繁繁終于放心了。

“你報警用的是什麼理由？”

“當然是實話實說，家暴。”

程繁繁松了一口氣。

確實是實話實說。

如果程在遠還是跟以前那樣子，那麼這一次，警察上門他一定會到一定的教訓。兩人在路口等了片刻，程在遠果然被警察帶上了警車。

至今天晚上宋蕓是安全了。

程繁繁心里徹底放松下來，只希程在遠別那麼快回來，宋蕓也能一點罪。

“霍璟銘，我們走吧。”

男人嗯了一聲，啟車子，黑的邁赫緩緩駛離這邊破舊的小區，融了黑的夜中。

微風拂在程繁繁的面頰上，程繁繁渾有一種卸下重擔的輕松。

知道今日之后，這里再也不會回來了。

車窗忽然緩緩升了上去，只留下一個小小的隙。

程繁繁不滿地看向駕駛座的霍璟銘。

“霍璟銘你干嘛？我想要吹吹風，你把整個車窗都降下來，這樣子太小了不過癮。”

男人卻沉著臉，無論怎麼說，他都不同意。

“就這樣吹，你還想怎麼過癮？是不是非要等冒了你才覺得過癮？”

“也不知道是誰不喜歡去醫院，不喜歡吃藥，現在還敢讓我把窗戶開大一點，你怎麼不上天？”

雖然是訓斥的語氣，卻滿滿都是關懷。

程繁繁聽著這樣的訓斥，只覺得心里暖暖的。

男人一手握著方向盤，另一只手隨意地搭在旁側。

程繁繁把手過去，將他那只隨意垂落在旁側的手握住，討好地晃了晃。

“霍璟銘，你不要生氣嘛，我也不是非要你開，你快笑一笑，一直這樣沉著臉會容易老的。”

男人原本神已經緩和了一點，聽到最后一句話，臉又沉了下去。

正好是紅燈，車子停了下來，男人視線也直直掃過來，臉還是臭臭的。

“怎麼，你現在就嫌棄我老了？”

“……”哪里是這個意思，明明就是在哄他開心，這個男人有時候真的很蠻不講理。

“你無理取鬧，你蠻不講理，你霸道專橫。”

也是有脾氣的。

松開他的手，生微微側過子，臉朝著窗外，也不理他了。

肩上忽然披上了一件深的西裝外套，一暖意將包裹起來。

面前的車窗緩緩落下，微風再次撲面而來。程繁繁半點不到涼意。

緩緩勾起角。

雖然沒有轉過，手卻過去，還是抓住了男人那只骨節分明的手。

后似乎傳來一聲輕嗤，程繁繁好似沒有聽到，只是角揚得更高了。

他還是跟以前一樣會用自己的方式縱容。

程繁繁沒有發現，兩個人這樣輕輕的一鬧，方才離開那條小巷時，自己沉重的心，還有心里的難過委屈，全部都已經煙消云散。

霍璟銘卻發現了，余瞥了一眼兩人握在一起的手，男人心里長長地松了一口氣。

他怕難過，也怕在他面前哭。

還好沒有。

那麼以后在他邊，再也不會有這樣的機會。

沒有父母疼沒關系，以后他來疼。

-

傍晚余英帶小兒子回霍家老宅的時候，霍昊誠沒有跟著。

因為白天剛鬧了不愉快，這會兒霍昊誠實在是沒有心在自家老爺子面前，陪余英演戲。

“霍璟羽，還不趕爺爺？”

進了屋里，余英發現兒子遲遲都不人，心里著急，不由得出聲催促。

霍老爺子淡淡瞥了一眼，目沒停留直直看向有些拘束的小孫子。

見到他就不自在的模樣，不由得在心里嘆了口氣。

霍老爺子心里雖然不喜歡余英這個兒媳婦，但是孩子是無辜的。

再怎麼不喜歡余英或老爺子，也不會遷怒小孫子。

只是不知道為何小孫子子向，好像又很怕他。每一次過來都說不了兩句話，著實讓他十分無奈。

如果說大孫子是冷，不喜歡說話，那麼小孫子就是不敢說話。

也不知道小兒子跟余英怎麼會將孩子養這個樣子，一點都沒有霍家人的樣子。

“璟羽，來，到爺爺這里來。”

霍璟羽聽到傅老爺子在他，他抬起頭看了老爺子一眼又飛快地垂下眼睛。

站了半天也沒有朝老爺子那里走過去。

霍老爺只知道小孫子的子，他只有耐心的等著，半點都看不出不耐煩。

先著急的，反倒了余英這個當媽的。

余英手推了一下兒子的后背，有些咬牙道：“璟羽，你沒聽見你爺爺在你嗎？還不快過去愣著干什麼？整個木頭裝著是的，我在家里是怎麼教你的？我有沒有說過長輩說的話要好好聽，你看看你自己是什麼樣子？”

霍璟羽攥了拳頭。

霍老爺子也把拐杖重重，往地面一敲，清脆的一聲響讓余英瞬間反應過來。

剛才實在是太氣小兒子這個德。

話出口就沒了分寸，居然忘記了老爺子還在這里。

這里是霍家老宅，并不是他們自己的家里。

余英尷尬地揚起笑，正要說點什麼，老爺子語氣不善道：“孩子不懂事你可以教他，但是你這樣對他大吼大的，像什麼樣子？”

“你要是在家里也是這麼跟他說話的，那你也別怪他膽子小，子懦弱。”

“你看看好好的一個孩子都讓你養什麼樣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