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的活，沒來得及回家收拾、洗漱用品之類的，這活自然就給了季川。

“嗯。”他打著轉向燈慢慢轉方向盤，視線平直，“大概三個小時就能到，你累的話就先在車里睡一會兒。”

季川開著車一頭扎進車流，緩緩前進著。

“我不累。”姜至吃著地瓜含糊不清道，“對了，明天結婚的是你朋友嗎？”

“嗯，發小。”季川解釋說：“今天晚上我們回去住一晚，明天中午婚禮結束后，晚上跟他們一起吃個飯。”

“好呀。”姜至拿著地瓜吃得很開心，車里暖氣很足，整個人舒服又放松。

“周日可以帶你在臨安逛逛。”季川專心開車，余瞥向姜至，“你想的話。”

姜至了下角，嗓音，“我沒問題呀。”

吃完地瓜后，姜至從包里拿出紙巾了手，又把注意力轉向糖炒栗子。

一邊剝一邊說：“你不用這麼擔心我，我現在沒什麼覺，覺淡淡的，也不害怕。”

姜至怕季川過度擔心，就把自己的心理講給他聽。

但是姜至也沒說謊，對于即將要到臨安這件事，此刻確實沒什麼特別的。

平平淡淡的。

“因為有你呀。”姜至笑眼彎彎，剝了個栗子再次遞給他，“啊，張。”

季川張口把栗子含進里，他抬手溫地了的小腦袋，角勾出淺笑。

他喜歡姜至依賴他的覺，這種覺讓他覺得自己擁有全世界。

他空偏頭看一眼，“寶寶，你怎麼這麼乖啊。”

“哼，那是。”被夸的姜至一臉嘚瑟，“我天下第一乖。”

夜漸濃，萬籟俱寂。

黑牧馬人破開呼嘯的冷風，在高速上一路疾馳。

季川手握方向盤，集中神開著車。

許是太累了，原本嚷嚷著不困的姜至竟然迷迷糊糊睡著了。

靠在椅背上，頭微微偏著，卷翹的眼睫在眼瞼上，睡得很安心。

季川側目看一眼，眉梢眼角都是極致的溫。

他又把車溫度調高了些，怕冷。

三個小時后，兩人順利到達臨安市。

季川剛熄火停下車，姜至就醒了。

其實睡得沒有很死，季川車開得很穩，穩得讓覺渾放松又舒服，就迷瞪了一會兒。

打了個哈欠，了眼睛，剛睡醒的嗓音糯嘰嘰地，“到了啊。”

“嗯。”季川俯過去幫解開安全帶，又從后座把服拿過來給穿上。

“外面冷，穿上再下車。”

“嗯，那你幫我穿。”

“行。”季川低笑一聲，心甘愿為服務，“幫你，也幫你穿。”

“……”

姜至思緒還未回歸本，沒空搭理他，木訥訥地任由季川幫穿服。

之前總共來過臨安兩次，前兩次的經歷都不好。

今天第三次，心毫無波瀾。

因為季川陪著。

一邊穿服一邊過車窗往外瞧，這個曾經困住的地方，終究是再回來了。

瞇著眼睛四看了一會兒，眉心微擰著，怎麼總覺得哪哪不太對。

就四周環境來說，這并不像是酒店的停車場，更像是……

姜至偏頭看他，眼中帶著疑問：“這不是酒店，這是……”

季川直直盯著，目沉靜，“我家。”

姜至：“……”

季川隨意說出口的兩個字，生生把定在原地。

仿佛被點了道一般，和大腦同時宕機。

給人穿好服后，季川勾著點了下的額頭，“傻了？”

好半晌，姜至才堪堪回神。

陡然張起來，說話也磕磕的，“這是……你家？”

看出了的張，季川猛然湊到面前，臉上還掛著人的壞笑，故意把頭發。

“怎麼，丑媳婦怕見公婆啊？”季川依然吊兒郎當的。

“哎呀，你干嘛我頭發。”姜至手去抓他作的手，一臉不高興。

一邊理順自己的頭發，一邊說：“人家著呢。”

姜至剛把自己頭發理順，季川那只邪惡的爪子又湊了上來，再次給弄。

這下，姜至徹底炸了，“我說你……”

“我媽去京北參加學論壇了，不在家。”季川打斷，及時解釋。

本來他一開始就是想逗逗姜至，沒想把人真惹炸。

他也不可能不跟姜至商量就帶見唐詩或者把拐回家，除非……家里沒人。

聞言姜至剛炸起的瞬間下來，連帶著心里的張瞬間消失大半。

瞥向門口的方向，問道：“阿姨不在家嗎？”

季川好心手去幫理頭發，結果被姜至一掌拍了回來。

季川吃痛收回手，“不在家，一個星期前就去了。”

他又反手又住姜至的下，語氣玩味兒又氣，“還真是丑媳婦怕見公婆啊。”

姜至瞪他一眼：“再說我咬你信不信？”

季川“嘖”了一聲，“想咬哪？哥哥讓你咬！”

“……”姜至白他一眼，“流氓！”

季川挑眉，不置可否，“嗯，只流氓你。”

兩人沒在車上繼續待，季川率先下車去給姜至開車門。

季川家是兩層的獨棟，帶一個獨立的院子。

院墻上亮著一盞燈，燈幽幽，照亮干凈整潔的小院。

姜至下了車后又開始張，小心臟怦怦跳著，小心翼翼地屏住呼吸。

知道季川剛剛科打諢就是為了消除的張，他其實一直都有在注意的緒。

季川垂眸看，攬著肩膀的手臂不聲地了，無聲安著。

進門后，季川抬手打開開關，“啪”一聲，原本漆黑的室瞬間亮堂起來。

在玄關，季川還沒來得及管自己，先給姜至找了拖鞋出來。

全新的，未拆封。

姜至低頭看著季川拆標簽的作，趕忙說：“你給我拿一雙你的吧，穿阿姨的是不是不太好？”

季川頭也沒抬，直接把拖鞋給穿在腳上，碼數正合適。

給姜至穿好拖鞋后，季川站起了把的臉蛋，“這是姜至的。”

“啊？”姜至詫異看他，一時語塞。